“不用了!这三年来,我是用全部的真心在和你jiāo往,不用你付出任何东西来赔偿我。不过,我想问你一件事,这三年来——你真的快乐吗?”
丁皓伦凝视她的脸庞,真挚的笑着说:“很快乐!和你在一起的时光,真的很令人怀念。虽然我常会发脾气,但那全是因为我脾气不好,不是你的错。相信我,你真的是个很好的女孩,你值得更好的男人来爱你。”
“我明白了,谢谢你的回答。”
舒瑾妤双唇颤抖的闭上眼,纵容泪水汹涌地流下。
纠缠两人三年多的感qíng,终于要划下句点,有了他的这句话,她就可以甘心放手了。
“那么我要走了!从今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别再喝那么多酒,这样伯母会担心的。”
“我知道。”丁皓伦的视线默默扫过她脸上的每一寸线条,像要牢牢记住她似的。“我们还会是朋友吧?”
“当然!”舒瑾妤抹去泪水,泫然对他一笑。“我们永远是朋友!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我都希望你获得幸福。”
“我也是!祝你尽快找到一个……真正爱你的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他说来备觉艰辛。
或许是他太自私,明明决定和她分手,却还是不希望她被其他男人拥有。
她的好他最清楚,一旦她恢复自由之身,一定会有大批男人排队追求她。
他咽下心底那股莫名其妙的酸气,硬挤出笑容给她祝福。
“谢谢你,我会的!”
舒瑾妤心底的最后一丝希望,彻底幻灭了。
她依恋的再度看了他一眼,然后缓缓转身,离开他的房间。
再见了,我最深爱的男人!
和她把感qíng正式作个了断之后,丁皓伦的心qíng不但没有变轻松,反而更加bào躁不安。
他不断仰头灌酒,酒液溢出唇外,沿着咽喉流到胸前,沾湿了昂贵的衬衫。
到底怎么回事?
瑾妤走了,他应该高兴得跳起来才对,为何会有这种心被扒出来的感觉?
他喝光一瓶酒,丢开那只空酒瓶,转而抓起另外一瓶酒,扭开酒瓶继续狂饮。
他只愿长醉,不愿独醒!
“皓伦,你这是做什么?!”
丁母来到儿子的卧室,谁晓得竟看到他抱着酒瓶猛灌。
“快住手!别再喝了!”
丁母抢下他手中的酒瓶放到一旁,不让他继续酗酒。
“妈,把酒给我!”
“皓伦,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平常连酒也很少碰的,为什么最近老是这样猛灌酒,你到底在做什么?你想毁了自己吗?”丁母声色俱厉的问。
“妈,我爱淳纯!”他用手臂遮住双眸,声音嘎哑,脸上一片湿濡。
他好难过!他不确定自己此刻的心痛是为了什么,但他想,一定是因为他失去淳纯的关系。
毕竟他爱了她二十几年呀!
“妈知道!可是你也知道,淳纯爱的是那个日本人呀,你为什么不能想开点,世上还是有很多好女孩。譬如——”
譬如瑾妤!
她好喜欢那女孩!像她那么好的女孩真的不多了,但儿子偏偏不喜欢人家,还说只是利用她来忘掉淳纯,这下不但淳纯得不到,就连瑾妤也被他气跑了,她实在不知道儿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为什么不爱我?我有什么地方不如那个日本人?”他痛苦的喃喃低语。
“感qíng的事,本来就很难说……”丁母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儿子想开一点。
丁皓伦凄凉地摇头笑着。“或许我真的不如那个日本人吧!否则为何他才认识淳纯短短两个月,淳纯就轻易爱上他了,而我对淳纯付出了二十几年的感qíng,还是得不到她的心呢?”
“千万别这么说!皓伦,你应该很清楚自己有多优秀,你拥有国外一流学府的高学历文凭,还有高超的工作能力,在同侪之中,很少有人像你表现这么突出。”
“那淳纯为什么不爱我?”他愤怒地大吼。
“这……爱qíng和能力毫无关系,有能力不见得能得到爱qíng,爱qíng牵涉到个人的主观意识,并不是那么容易一语道尽,而工作能力是客观、公正的,大家有目共睹——”
“妈,别再说了!反正我是个没用的男人,连自己心爱的女孩也争取不到。”
“你这是何苦呢?皓伦——”丁母生养这个孩子将近三十年,从没听他说过如此灰心丧志的话,不由得大为震惊。
“皓伦,你要振作起来!世上还有很多好女孩,你千万别为了淳纯一个女孩自bào自弃呀!”她怕他想不开。
“如果不能得到淳纯的爱,就算找得到全世界,又如何呢?”
“皓伦……”丁母这才明白,儿子陷得到底有多深!
她跪坐在chuáng边,轻抚儿子满脸的胡碴,瘦削又憔悴的脸颊,心疼得宛如刀割。
他是她怀胎十月生的亲骨ròu呀!原本俊朗有为的年轻人,变成现在这副失魂落魄、自bào自弃的模样,叫她怎能不心痛?
她不禁红了眼眶。
“皓伦,你要妈怎么帮你?到底要妈怎么做,你才会振作起来?”
“我要淳纯!没有淳纯,就算活着也没有意思。”丁母实在不忍心再见儿子继续消沉,便说:“好!妈替你把淳纯找回来。”
“淳纯不会肯的。”丁皓伦意兴阑珊地回答。
“妈有办法。”
丁皓伦这才惊喜的跳起来。“妈,您要怎么做?”
“嘘!你不要多问,在家等妈的好消息,妈会把淳纯带到你面前来的。”
丁母怜惜的拍拍儿子的面颊,然后转身离开儿子的房间。
她知道自己不该那么做,但是为了儿子,她决定做个自私的母亲,即使会遭人唾骂,她也毫无怨言。
第七章 『bào君的逃妻 』 作者:安琪
“宝宝,喝牛奶了。”
舒瑾妤端着刚泡好的睡前牛奶,坐在单人沙发里,啜饮杯中的热牛奶。
她满足地抚摸已经稍微凸出的小腹,仿佛能够感受到里头小生命的活动力。
距离最后一次见到丁皓伦,转眼又过了一个月,这一个月的时间,已足够她说服自己死心,不要再对他有任何妄想。
要她短时间内完全忘了他,的确有些困难,所以她哭过、恨过、怨过,不过那根本于事无补。
人生的路很漫长,成天惦记着那些痛苦的事,并没办法让自己好过,她是个外表柔弱、内心坚qiáng的女人,所以她一直告诉自己,别再去想那些令人难过的事。
与其成天悲伤流泪,还不如把希望寄托在未来。
毕竟她还有孩子呀!孩子就是上天赐给她最珍贵的宝藏。
喝完牛奶,她正要将空杯拿去厨房洗时,门铃声忽然响起。
“奇怪,是谁呢?”她疑惑的蹙起秀眉。
晚上涓婈和雪凉才来找过她,替她大骂无qíng的丁皓伦一整晚,直到不久前才回去,所以现在来按铃的人绝不可能是她们。
她只身在台北,认识的熟人并不多,如果不是涓婈和雪凉,会是谁呢?
虽然感到怀疑,但她还是放下杯子去开门,不过她只打开水门,谨慎的留下一道铁门阻隔。
当她拉开木门,隔着铁门看见站在门外的人时,不敢置信的眨了好几下眼。
“皓伦?”
“瑾妤。”他修剪了头发,理了胡子,虽然还是有点清瘦,不过打理清慡的他看起来有jīng神多了。“真的是你!你怎么来了?”她原以为他永远不会再来找她,没想到在分手一个月之后,他却突然的出现了。
“你——近来好吗?”丁皓伦有些不自在的问。
“很好。你呢?啊,要不要进来坐坐——”
她想打开铁门让他进去,但是却被他拒绝了。
“不用了!我只是来看看你,顺便告诉你一件事,很晚了,我不进去坐了。”
他有种奇怪的感觉,只要进了她的屋子,他一定会依恋她的柔qíng,因而改变自己原先的决定,而他并不想改变已经作好的决定!
“你想告诉我什么事?”舒瑾妤不禁感到好奇。
他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还有什么事值得他半夜跑来告诉她?难道……她好高兴,死寂的心再度鼓动起来。
他深夜突然跑来找她,代表着什么呢?
“瑾妤,我是来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我要结婚了!”
舒瑾妤才刚剧烈跳动的心,再度静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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