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既来之,则安之,她要他爱上她,两人总得要有jiāo集,才能相知相爱嘛!她装贤淑的回他一笑。
但那些报告实在很无趣,再加上什么布料、雕刻板、石头的,光名字类别就一拖拉库,还有什么百万两、多少金,她听着听着,真想打呵欠,可她还是努力的提醒自己坐姿要好、要端庄,虽然她最想做的其实是墉懒的躺下来……
程晏焄qiáng忍着心中的不悦,bī自己专注在管事们的报告及帐册上,没想到,妻子竟然眼皮沉重、当众打起盹来,头还给他一下、两下、重重的点?
美人打盹儿仍然很养眼,美眸半阖、樱唇微张,就见有些较年轻的管事又qíng不自禁的将目光移到她那动人的睡颜上,正在报告的一名年轻管事甚至还放低音量,怕扰了美人安眠,偏偏——
“王妃——”程晏焄冷飕飕的声音响起。
她立即瞪大了眼,看着他俊脸上的严峻,顿时睡意全消,“是。”
“回房。”
“呃——不要,你忙你的,我继续听。”她忙摇头、挥手,一点也不想离开。
而好不容易熬到这些人报告完了,——离去,她不忘给他们一个微笑,说句“辛苦了”。
不苟言笑的丈夫仍只是冷冷看她一眼,随即移身到书房,四名随侍捧着一叠叠帐本送到他跟前,他拿来láng毫笔挥笔而就,连写数字。
他的事务堆积如山,而他果断明快的随便撇了几个字,就有侍从接过手,拿扇子偏gān笔墨,再阖上帐册。
天啊,怎么时间这么难打发?苏芷昀不时的偷瞄,那一本本厚得像砖块书的帐本她是绝对看不来的,不然,她也很想帮忙。
但又想到这个世界没有“立可白”,万一她涂黑了就全完了,啥也看不出来,罢了。她放弃帮忙的念头,虽然从她跟着走进书房,他连正眼也没瞧她一眼——
“我出去走走,但爷要进宫一定要叫我一声,我是真的想进宫看看母妃。”
她走到桌旁,轻经的敲敲桌面,看着头也不抬,一直盯着帐册的男人道。
程晏焄抬头,将目光移到她脸上,看着她双眸里的真诚,虽然不解她突然的转变,但他还是点点头,在她走出去后,他的目光也不由得跟上,事实上,对她能在这静坐两个时辰,他已经相当惊讶。
苏芷昀离开书房后,即来到一座有着飞檐碧凡的阁楼,这楼共有三层高,最高处可望远,她拾阶往上,来到二楼,这是一处简单的厅堂,她站到窗口,可以看见禾越府内的景致,她听丫鬟说,她就是在这里摔下楼梯的,也幸好是在二楼,不然,凶多吉少。
但是,她相信原来的苏芷昀真的消失了,否则哪来这ròu体让她还魂?
可不管原本的苏芷昀怎么了,她是不希望她还魂到她生活的现代去的,老公不爱、儿子不孝,别这么歹命,找个好的家庭重新投胎比较好。
她拾阶再转到三楼,真接走到像阳台的地方,望着远方的山峦美景,唉,夏风拂来,明明很温暖,但就是有一股难言的沧桑涌上心坎。
也是,前途乖舛,她的新老公很难搞啊,光他看自己的眼神,就知道要摆平他超难!睛子怎么写这么难缠的人物当男主角?虽然她看书时很喜欢,但真实接触就头大了。
她缓缓的吐了口长气,虽是书里的世界,但多了一个外来的灵魂搅和,之后的剧qíng肯定会不同。
想想有什么可能?像《步步惊心》的着曦吗?不,那爱得太痛了,那还有其他可能吗?
她叹了一声,难怪她当不了作家,想像力贫乏,啥鬼qíng节都想不出来。
她唯一知道的是,要在这里当一个贤慧持家的妻子很难,一来,她对这个以文字书写出来的架空世界不够熟悉:二来,要让丈夫在外奔波无后顾之忧,她又有失败的前例,残念!
她揉揉发疼的额际,目光往下,落在那些克尽己责的奴仆身上,只见他们个个衣冠整洁。故事里也说了,程晏焄治家严谨,没有奴才敢将府内的事拿到外面去碎嘴,个个谨守本分,她实在也没有啥好管的。
第三章
“王妃,十一爷要进宫了,正找不到您呢。”小姿跟小蝶在杜小乔去书房前被打发走了,所以不晓得她离开书房后去了哪里,她们在府里到处找来找去,这东看西找的,一抬头才突然发现她站在阁楼上方,一时忘了分寸,急急叫人。
“好!我下来了。”
她连忙转身就走,但显然两个丫鬟怕她又摔了一跤,很快的上楼扶她下来,再往大门走去。
可期间两个小丫鬟却有点儿忐忑,她们刚刚对着她大叫呢,幸好,撞到头醒来后的王妃没有过去的高高在上、难以接近,也没那么在乎尊卑。
苏芷昀哪知道丫鬟们还在观看她脸色,一想到丈夫在等,她脚步就愈走愈快。
果真,大门外,一辆豪华马车的帘子半开,程晏焄已端坐在马车内候着了。
她心里一急,连忙拉高裙摆跑过去,跨大步的奔上了马车,接着一屁股坐在软垫上。
跟上来的小姿、小蝶都还没来得及拿矮凳让她垫脚,一时也傻住了。
但她没空理会,也没想到自己现在是王妃,那上车的姿势又有多丑,因为眼前还有更让她在乎的事。
程晏焄眼神深沉,眸里也有一抹诧异,当然,更有不悦,显然她让他等了好一会儿了。
她吐了一口长气,笑道:“抱歉,可以走了。”
马车内明明十分宽敞,但他长得太高大,占据太多空间,深沉得不见波动的黑眸真勾勾看着她,莫名的,她觉得有点挤,空气不足,忍不住转头看向窗外,见到在街上走的古人,她又用力的吸了两口气……
唉,再怎么不自在,她也要适应这个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丈夫,至于他,当然也得开始习惯不同于过往的苏芷昀!
武陵王朝的京城就像古装电影里的场景,栉比鳞次的屋檐,古色古香的街道,扛着扁担叫卖的摊贩,马车辘辘而行,客栈里吃着白馒头、花生、喝茶的客人,在街旁吃豆腐的小娃儿,真的好热闹,苏芷昀靠坐在车窗旁,看得目不暇给。
程晏焄虽是面无表qíng,但对她那骨碌碌转来转去的眼眸是困惑的,这些街道数十年如一,他看不出来有什么好看之处。
片刻之后,马车进入皇宫。
两人一下马车,即成为目光焦点,男的俊美,女的娇艳,走在金碧辉煌的皇宫内,这画面让人想不关注也难。
而苏芷昀忘了自己也是绝色妖姬,目光总不时落到丈夫身上,他很出类拔萃,但那股天生贵气与散发的冷峻,真的会令人不寒而栗。
瞧瞧这一个个看到他们就急急低头行礼的宫女、太监。如此的高高在上,她可没有腾云驾雾的感觉,反而走得别别扭扭,宫里繁文缛节多,她可是一个都不懂的小老百姓,很怕凸糙啊!
终于,拐来弯去的,又穿过许多亭台楼阁、花园小桥,他们来到妍太妃所住的寝宫。
“母妃,王妃来看你了。”程晏焄站在chuáng榻旁,看着母亲道。
他看得出来母妃有多么惊讶,他成亲已一年多,她们婆媳间互动极少、信分淡薄,此次,妻子主动前来探望,怎不令她意外?
苏芷昀坐上chuáng沿,看着妍太妃诧异的双眸,真诚的道。“很抱歉,我摔坏了脑子才知道要来看母妃,母妃可千万别跟我计较。”
这话听来逗趣,可偏偏她摺摺发光的眼神又认真不已,妍太妃一时之间也愣住了,“呃——不、不会,可怎么会摔坏了脑子?”
“因为大家都觉得我变得不一样,太医又说我撞到脑袋,这不是摔坏了吗?”
程晏焄思索的目光落在笑盈盈的向母妃解释的脸上,她在算计什么?从阁楼跌下来真的会让人xingqíng大变?
妍太妃也惊讶的看向儿子,话中略带责备,“怎么没跟我说芷昀跌下楼的事呢?”
“母妃,你别怪十一爷,说真的,我以前也没关心过你半分,这很公平啦。”
苏芷昀急急的抢着回答,在来之前,她可是收集了很多qíng报做准备。
妍太妃一楞,但眼中已浮现笑意,“怎么这么说话?”
“我知道你是大人不计我这小人过,但以后都会不一样了,我会常来陪你,能当婆媳,也要很深的缘分的,你说是不是?”
他浓后微蹙,紧盯着她认真的神qíng,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倒是妍太妃颇感安慰,给了她一个善意的微笑,从两年前得了难缠的重病后,太医们都束手无策,她能撑过一日就是一日,可就她所知,太医也向她儿子言明,她来日恐怕不多了。
苏芷昀见妍太妃笑了,知道自己已踏出成功的第一步,至于她丈夫那深沉的目光,她就不探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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