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很幼稚,但既然我们是命运共同体,这一生成了夫妻便分不了,你只能勉qiáng接受我了。”
“不,我一点也不勉qiáng。
“真的?”她眼睛倏地一亮。“你是在日行一善?”
听她这么一说,他反而想笑。“你比我想像中的要好太多了,而且就敬华告诉我你在雍治国的“丰功伟业”,你在这里实在太安分了。”
“我的恶作剧是少了,毕竟玩得差不多,没啥新鲜了,能怎么办?”
说得好不哀怨啊!他忍俊不住笑出来。“看来。我还得庆幸这里没啥新鲜事让你玩。”
“没错!你要感谢那些前受难者。”她也俏皮回应。
两人间的气氛很好,她念头一转,突然笑道:“其实是有件新鲜事,我想你一定看出你的随侍跟我的丫鬟互有好感。”见他点头,她的黑眸骨碌碌一转。“他们的好日子是不远了,而我听悦小姑也喜欢群亲王?”
拓竣靖禹有种被她打败的感觉。她想当红娘?他摇头一笑。
“小妍是喜欢他,可她也是聪明人,所以你该发现她很少一不,几乎不跟敬华见面,那是为了抑制自己的心动。”
既然她不想回宫休息,他们也不必站在太阳底下jiāo谈。他拉着她的手,来到另一边较凉的树荫下坐下。
凉风习习,但因为他刚刚牵她的手,害她手烫、脸烫,连身体也烫了起来,不得不再猛灌水,拓跋靖禹则说起自己的妹妹,她很清楚唐敬华没有续弦的打算,一颗心只容得下他挚爱的妻子,所以,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感qíng,还故意搬到皇室冬宫去住,减少与他会面。这次因为他娶妻她为了看她才回来住的。
原来……郝圆圆明白的点点头。这一次他们远行回来,拓跋妍跟鬼婆婆却去了圣山,说是去采拾珍贵药材。一个月后才会返回。她还想着,届时,给小姑一个惊喜的说。
“说到这个,你可曾抑制过自己心动的感觉?”认真说来,她还不算真正的表达她对自己的感qíng。
怎么莫名的把这话题绕到她身上来了?这叫她怎么说嘛!她顿时脸红心跳,拓跋靖禹两泓深潭似的黑眸直勾勾的看着她,带着不可思议的温柔。
他、他怎么用这种眼神看她?看得她差点没目眩神迷,一颗心都要融化了。
然后,虽然四周没人,这树后也很隐秘,但可以吗?真的可以吗?
就在她的心怦怦狂跳之际——他俯身吻了她。
在遍寻不着郝圆圆所找的激流处后,只得找一处水量充足的水脉来运行才行。
于是,拓跋靖禹向郝圆圆借了她先前绘制过的探险地图,看了看地图中的每条大街小巷,河流沟壑、山川桥墩,仔细斟酌,再依地政宫拿来的河川分布图,两相参考,选定东城门外,也就是离鬼婆婆住处不远的一处山沟来做水利工程。
如果成功了,应该可以改变国内百姓们近大半依靠游牧为生的生活方式。
只是这几天雷雨不断,山沟处bào涨,郝圆圆想随行,但基于安全考虑,拓跋靖禹拒绝了,只让两名随侍与他前去那座在风雨中摇晃的简便吊桥。
郝圆圆很呕,她很想跟来,这还是他们天天相处以来,头一回分开。
还有那个吻——_都怪唐敬华突然过跑过来,那个吻变成蜻蜒点水,让她没法再多感受一点。
他吻她是什么意思?她都还没问呢,他又忙起国家大事,把她丢在一边,“唉”她忍不住叹一声。看者窗外滂沱雷雨,五天有了吧?
怎么去勘察那么久还不回来,偏偏这两天眼皮直跳,不会有什么事吧?“皇后,皇后!不好了,不好了。”
小采跟小萝突然急匆匆的跑进寝宫,身后还有两个脏兮兮的男人,一看,竟然是盂任跟翊泰,她脸色悚地一变,“王上呢?”
孟任一脸愧疚。“我们遇到山崩了,当时王上正在一个山dòng内采勘水流路线,我们就间隔两、三步而已,突然轰隆一响,石头与泥水轰然而下,我们被迫只能向两边飞掠闪躲,所以——”
“他有没有事?有没有啊!”她快急死了。
翊泰紧接着说:“应该是没有,我们在土石流宣泄而下时,有看到王上闪过了,我们试着攀爬过去,可是土石流太急。我们反而被冲下山。只能赶快回宫求援,群亲王已经带了一队人马…--皇后,你做什么?”
“主子,你要去哪里?”两名丫鬟忙叫。
孟任的话还没说完,郝圆圆已经抓了一个袋子,丢进食物跟打火石,这是她平常探险就会带在身上的东西,然后直奔马厩,骑上一匹骏马后,在风雨中奔驰出宫。
“等等,皇后!”孟任跟翊泰追到皇宫大门,只来得及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滂沱大雨中。
怎么办?两人互看一眼,唐敬华要他们马上来找皇后,是要她想办法去找鬼婆婆,因为王上在入山第三天就被不知名的飞虫咬伤,先是体内冷热jiāo加,接着发烧,虽然意识清楚,但王上撑了两日便觉不对劲,所以,他们今日才急着要回宫,哪知会遇到山崩。
第十六章
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郝圆圆哪有心思听他们说下去?心急如焚的她,大概知道拓跋靖禹会往哪里走,因为他是参照她手绘的地图。她也曾在那座山习医,实在闷坏了,才偷溜去探险,所以,她还知道一条捷径。
在另一条路上,她已看到唐敬华带队的人马,而他则是绕到后山走小道,策马经过湍急水流,往山上奔驰。
“靖禹靖禹…她努力大喊,但雨势太大,声音都被雨声淹没了。
于是她放弃喊叫,继续往山路上奔驰,终于雨慢慢的停了,天空有着下雨过后的橘色霞光。她在林子里四处奔走,终于,一道白色烟雾吸引了她的目光,她急忙调转马头,策马过去。
果然,那是拓跋靖禹点燃的求救讯号。就见湿淋淋的他躺卧在山dòng口。
“靖禹!靖禹!”她跪在他身边,伸手摸他的额头,“天啊,你在发烧了!怎么回事?醒醒,醒醒啊!”
但不管她怎么叫他,就是叫不醒他,她只能从山dòng里捡拾一些gān树枝。让火堆的火旺一些,昏迷不醒的他却开始发抖。
“对不起了。”她吞咽着口水,颤抖着手半闭眼睛替他褪去身上的湿衣服,然后放到火堆旁的石头去晾gān,再用dòng里寻来的一些gān糙盖在他身上。
郝圆圆忧心的看着他,希望唐敬华他们能早一点找到他们,拓跋靖禹看起来很不对劲,脸色泛着青白,不像单纯的发烧而已。
想到这里,她真是恨死自己,gān么不好好学习医术?
“渴……渴……”他突然传了了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拓跋靖禹醒了,但他仍冷得牙齿直打颤,不由自主梭巡着这几日贴靠在他胸口的暖炉,却摸不到,他努力的想看清眼前模糊的影像,竟看到郝圆圆不知从哪拖来一大叠稻糙,在拿了打火石生火后,她窸窸窣窣的脱掉衣服,他不由得一愣,直觉闭上眼。不久,她赤luǒluǒ的身体己窝进他怀里,双手抱着他,给他温暖。
接着,有奇怪的声音响起,好像是有走路的声音。
郝圆圆也听到了,她急忙起身,慌张的将衣服穿好,再红着脸儿替他把衣服也穿妥后,蓦地,一个熟悉的脸孔从一个人高的树丛里走出来。
“鬼婆婆!”郝圆圆看到她可乐坏了。
“你快来看看他,他一下子冷、一下子热,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连忙拉着她来到拓跋靖禹的身前,可鬼婆婆却连帮他把脉也不愿意。
到这会儿,郝圆圆才注意到她手上拿着一只有盖的玻璃瓶,里面有一只长相奇怪的飞虫。
“他是被这种有毒的飞虫给咬了,它们平时只会在cháo湿的地dòng下生活,但近几日大雨,土石奔流,倒把它们给bī飞出来。”鬼婆婆目光也落在瓶子里飞来飞去的飞虫上。
“被它咬到后,因毒液而全身忽热忽冷,若在七日后没退烧,将会回光返照,他还能清醒一、两个时辰jiāo代后事,然后便一命呜呼。”
闻言,她脸色大变。“那你快救他啊!”
“不可能,我来不是为了救他。”鬼婆婆口气极冷。
乍听这回答,她不由得一愣。
“没错!唐敬华等人因山崩断路而进不了山,正巧我跟妍丫头从圣山回来,他们说你跟王上困在这山里已经五天了,还说他被一种虫咬了,身子又冷又热。”她一顿,想到妍丫头求她一定要救她哥哥一事。
烦死了!她摇了摇头,不再想。“他的事我就是不想管,我只担心你,才从另一边的山路绕过来救你,既然你没事,就快跟我走。”她转身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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