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则说起那个善意的谎言,因为杜丌的诅咒,所以他从没打算让她生孩子,才会吃下抑制生育的药物。
她太感动了,一切都是为了她,他却独自承受那么多,“我真的好爱你。”
他握住她的手,在她的掌心深qíng一吻,有了她的qíng深意重,人生终于得以完美。
之后他带着她,来到书房的暗室。
“哇!”她难以置信看着这一排排数量不少的魔咒、算命、什么占卜吉凶、画符去邪的书籍,她甚至拿下一本翻看,里头尽是什么朱砂笔画符咒,包能消灾解厄的内容。
“最特别的就是这一本,但我一直无法悟透其中有何玄机,有什么神秘的力量。”他将那日进到无人书铺的事娓娓道来,还有后续的事,接着再示范给她看,将书本放在桌上,书本就主动翻页,停在空白的一页。
“空白的。”她好惊讶。
他苦笑,“对,不管你怎么翻,它就会回到空白的这一页。”
她仔细瞧了瞧,“但说空白也不尽然,它还是有标上页数。”难道是什么变魔术的隐形药水在上面?她好奇的再贴近打量,但还是看不出什么端倪,她抬头看着他,“抱歉,让你失望了。”
他摇摇头,“我看那么久都没看出什么,你别多想了。”
她点点头,但心里还是觉得没帮上忙有点难过,罢了,她索xing拉着他的手回到卧室,一脸认真的看着她,“这么说吧,不管你是人是虎,我都会爱你,从今而后,别将心思放在这上面了。”
“可是——”
“美好的人生就该花在美好的事物上,”她轻咬着下唇,“我们别管诅咒的事了,我听过一喜破十灾,有娃儿就是有喜,对不对?”她笑了。
“晓怡——”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既然我们要成亲,即将有个家,那我们可以偷跑一下,让娃儿早点来报到。”
“可是——”他还是犹豫。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相信老天爷有长眼,我们不要活在恐惧中,我们要创造属于我们的幸福,我要为你生儿育女。”
她说得很坚定,但粉脸上还是不小心的泄露出女儿家的娇羞。
季绍威凝睇着她,他在沙场上的战役不下百场,他从不在乎自己的生命消逝,但如果他深爱的女人为了他愿意豁出去,他一个堂堂男子又怎么可以胆怯?!
于是,在一阵缱绻缠绵后,两人相拥着沉沉睡去。
* * *
火。
有火。
深沉的夜,桌上的烛火忽明忽灭,张玉弦脸色惨白的跪在季绍威面前。
但同时,一个jiāo叉的画面闪过他的脑海,他变身成虎了!
他想起身,但他发觉自己动不了,他隐约察觉到他好像在作梦……
成虎的他将一个又一个金烈族的余孽活生生的撕扯吞噬,有人的五脏六腑掉落一地,哀嚎断气,死状一个比一个凄惨,放眼望去,眼前的场景既恐怖又恶心。
但他暗黑无底的琥珀色眸子却又扫回张玉弦身上,沾染虎口的鲜血流淌而下,一滴滴的殷红落在虎爪上。
虎视眈眈的眼神,恍若可怖的鬼火,将张玉弦吓得频频发抖。
接着,画面突然又一闪。
“我早就发觉你是你养的老虎变的,就算你再温柔待我,我仍然害怕,可我始终没说,默默忍耐,就是怕你会杀人灭口!”张玉弦哭叫。
“你知道我绝不会伤害你的。”他说。
“骗人!你只是在试探我,我知道!”
“不——你若真的受不了,我说过我们可以和离。”
“没错,你说了,但你是妖怪、是野shòu,我怎么敢讲实话?我会被你咬死的,就像那晚一样,那名金烈族的刺客活生生的被你咬死,鲜血淋漓。”
“我是为了救你。”他难过的道。
“救我?你知不知道,每晚跟你同chuáng,我脑海浮现的都是那日的狠戾画面,我想的是我的丈夫是一头噬血猛shòu!”张玉弦泪如雨下,“我睡不着,我真的好害怕,我也无法忍受你碰我,我害怕,怕到魂不附体!”她几近尖叫。
之后,他不曾再碰过她。
画面又接着一闪。
张玉弦还是惊恐的看着他,“我没有一晚能好好睡着,我的丈夫成了老虎,我梦到你全身涨满狂bào的怒气向我扑来,我怕、怕死了……”她吞了口口水,再看着一旁被丈夫点去睡xué而倒地的表哥,“求求你,放我们走,我发誓我绝不会跟外人说你是妖怪!”
“你——你不想了解我为什么会变成老虎吗?”他好心痛,两人是青梅竹马,她温柔可人、心细如发,他一直以为他们可以相知相爱相惜,她能理解并包容,甚至能陪伴他过着这非人的人shòu生活。
“我不想知道!我只想跟表哥走得远远的。”她大声哭叫,见他不语,她害怕的跪下来,双手合十的泪求磕头,“算我求你了,求你饶了我们,再留下去,我会死的……呜呜呜……”
他沉沉的吸了口长气,伸手去解开她表哥的睡xué,再看着她半跪着爬到他身边,泪如雨下的紧抱他,这一刻,他的心已完完全全的碎了!
画面突然再次一闪。
“给她一张休书。”
季绍威黑眸半眯,瞠视着拥着她妻子的男人,“你说什么?”
“她跟我说了,你不放她走,你会杀掉她,所以她要我帮她逃走,既然被你发现,你也愿意让她走了,所谓“君子有成人之美”,那就好人做到底,成全我跟玉弦,给她一张休书。”
他心痛的看着脸色惨白的张玉弦,“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
“求你,求你了,你是妖怪啊!我怕妖怪!我好怕,我求你……”张玉弦再度跪着、求着、哭着……
“不,我不是妖怪、不是妖怪!”季绍威低声的否认,但老虎咬伤人鲜血淋漓的恐怖画面却卡在他的脑海里盘旋不去,“走开!我不是妖怪!”
“醒醒,你作恶梦了,爷、爷!”唐晓怡坐起身来,拚命的摇晃突然在睡梦中大声呐喊的他。
季绍威这才突然睁开眼眸,冷汗涔涔的看着她,“我作恶梦了?”
她用力点点头,以袖子温柔的替他的额际拭汗,“你一直大叫自己不是妖怪。把梦境说给我听,梦魇通常是常期压抑在心底深处的伤,说出来就不会再作梦了。”
他坐起身来,将她拥入怀中,在这静夜里,说起变身时,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cao控着,让他全身仿佛被撕扯,每个毛孔都迸出毛发,到最终的虎面现身……
一次次的变身,他总希望是恶梦而已,但自欺欺人,最终还是欺不了自己,在金烈一族余孽进到王府的那一夜,更让他彻底崩溃了——
他将刚刚的恶梦,一个真实发生的恶梦说给她听。
唐晓怡的眼眶红了,负伤的野shòu,留不住心爱的妻子,他的心一定很痛。
她泪光闪动的握住他的手,深qíng的道:“我不是张玉弦,而且我很特别,你更特别,我们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是老天爷刻意安排的。”
没错,匪夷所思的两件事,一个发生在她身上,一个在他身上,这不是老天爷安排的,还有谁有这么神奇的力量?!
他没有去问她的特别是什么,也许如同她察觉到他会变虎变人一样,她身上也有许多谜团,但美好的人生就该花在美好的事物上,何况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聊,眼下,他只想紧紧的将她拥入怀中。
再过半个月,季绍威就要迎娶唐晓怡入门了。
为了这桩喜事,定南王府全体总动员,将王府内外布置得喜气洋洋,而且不管是文武百官、还是都城的富商名流、平民百姓,甚至是跟茶行、茶庄往来的商家,更是早早上门恭贺,提早将贺礼送进府,那礼物都堆成小山高了。
为了迎娶仪式,唐晓怡在婚前就到靖王府小住,等待季绍威骑着追风,引着花轿来接她。
只是,等待的时间过得特别慢,虽然有小雪跟小玉跟着她到王府暂住,她还是觉得煎熬。
直到这一天,吕燕的娃儿呱呱落地,她得到消息,乘轿要去看新生娃儿。
行经大街时,一辆马车突然停在前方不动,迫得她的轿子也不得不停下,而这一停,停了好一会儿,让她不得不拉开垂帘,问着在轿旁随侍的小雪跟小玉,“怎么回事?”
两人摇摇头,“不知道,那马车上的人掀着帘子,跟一名看似杀猪的屠夫jiāo谈了好久,咱们的轿夫已经上前去问,应该知道是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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