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盈贴心的倒了杯茶水给她,她一口一口喝着,脑海里想的都是莫老太医的话,她也想当个诚实的人,但撒了一个谎后,为了圆前一个谎,又必须再撒谎,现在这个谎愈滚愈大,要诚实也不知从何说起了。
两刻钟后,叶宽来了,明着是侯爷jiāo代送来一些补品给她补补身子,事实上是来给她递消息的,“王爷派袁七到侯府,说要请世子来一趟太傅府,有要事商议,我跟他说世子外出,一回来就会告知。”
看吧,怎么诚实?她马上又得换上男装!而看着谢师姊深qíng的看着叶师兄,这阵子,夫妻俩都没见面,自然也没得温存……她想也没想的就道:“这房间让给你们夫妻,小紫,我们先出去。”
谢盈一张粉脸儿烧红,“静儿,你胡说什么!”
叶宽也忍不住红了脸,以往在恋月别庄,两人还能温柔缠绵,这阵子他实在想念妻子,不过这里是太傅府,他也不敢放纵,“静儿别胡说了,快去变装,依你的功夫,要无声无息、不惊动任何人的离开太傅府,不是问题。”
她知道啊,可是看着人家一对恩爱夫妻因她硬生生的分隔两地,她怎么好意思?突地,她想到她爹曾出过的馊主意,现在想来,好像也不赖。
“我想王爷要谈的一定是护船的事,”这件事,除了叶宽外,其他人都知qíng,所以,她也对叶宽直言,“我得换装出门,其他细节就让谢师姊跟你说吧,我现在只说一个重点,基于我们四个人都得上船,我想,谢师姊除了是我的随身丫鬟外,还得是哥哥的通房丫头。”
叶宽一脸困惑,但唐麟静没时间解释,只能续道:“在船上时,我若是静儿,哥哥就由师兄易容,师姊是通房丫头,你们夫妻睡同舱房也就理所当然了。”
这一听,谢盈粉脸更红了,叶宽也理解了七、八分,他尴尬的摸摸鼻子,没有说什么。
只有花小紫笑了出来,“这方法太好了!”
谢盈与叶宽虽然羞涩,但两人相视一笑,看得出来是欣喜的。
看着他们,唐麟静也开心,不然她真的太罪过了!
接下来,她进到卧房后方,很快的成了高大英挺的唐麟希,谢盈则易容成她,替叶宽解惑。
片刻之后,唐麟静已经飞身离开太傅府,返回庆安侯府。
她没有惊动父母,也没打算让她爹知道韩靖娶她的前因后果,她要的自由,势必得切断与父母的连系与牵绊,才有机会拥有。
也因为她不够冷血,所以她得用她爹曾对她说过的一句话时时提醒自己——
就因为你是女儿,爹才能这般对你,女儿……终究是别人的。
沉思间,唐麟静已乘坐马车来到太傅府,也很快的被迎进书房。
“请世子先在这里稍等,刚刚王爷才听说世子的贴身侍卫送补品到花厅给王妃,也去了花厅一趟。”府中总管一脸笑意的退了出去。
唐麟静看着这间书香味十足的书房,嫁进来近半个月,她这个病王妃还没空来到这里呢。
“希弟。”
韩靖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她回过身,看着俊伟不凡的他,“有事快说,我还有事要忙。”不是她口气差,而是,他能不能不要把她搞得这么累啊?
他楞了一下,但又笑了,“叶宽……你的侍从,我本来想去问问他你在忙什么,因为前几次去侯府你都不在,岳丈说你的事很多都不会跟他说,他也不知道,本以为叶宽会清楚,没想到他只说了句‘主子的事,我不能多言’就走了。”
“咳……静儿呢?”这家伙去凑什么热闹?人家夫妻好不容易才见面!
“她人不舒服,小紫伺候她睡了,好吧,既然你忙,咱们言归正传。”他娓娓道来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
唐麟静没有猜错,韩靖要说的事就是护送官银一事,因为金额极大,所以得花时间好好商议相关细节,最好是天天见面,毕竟,时值深秋,若至冬末才进入北川,运河的最北一段将会结冰,船无法前进,就得改走陆运,势必增加风险,所以,愈早上路是愈好的。
她也赞同,只是,要避险、要安全,事先的安排可不简单,尤其这一回是坐朝廷的官船,而非过去与天济盟合作多年的老船家,确实得花一些时间商议并取得共识。
“好吧,地点就在你这间书房,我忙,但相信王爷也是个大忙人,再加上以你的身分,若天天到侯府委实太引人注目。”
韩靖一笑,“希弟来我这里就不会?”
她抿抿唇,“……还有另一个原因,是我母亲,我出来也算透透气,不过,我天天到访,也的确奇怪,所以我只会在不惊动任何人的状况前来,再以同样的方法离开。”
“我跟希弟jiāo手过,希弟的确有能力可以无声无息的在我府中来去,”他顿一下又笑道:“当然,若是想切磋一下武艺,我也乐意奉陪。”
但她一点也不想,虽然还没开始,但她已经可以预料,接下来,她又得变男变女变变变了。
接下来的日子,韩靖愈来愈忙,他在皇宫的时间变长,每晚跟唐麟希讨论船只航行的人事安排及相关细节等事宜,都得向皇上一一禀报。
皇上是明主,但事关巨款,半点马虎不得,尤其还得防内贼往外送消息,所以为了掩护韩靖日日进出皇宫的真相,对外是声称再过月余,齐威王就要离开皇城,皇后珍惜仅有的相聚日子,还有不少奇珍异宝及药材要他代为送给父母,才要他天天进宫。
但韩靖离宫的时间一定是在用完晚膳之后,任凭皇上或皇后想找他再聊些其他事,像是与唐麟静的夫妻相处之道,更隐私一点的就是房事是否圆满,韩靖都以与唐麟希商讨航程等事避开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似乎真的有某种特殊喜好?这些日子的感觉更清晰,他很期待每晚见到唐麟希,两人彼此不对盘又得合作的互动,他更是享受,尤其见那双跟唐麟静一样的眸子冒出火花,他就很乐,这种恶劣的心思,他不是很明白,却是真的喜欢。
然而,晚上与唐麟静同chuáng共眠,他会有yù望,但面对的是同一张美如天仙的脸蛋,他竟然有些搞不清楚,他的yù望是因谁而起?要说不是唐麟静,也不尽然,她也有一种吸引他的魅力与个xing,就像唐麟希……
他真的混淆了,所以这几日他跟唐麟静的对话少了,再加上她有一沾枕就入睡的好功夫,两人的确没有太多时间可以jiāo谈。
此刻,月色柔柔,书房内灯火通明。
韩靖跟唐麟希已经谈完公事,一见唐麟希起身准备离开,他懒懒的向后靠着椅背,问道:“希弟还是不愿谅解?公事说完就这么绝qíng的走人?”
此时的唐麟希自然是唐麟静所扮,她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对了,私事,静儿的身子还是不好,你不会碰她吧?”
韩靖看着他静如深海的黑眸,“放心,希弟一再叮咛她身子不适,我又不是杜宇轩那禽shòu,我的人查到我跟静儿成亲那晚,他将一个小妾活生生的nüè死了。”
“杜宇轩的事,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但你要是违背跟我的承诺,那就不一样了。”
她丢下这句话,就施展轻功飞掠离开,但不是真的离开太傅府,这也是她为什么主动将会谈的地点设在太傅府的原因。
借着深浓夜色的掩护,她迅速避开府里奴仆夜巡的地方,往花荫树影、亭台楼阁窜去,一阵左弯右拐后,从一座jīng致院落的后窗进去。
花小紫已经着急的在那里等侯,“王妃今儿慢回来了。”不敢再叫静儿,是因为先前曾因紧张差点叫错了。
“快快快!”后窗另一边就是一座遮蔽xing极佳的恒温大浴池,在花小紫的帮忙下,她脱下那些伪装成男人的假胸等变装道具,进到浴池净身。
花小紫则迅速的将那些变身的道具及衣物藏好,又蜇回浴池。
唐麟净洗个战斗澡,一边急穿衣服,花小紫也急着替她擦头发,两人边往相连的卧房走去。
chuáng上正躺着由谢盈假扮的唐麟静,一见正主儿回来,她连忙跳下chuáng,也褪下人皮面具,恢复成原来的容貌,穿回丫鬟服,再跟着花小紫一起替师妹擦头发。
她们的动作必须要快,虽然韩靖习惯xing的会在书房再待上一会儿,而且因担心自己洗澡的声音会吵到已熟睡的唐麟静,他会让小厮在另一间客房伺候洗浴后才回屋子,但还是要避免突发状况。
三个女子一阵忙忙碌碌过后,唐麟静才刚躺上chuáng,韩靖就正好进来了。
谢盈和花小紫行礼,暗吐了口长气,连忙退了出去。
房间里,还有唐麟静沐浴后特有的香味,韩靖看着她从chuáng上坐起身来,她身上仅有一袭白缎中衣,乌黑长发披肩,素净的脸太美,与希弟相同,但眼神不一样,她还是多了点脆弱,瘦弱的身子看来娇娇软软,仿佛风一chuī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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