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谁是夫人?曲千柔询问的目光看向元龙,他一定知道,因为电话是他接的。
元龙面无表qíng,根本不搭理曲千柔。
除了云竟天,他谁都可以不用搭理。
不到一分钟,司机开车门下车,紧跟着云竟天也打开车门走出,手机抛向元龙,元龙接住手机,曲千柔笑了,云竟天下车说明他同意进家门。
下一瞬,曲千柔的笑容僵在脸上,因为,云竟天坐进卡宴驾驶座,车子立马启动,倒车,掉头,顷刻间完成,车子迅速开走。
元龙握着手机站在原地,微微凝眉,先生又一次丢下他独自开车离去,不怕七年前的事qíng再次重演。
“夫人是谁?”曲千柔愤怒质问,他手是夫人,能被他称之为夫人的人就两个,云奶奶和她的继母,而这两人此刻都在云家庄园,不可能是她们来的电话。
元龙没看曲千柔一眼,坐后面的车去追云竟天,先生不怕七年前的事qíng再次重演,他怕。
看着车子开走,曲千柔目光怨怼,面露狰狞。
手里握着电话,季漾晨站在总统套房的阳台上,从这个位置看出去,万家灯火尽收眼底。
午餐的时候廖勋凯说:“你答应回来,不就是想查清楚当年害你们母子的幕后凶手,那场大火烧毁了全部证据,云竟天花了两年都只是查到一点点眉目,你是受害人,有明确的目标,要查出幕后真凶不难。回到云家,查起来会容易些,毕竟,当年你是在云家出的事。”
“要查真凶,不一定要回云家。”她当时这么说。
廖勋凯似笑非笑地睨着她,问道:“你怀疑的人不是在云家吗?”
她无力反驳,的确,那人在云家。
后来,廖勋凯告诉她,云爷爷去世了,就在她和儿子葬身大火的第二天。
云爷爷身体一向硬朗健康,突然去世,还是那么巧合地在她和儿子葬身大火的第二天,这背后一定隐藏了什么。
与廖勋凯分开后,她回到总统套房,思绪万千,直到刚刚她才打了个电话给云竟天,没有云竟天的电话号码,她打给元龙,知道元龙一定在他身边。
她在电话里问云竟天,爷爷因为什么原因去世,他没有回答,反问了三个字。“重要吗?”
她没忘记,云竟天一向镇定自若,甚少有失去冷静的时候,所以,他在问“重要吗?”这三个字的时候,应该也是平静无波的。
可能对别人来说,一个八十几岁的老人因为什么原因去世,一点也不重要,但对于她季漾晨来说,重要,很重要。
爷爷是她嫁进云家后,除了云竟天外,唯一一个真正拿她当家人的人,云竟天离开的五年里,爷爷没有把公司jiāo给任何人,包括叔叔姑姑,而是jiāo给了她,那份信任对她来说是多么可贵。
五年后云竟天回国,xingqíng大变,拿回公司,跟她闹离婚,然后她出事,爷爷也死了,这一切的一切,仿佛事先预设好了,有条理的进行着。
隐约间,季漾晨似乎听了敲门声,她走进客厅,凝神聆听,这次,她听清楚了,是有人在敲她房间的门。
打开门,入眼的挺拔男子神色自若,季漾晨没有讶异,好似料到他会来。
静静地看着他,他也看着她,两人一个门内一个门外,就这么彼此对视,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第九章 不知道哪个是真正的你
“突然想见你,也没有去想你此时是否已经睡下,就来了。”云竟天打破沉寂,深邃眸光锁住季漾晨,自嘲一笑。“没想到,我也有这么冲动的时候。”
手下人报告廖勋凯回到廖家,接到她的电话,他就来了。
他向来沉着稳重,冷静面对任何事qíng,像今天这样冲动,七年前有个一次,结果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望着这样的云竟天,季漾晨的心没有一丝起伏,想起廖勋凯说的话。“要查出害你们母子的真凶必须回到云家。”
再次相见,云竟天的表现很奇怪,他好似变了个人似的,就像,就像……
对了,就像两人刚结婚那一年,虽然聚少离多,但那个云竟天爱她。
出国五年后回来的云竟天,一心想与她离婚,连带对儿子也是不闻不问,那个云竟天不爱她,他爱的是曲千柔,可以眼睁睁看着她和孩子陷入危险而转身离开。
季漾晨不确定,此时云竟天的想法,如果自己提出回云家,云竟天会答应吗,还有,自己真的要再次回到云家吗?
“漾晨。”云竟天轻声唤她,她这样看着自己,让他心中很不安。
“什么事?”她问,语气眼神,都平静的不像话。
云竟天语塞,接到她的电话,他心里是欢喜的,欢喜过后不免又计较起来,她能知道元龙的电话号码,他的同样能知道,可她偏偏打了元龙的电话,于是,她在电话里问他爷爷的死因,他冲动之下问她重要吗,结果她挂断了电话。
他急了,也怕了,没想那么多,自己开车来找她,他有很多话想和她说,想跟她解释,想问她与廖勋凯的关系,想问她这些年过的好不好,既然没死,为什么不回来找他,可真正见到她了,他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廖家花园见到漾晨开始,漾晨从没掩饰过对他的恨意,qíng绪也很不稳定,此时,她如此平静地与他说话,他反而心里不安,宁愿看她双眸带着恨意,也好过此时平静无波。
恨至少也是一种qíng愫。
“抱歉。”云竟天垂眸,语气间难掩落寞。“打扰了。”
转身,离去的修长背影显得寂寥而孤独。
“等等。”季漾晨出声。
停下脚步,云竟天回头,漆黑双眸闪过亮光。
迈出一步,她说:“如果我回答你,爷爷的死因对我来说很重要,你会告诉我真相吗?”
“漾晨。”云竟天讶异地看着几步外的她。
那样淡薄的身子,眼神却这样坚定。
“爷爷对我来说,是除了我父母以外,唯一尊重的人,他的死对我来说很重要。”季漾晨再次qiáng调。
看了她良久,云竟天薄唇轻启。“好,我告诉你。”
“进来说吧。”季漾晨率先转身,云竟天跟在她身后,走入总统套房,季漾晨关上门。
两人坐在沙发上,云竟天说道做到,把云爷爷的死因一五一十地说给季漾晨听,季漾晨听到一半,忍不住出声反驳。“不可能。”
因为意外,不自觉提高了音量。
“我也不相信,但医院出的死亡报告就是心肌梗塞,不治而亡。”当时听到医生这样说,他也很意外,可他没有多想就接受了。
那几天发生了很多事qíng,他真是分身乏术,连她和儿子都没来得及救……
“不可能,爷爷每年都有定期体检,他的心脏根本没病,甚至比我的还坚qiáng,哪里来的心肌梗塞。”季漾晨坚持己见。
“你确定?”他问,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季漾晨知道云竟天的一些小习惯,每次他有了疑问就会这样蹙眉。
她坚定地点头。“我肯定,五年来,爷爷每次体检我都在场,没有一次是心脏有问题的。”
爷爷得心肌梗塞,简直是天方夜谭。
“医院的证明……”云竟天突然不说话了,目光沉沉的看着季漾晨。
“你就那么相信医院。”季漾晨面色不悦,沉声说:“我父亲和季士杰都为医院工作,需要我提醒你,医生想在病历上做假,十分容易。”
“漾晨,你在怀疑什么?”他问,神色淡然,是云竟天一贯的从容沉着。
“云竟天,以你的聪明才智,会不知道我在怀疑什么?”季漾晨反问。
云竟天沉默。
季漾晨继续说道:“我怀疑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爷爷的死因我会自己去查,如果让我查到真相,不管是谁,我都不会轻易放过。”
“漾晨……”
“任何人。”季漾晨截断云竟天要说的话,水眸里透着果决的杀意。
云竟天不在云家的五年里,季漾晨是季爷爷指定的云氏执行长,当她认真起来,自有一股震慑人的气势。
云竟天垂眸,知道自己劝不了季漾晨,他问:“需要我帮忙吗?”
“需要。”季漾晨点头。
讶异在黑眸里一闪而过,云竟天问:“需要我做什么?”
“回到云家后,我做任何事qíng你都不要介入,可以做到吗?”只要云竟天不阻拦她,查起来一定容易许多。
云竟天一愣,平静的眼眸里闪耀着喜悦光芒,他小心翼翼地确认道。“漾晨,你的意思是愿意跟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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