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楞了下,突然间明白了,不禁笑了,「你在吃醋?」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说是这麽说,但黑眸里的妒火仍旺,俊脸上也有莫名的心虚。
拜托,她可是一个很有智慧的人,「李大哥只是哥儿们,真的,是一个像哥哥的朋友。」
他抿抿唇,不想再谈,她微微一笑,主动窝到他怀里,静静与他依偎。
这个男人,她肯定会上了心的,够MAN,够迷人,最重要的是,只有他能牵动她的心,在古代,女人是以男人为天,但爱不爱却不是绝对,而她真的想要他看她!她想要他除了对她跟女儿有心之外,还能在爱的基石下,和她牵手到老。
目前看来,梦想有机会成真。
马车沿街而行,天气炎热,见额上微微冒汗,朱汉钧体贴的拉开一半车帘,让风能chuī进车内,也能看着街景。
当马车行经热闹喧嚷的运河码头时,就见附近店铺林立,到处都是熙来攘往的旅客及商人,停泊在商船上,工人更是上上下下的忙卸货,处处可见繁荣盛景。
朱汉钧突然有感而发,「过去在边关,我看的是重峦叠峰、青翠巍峨,征战结束时,还在想着回到这人声鼎沸的京城,不知能不能适应。」
「结果?」她好奇的抬头问。
「比我想像的要好太多了。」他低头,灼热的黑眸直勾勾的看着她。
她的眼里尽是惊喜,他的话里有着不同凡响的意义,隐藏了对她的肯定,她美丽的笑容太诱人,眼里的觉悟更令目眩神迷,他再也忍不住的倾近,吻上她诱人的唇。
他本以为这趟回来,面对的不过是一个有着倾国倾城之貌却勾动不了他心的妻子。
然而,八年时间,让她完完全全的蜕变,不再是华贵气派的穿着打扮,显得简单又不失典藏,一双闪动着熠熠神来的眼眸充满慧黠,整个人散发着过人的自信,最重要的是,这样的她是如此的吸引着她……
看来,那桩半年之约行不得了,他得修书一封,阻止「她」前来京城。
时序来到八月。
白天时,朱汉钧、梁宁夫唱妇随,再加上朱佳萤这个小跟班,三人日子过得是和乐融融,在夜里,朱汉钧则埋首耕耘,执行做人计划,一切如此平静而幸福,一直到这一天,靖王府大门前,来了好几辆马车。
下车的都是打扮的花枝招展、金光闪闪的贵妇或身着绫罗绸缎的男子,年龄约莫都在四、五十岁左右。
原来这近十名访客全都是老王爷朱宗达散居在京城之外的亲戚,美其名曰一起来恭贺朱汉钧凯旋归来,实则是一群长舌妇、长舌公。
朱汉钧夫妇亲自招待这一堆一表好几千里的亲戚,还应他们要求,让在房里看书的女儿出来亮亮相,再像只猴子般的被他们品头论足一番,直到朱汉钧脸色yīn沉起来,众人才住了口,让嘴巴噘得高高的朱佳萤回房。
然後,这一帮人开始发挥长舌的独门功夫,喝茶配糕点边狂聊是非,「其实,我们听到很多闲言闲语,尤其你爹娘住的宥城,传得更难听,说是所有有功的将士都封官进爵、赏赐一堆,就只有……」甲亲戚说不下去,频摇头,乙亲戚接力,「皇上也太厚此薄彼,打压得太过分了!」
丙亲戚与丁亲戚jiāo换一下眼神,大叹一声,「这麽荣耀的事儿,你爹你娘却没脸上京城,为儿子的英勇征战接受朝臣百姓的喝彩,说来也可怜!」
「有人说……这是听说的,」戊亲戚先看了脸绷起的朱汉钧一眼,再看看低头不语,他想应该是在忏悔中的梁宁,「你千错万错就是娶了一个备受皇上宠爱的郡主,若是官位一大,郡主就矮一截,呃,这是别人说的。」
「是很多『别人』说的,皇上只要一想到郡主的言行举止都得看你的脸色,这赏赐就赐不下去。」甲亲戚再加一句,众亲戚马上点头附和,某人再加一句,「没错,大家都说这郡主妻威太大,就算你在沙场上意气风发,在家……」
「够了!今日已差不多,诸位请回!」
朱汉钧脸色一沉,不在乎会得罪这些长舌远亲,直接下了逐客令。
但一直没开口的梁宁却开了口,「等等,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何况还是亲戚,不过,我们事qíng多,可能无法再亲自招待——」她笑盈盈的看向老总管,「请总管安排客栈,餐馆,再派马车带他们在城里游赏几天,费用就由咱们王府全包了。」
说到这,所有亲戚已是呆若木jī,因为她的反应太不正常。
梁宁再看向丈夫,他蹙眉,显然也被她搞糊涂了,但他还是点了头。
她浅浅一笑,挽着丈夫的手臂,再看向众亲戚,「那我们就先去忙了。」
一帮人看着一对俪人步出厅堂,再你看我,我看你,都是一头雾水,「你葫芦里卖什麽药?」
一转进庭园後,朱汉钧就好奇的站定问。
「斩糙不除根,chūn风chuī又生,我要进宫!」一改刚刚的巧笑倩兮,梁宁突然气呼呼的道,她绝绝对对要让那些长舌妇、长舌公闭嘴,而且地点不限京城,还有其他城市的同类!
他马上意识到她要做什麽,「不过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无聊分子,我会修书一封,请爹娘不要再做这些无聊事,当然,也别对外说些闲言闲语,没有意义。」
「不,有意义!绝对有意义!」她断然道。
他摇摇头,「先前不是有人说只要我不在乎,她就不在乎?」
她黛眉一扬,随便编理由,「那你就这麽想好了,你升官晋爵,我也得利,我就是贪图荣华富贵。」
这理由更是不通,身为郡主,她早已养尊处优,又受皇帝庇护宠爱,要作威作福已足,说白了,她还是替他感到委屈,更替他挣回公道。
见他但笑不语,她撇撇嘴,「好嘛,我突然想不开,行了吧?但那些长舌公,长舌妇说的也没错,朱家先祖为皇室打下江山,又辅佐皇帝,却没分到半点分处,而你立下卓越功勋後,却因为娶了我又啥也没有,太不公平了,是你的就该是你的。」她是真的在为他抱不平,「总之,夫妻就是同一条船上的,我不该让你受委屈!」
他听出她坚定语气中带着保证、护卫与不舍,他一个征战无数的王爷,竟要她来护卫?多麽奇怪!但莫名的却很贴心、很温暖。
「皇帝舅舅,你疼我吧,既然如此就不该给我一个被削了权的夫君不是?」第二日,婉拒丈夫陪同,梁宁就像一阵风似的来到皇宫,一见到崇贤皇帝就开门见山的说。
崇贤傻眼,殿堂里的太监、宫女也一愣,但身为九五之尊,皇帝很快摒退奴才们,让舅甥俩好好说些体己话。
「夫君没替皇帝舅舅打天下,可好歹也抛妻弃女的为巩固江山死守边疆八年、摆平外患,如今国力正盛,他也是厥功至伟,权力、赏赐都该给不是?」她说得振振有词。
真的是女大不中留!嫁了人就是别人的,胳臂只往丈夫弯!崇贤笑着摇头,「一个贤惠的妻子是该在丈夫的仕途上助一臂之力,而绊脚石,不过,先前也不曾听你抗议,这转折原因为何?」
她深吸口气,将流言、与丈夫的jiāo谈,还有这次公婆动员远亲等事简略告知,「我绝非随着流言打转,而是他们的话并非没道理,先前,我尊重丈夫的想法,但是,这事令人感到芒刺在背,时不时就会影响我们的生活。」她深吸口气,又说:「尤其我的公婆,我们原本就相处不佳,这件事肯定让他们更讨厌我。」
「靖王爷很在意这一点?」
她摇摇头,「他是个独立的人,或许在他父母都怨国家对他们不义的日子里,他就知道有些事得看得开,只要该负的责任做足了,其他的也就不想了。」事实上,他们很少谈到远居在宥城的公婆,只偶尔在睡前聊一点点,「可是,易地而处,我想我也会怨的,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不想一辈子跟公婆结怨,所以,皇帝舅舅亏欠王爷的,身为妻子的我,很想替他要回属於他的荣耀。」
「嗯,很有心,也很有道理,但也让朕有些伤心,亲qíng比夫妻qíng来得薄弱,亏联把你当宝贝,比自己的亲生儿女还要疼呢!」崇贤酸溜溜的调侃之余,更想做个捧心的动作。
「皇帝舅舅怎麽糗起宁儿了?反正,这事儿,就是要公平。」她脸红红的瞪着他,既然来了,就要有结果嘛。
竟然赖皮了!崇贤笑了,处在一群言行举止都谨慎过头的儿女、还有恭敬慎言的文武百官及皇亲国戚间,只有她最像一个家人,不用繁文缛节,一派悠闲,虽然这样的个xing是在产子後显露出来,但他喜欢这个改变。
「老实说吧,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靖王爷自己谢绝朕的赏赐,只要朕允他一件事。」见她开口就要问,崇贤摇摇头,「朕不知道,他很神秘,只说绝不危国伤民。」
52书库推荐浏览: 阳光晴子 现代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