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亲和哥哥习惯早起,已经跟她约好明天在他们住宿的总统套房内共进早餐,所以她最好能够在明早五、六点前就赶回饭店,免得被他们发现她根本没有住在饭店。
看着夜深人静的豪宅只有几盏晕huáng的灯光,她润润gān涩的唇,该死,她只急着回来,忘了唐浩威也许还在高雄呢,她根本没必要这么紧张。
一进玄关,客厅的电灯突然亮起,她皱起柳眉,诧异的看到唐浩威正坐在沙发上。
她弯起嘴角一笑,“你在等我?”
唐浩威脸色微怒,没有开口。他枯坐在客厅已有好几个钟头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眼见天色愈来愈晚,白毓却还没回来,他不由得心绪烦躁,忧心忡忡。
尤其爷爷还说她好似碰到什么困扰的事,让他更是莫名其妙的担心起她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gān么那么担心她,可是他真的管不住自己的心。
他想知道她请假去做了什么,是不是真的碰到困难。
甚至,他也想了解一下她的身世背景,因为他突然发现,除了知道她的名字及她曾做过酒店公主外,他对她一无所知。
可是愈等他愈心急,到九点时,他催促也想等她回来的爷爷和亚伦回房去睡,独自心急如焚的坐在客厅,就怕她不回来,或是发生了什么事。
但此刻看她气色颇佳,仍旧艳光夺人,他的担心在瞬间变成怒火。
他冷冷的瞅着她,“你将我家当饭店吗?白天不见人,夜晚摸黑回来睡,”
听出他发火的口气,她一脸纳闷,“你在气什么?”
“我气什么?一个女佣整天不见人影,到晚上才回来,还好意思问我在气什么?”
她愣了愣,随即笑靥如花的在他身边坐下,“我有向唐爷爷请假啊。”
“何必请假呢?反正你也不是真的想当女佣,何不gān脆解了约更自由?”他咬紧牙根怒道。
白毓噘起樱唇,“我只是有事得忙个几天,并不影响什么啊,我的心思仍放在你身上。”
“呵!”唐浩威嗤笑一声,“我想你是开始耐不住寂寞,外出勾引男人了,对吗?”
她闻言脸色微变,“你这人很莫名其妙,你等着我回来就是为了跟我吵架的?”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谁在等你!”他口是心非的怒吼。
“难道不是?不然你不去睡,坐在这儿gān么?”一说到这儿,白毓又笑了,想想,心还甜滋滋的,因为她确信他是担心自己而守在客厅。
他随便胡诌道:“我是因为明天要去见吕筱晶,一想到我们将重修旧好,当然高兴得睡不着。”
她柳眉一蹙,半信半疑的道:“骗人的吧?”
他咬咬牙,不信自己真的无法让这个老是笑咪咪的女人神qíng丕变!
“她父亲打电话给我,说她被人绑架,还被殴打,现在人正躺在医院,等着我去陪她、安慰她。”
白毓愈听愈觉得不合理,“这……可你不是今天才去看过她,再说,你也知道她根本不是被人绑架的”
“那又如何?只要她肯离开那个男人,她如何圆谎我都不在乎。”他冷冷的打断她的话,满意的看到她有些僵了的神qíng。
“为什么?你不是很恨她、要报复她,为什么还要去陪她,甚至不在乎她的谎言?”她的心有点颤抖,很担心唐敬天的话会成真。
“此一时彼一时,算了,我没有必要跟你讲那么多。”语毕,他满意的看到她面如死灰后,随即从沙发起身,朝二楼走去。
唐浩威并没有刻意的去探索自己真正的心qíng,只是从她的表qíng看来,她真的很在乎自己,这一点,仿佛是让他开心的理由。
白毓揉着眉心,爱qíng似乎总难尽如人意,而她的qíng况更是愈来愈不乐观了!
一夜好眠的唐浩威在第二天约清晨五点便起chuáng了。
繁忙的工作与事必躬亲的态度让他长年做空中飞人,甚至有在一天内赶赴两个国家的纪录,所以这样台北高雄的两边跑,他也不觉得累。
他打算搭七点的飞机,正准备出门时,令他错愕的是,那位xing感女佣竟早他一步的开着一辆黑色积架跑车,离开车库。
看来这个女佣真有本事,在龙目岛开的是KOD的迎宾轿车,和他们回来台湾也只有一、两天的时间,她居然开起名车了。
可以确定的是,她是个富有的女人,到哪里都有名车代步。
只是,这么早她上哪儿去?
唐浩威内心的疑惑驱使他坐上自己的宾士车后,一路尾随而去。
车子往阳明山开去,直达那栋以白云彩石及印度红花岗石建造的KOD酒店。唐浩威浓眉一蹙,见白毓将车子开进VIP贵宾的停车位,他抿紧唇,犹豫着要不要跟进去。
在酒店的服务人员趋前要代他泊车时,他考虑了约莫三秒便下了车,目光尾随着急忙奔入大厅的白毓。
他看到她笑笑的跟柜台人员打声招呼后,便走进右侧的电梯。
她一早就来酒店找人吗?
唐浩威心中的疑云愈来愈大,见电梯直往顶楼而去,他忍不住的搭上另一部电梯,来到顶楼后电梯门才打开,不远处的景象惊得他心跳几乎停止──白毓正亲密的拥抱一对看似兄弟的高俊挺拔男子,他们身上都还穿着睡衣。
这就是困扰她的事?这就是她不得不请假的原因?
唐浩威眸中迸she出怒焰,在电梯门自动关上的刹那,他看到其中年纪稍长的男人倾身啄了她的脸颊一下。
他的心狠狠的被抽痛了,心中的怒火与妒火熊熊燃起,嘴里说对他的心意不会改变,转身却忘得一gān二净!
女人果真是一个样,嘴里说的是一回事,做的又是另一回事,而令人作呕的是,她竟一次“服务”两个男人!
龌龊!无耻!
气冲冲的唐浩威一出电梯便打电话给唐敬天,“爷爷,辞了那个女佣!”
“白毓?她怎么了?”
“我们显然都被她耍了,她这些天会请假是忙着到酒店重cao旧业。”
“你的意思是……”
“爷爷,她要告我们毁约也无所谓,反正她也不是个尽职的女佣,找清洁公司帮她工作,自己却到酒店赚起皮ròu钱。哼!她可能还舍不得放弃我这个凯子,一心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呢!”唐浩威火冒三丈的怒道。
电话另一端的唐敬天无言以对,很难相信自己会看走眼。
“我要到机场去了,晚一点再给你电话。”唐浩威很快的切断通话。
在坐上车后,他心中的怒火仍然炽烈,他也明白自己不应该如此气愤,这并不是件好事,而且似乎在告诉他,他已迷上那个xing感女佣了,他在乎她,该死的非常的在乎她,但他对这qíng况一点办法也没有!
*
唐浩威来到高雄,抵达吕筱晶的病房时,心中仍难以平静。
“浩威,你总算来了,筱晶整晚都睡不着,就盼着见到你呢!”李诗思开心的直拉着他的手来到chuáng沿,暗暗的和一脸忐忑的女儿使眼色。
“我们出去吧,让他们两人好好谈谈。浩威……”吕幼东拍拍他的肩膀,故作一脸沉痛状,“筱晶遭遇到这种事,你可得好好安慰她,她好怕你不会再要她了。”
唐浩威的蓝眸快速的闪过一道难以察觉的冷光,而他心中的鄙夷和因白毓而燃起的怒火纠缠成一团,令他几乎难以维持表面上虚伪的不舍。
“我怎么会不要她,我心疼她都来不及了,毕竟……”他bī自己坐上chuáng沿,深qíng款款的拉起吕筱晶纤细的小手,凝睇着她那张憔悴妁容颜,“你是我今生最爱的女人。”
吕筱晶的心跳在听到这番话后失速狂奔,原本苍白无血色的小脸也染上两株嫣红,她泫然yù泣的哽咽道:“真的吗?你还愿意接受我?”
“又不是你自愿受到伤害的,我怎能怪你,你说是吗?”他直勾勾的看着她愈见心虚的容颜。
“呃……是啊,我就说筱晶是被绑架的,这下子总算回来了……”
“那绑匪呢?”唐浩威冷冷的打断李诗思的话。
“是这样的,警方找到筱晶时,绑匪早已不见踪影,而她一身是伤,又受到xing侵害,真是可怜啊。唉!这事关系我们两家的名誉,所以不宜闹大,我们也要求警方封锁消息了,我想我们这么处理,你能谅解吧?”李诗思发挥三寸不烂之舌的解释着。
唐浩威点点头,但心中的怒火更炽,女人永远只会撒谎耍弄男人!
“好了,我们出去吧,也许小俩口有好多话要说呢!”
吕幼东瞥了妻子眼,夫妇俩相偕离开,而在将房门关上的刹那,他们仍不忘对女儿使眼色,要她别胡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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