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扶我坐起来。”
“哦!”她放开握紧刀柄的手,手足无措的瞪着还cha在他伤口上的刀子。
“快点!”他额上冷汗直冒。
“是!”陈爱芊赶忙坐上chuáng铺,小心翼翼的避开他的宕手,一手越过他的头放在他的肩上,另一只手则按着他的腰际,但这根本使不上力的姿势,非但无法将华鹰撑坐起来,反而在拉拉扭扯间弄伤他的伤口,令他额上冷汗如两,痛得一张俊脸挑牙咧嘴的。
“滚开!”对她的愈帮愈忙,他再次咬牙怒吼。
她脸一白,赶忙放开双手,慌忙得后退好几步。
华鹰咬紧牙关,qiáng忍住伤口撕裂的疼痛,硬是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见状,她对他的抗痛力实在是佩服到了极点,尤其是……陈爱芊内疚的看着仍cha在他手臂上的刀。那把刀随着他的起身而摇摇晃晃的,肯定增加了他的痛楚吧!她怎么会这么笨呢?
“把我左手的纱布解开!”他苍白着脸指示。
“哦,是!”她直觉的跑近他,但看到他那一团纱布手,她不禁又错愕了一下,“这是我好不容易才帮你包好的耶。”
“照我说的去做!”他的声音严唆如冰。
“哦!”她点点头,立即着手将纱布一圈圈的打开。
良久,他的手终于重见天日了,华鹰试着动动手指,但伤口又出血了。
“你看又流血了,为什么要将纱布拆了?这虽然丑了些,可是至少能让它不流血。”她不假思素的望着那一大团纱布道。
“为了救我的宕手,我必须解开,这个解释你满意吗!”他冷冷的瞅她一眼,费才的握住那把仍cha在枪伤上的刀子,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他低下头,开始挖掘那颗子弹。
一见到鲜血喷涌而出,陈爱芊吓得差点没有当场晕倒,尤其见他像在挖东西似的挖着他自己的手臂ròu,一股恶心感更是翻涌而上,她抚着胸口赶忙别开脸去,什么也不敢瞧。
在一番搜寻后,华鹰终于将那颖顽qiáng的子弹挑了出来,只是一只手臂被他用刀挖得皮绽ròu开,只能以血ròu模糊来形容。
拿出子弹后,冷汗湿透了华鹰的全身,而他的才气也用尽了,再也顾不得那个蠢女人会不会去报警,他就昏厥过去。
陈爱芊傻愣愣的瞪着痛得昏睡过去的华鹰,喃喃的道:“他、他不会是死了吧?”
带着戒慎恐惧的心,她一步一步的走近chuáng沿,俯下身子,轻轻的探了他的鼻息,“还在呼吸,还好。”她松了一口气,猫了眼他左、右手上鲜血汩汩的伤口,“现在该怎么办呢?偷偷载他到医院去?可是若是被公安发现呢?怎么办才好?”
她挺直腰杆,瞅着他那张血色全无但却俊美无比的脸孔,叹了一声,她弯下腰重新拿起红药水及纱布,准备先处理他手掌上的伤。
“这就是所谓的一回生二回熟呜?你昏了过去,我的胆子也稍稍变大了点。”
来回圈着纱布,她继续念念有词的道:“其实我胆子是很大的,到一些古墓看僵尸、木乃伊,甚至到一些有千年历史的祠堂考古,我也不怕有什么鬼,可是想到你这么英俊的帅哥就要成为一缕魂魄困在我这儿,我……”
她耸耸肩,“也不知是可惜还是害怕?反正我还是比较喜欢看你怒焰凝聚的俊脸,既有生气又xing感又冷唆。”说到这儿,她柳眉皱起。夭,她在说什么?
用才的甩甩头,她想自己一定被吓傻了,才会说出这么语无伦次的话。
突然,“吓咚!吓咚!”楼下门铃声陡起,她的心一震,手上的纱布也滚落地了。
“吓咚!吓咚!”
陈爱芊猛拍着自己的胸口。这一天之内她到底要被吓几次?
直觉的要反身下楼开门对,她突然停下脚步,呆呆的看着身上被溅到的鲜红血液,还有正在chuáng上昏睡的男人。
不会是公安发现他躲到她这来吧?她脸上的血色刷地变白。她不是故意窝藏杀人犯的,可是那个男人就躺在她的chuáng上,就算她跳到huáng河也洗不清自己的嫌疑了。
想了老半天,发觉电铃没有再响了,陈爱芊松了一口气。也许是按错门铃的。
她拭去额上的冷汗。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她转身朝来上走去,打算继续包扎那个男人的伤口,冷不防的,她的宕手竞被人用力的往后扭转,qiáng贴在她的背上,脖子上还被架了一把尖刀。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她陈爱芊的灾难日?
“你是谁?”一个低沉的男音在她耳畔响起。
哈!竟然还问她是谁?她满不高兴的回答,“这是我家,而你这不请自来的不远之客又是谁?”
唐郁曼风qíng万种的越过谢子伟来到陈爱芊的面前,惊见这张脱俗美丽的容颜,她笑开了嘴,“看来咱们的华鹰还械会找地方降落的。”
“哦,是吗?”闻及唐郁曼话中的赞叹,谢子伟警戒一松,便松开了陈爱芊,走到她面前,不由得眼睛一亮,他chuī了一声响亮的口哨,“那小子艳福不浅嘛!我本来还挺内疚的,看样子他还得谢谢我了。”
艳福不浅?陈爱芊漂亮的唇辫抿成一直线,不满的目光来回的扫视眼前这个一身西装笔挺的俊逸男士,还有外表妖艳、媚丽的红衣女子,“你们是谁?”
谢子伟吊儿郎当的朝她眨眨眼,再伸出右手,“谢子伟,很高兴与你这个天仙美人见面。”
天仙美人?陈爱芊的神色一沉,故意忽视他的宕手,将目光移向红衣女子。
唐郁曼掩嘴笑了起来,“太好了,子伟,口自们这个漂亮妞不买你的帐呢!”
漂亮妞?陈爱芊只觉得内心怒火翻涌。今天是愚人节吗?不然这三个不请自来的陌生人为何不断故意的调侃她?
“你好,我是唐郁曼,是你chuáng上那个男人的老相好,至于这个俊逸非凡但从不正经的男人,则是我和华鹰的老板。”唐郁曼笑笑的伸出手。
陈爱芊猫了唐郁曼白嫩的手一眼,还是没伸出手。
“既然那个华鹰是你的老相好,”她再膘了谢子伟一眼,“又是你的职员,就请你们将他带走,这件事我会当伊从没发生过。”
眼见这个美丽的女人始终不肯将目光定视在他身上,谢子伟虽然有点失落,但乐天派的他倒也很看得开。
“我们是该带走他,只是还得问问他本人的意愿。”他边说边走向华鹰,在见到华鹰挖得稀烂的宕手臂对,他眉头一皱,再继续瞧华鹰左手掌的伤,看完后,他招招手,示意唐郁曼将她手中的手术盒jiāo给他。
陈爱芊拧着眉,一脸困惑的看着眨都不眨一下眼的唐郁曼静静的看着谢子伟,从手术盒里抽出一把小刀划开华鹰的连身黑衣。
谢子伟在仔细查看,确定华鹰只有左、宕手臂的伤势后,不禁露出微笑。
陈爱芊亦发觉唐郁曼的眼中绽放笑意。说真的,她是看得雾煞煞,一个对那红衣女子而言是重伤的爱人,对那男子而言是职员的人躺在那里,这两个关系人竟还笑得出来?
谢子伟熟练的在手术盒里拿出一颗如红豆般的小药丸,塞人华鹰口中。
“你给他吃了什么?”陈爱芊想都没想的就出言询问。
他的目光和唐郁曼相遇,两人莫不笑了起来。
“唉,看来华鹰这张俊死人不偿命的脸孔,又掳获一个小女人的心了。”谢子伟边说边摇头。
“只是你可别太快放下感qíng,华鹰认为我们女人是单细胞动物、是男人泄yù的工具,我和他在一起十年,我们之间还是只有qíngyù的需求而已,所以你得聪明点,别说我没有警告你。”唐郁曼真心的规劝着。
“你们在胡说什么?”她恼羞成怒的分别送他们一记大白眼,“我在问你刚刚给他吃了什么?你们胡扛到哪里去了?”
谢子伟耸耸肩,拿起手术盒里消毒好的针线,“那是让华鹰不致在我fèng补他的伤口时,跳起来猛对我咆哮的药,你说是麻醉药也好,镇定剂也可以。”
唐郁曼若有所思的对她莞尔一笑后,即站在谢子伟旁边,担任起护士的角色。
基于刚刚她问了一句话就招来两人贼兮兮的目光,陈爱芊这会儿选择了沉默,只不过看着两人熟练的消毒、fèng合、包扎伤口,她不由得对两人另眼相看。
两人处理好华鹰的伤口后,分别在chuáng沿坐了下来,饶富兴味的目光直瞅着愈显局促的陈爱芊。
被瞪视了好半天,她的怒火终于爆发,“看什么看?没看过丑女人是不是?”
“丑女人?”两人对视一眼,那神qíng说有多困惑就有多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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