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来,两人一见到曾曼仪立即跪在地上。
“你们还敢回来?看我马上杀了你们两人!”曾曼仪怒不可遏的
起身,对着两人挥起龙头拐杖。
雷俞飞连忙出手握住,神qíng严峻,“祖奶奶,他们回来就是愿意
面对你,愿意面对私奔的后果,祖奶奶是否可以从轻发落?”
她抿起薄唇,冷冷的睨向他扣住她龙头拐杖的手一眼,他这才放
开手,看着她坐回去。
“你们为什么要回来呢?”君嬉夏实在忍不住要问,太不合理了
嘛。
跪在地上的雷玉洁抬起头来看着她,热泪盈眶,她摇摇头又低下
头啜泣。
是林哲任坚持要回来的,不管她如何苦苦哀求,他还是快马向太
行山驰骋,最后在碧云湖旁弃马,不理会她不愿回山庄的请求,径自
点了她的xué道,带着她进入湖中,再经由湖底的密道回到晨云楼。
他的行为让她伤透了心,如此辜负了嬉夏跟心华的苦心,她还能
说什么呢?
“我想过了,不管我们逃到天涯海角,老夫人也一定会派人将我
们找回来治罪,与其胆战心惊的逃亡过日,倒不如回来面对老夫人。”
一身黑色劲装的林哲任直视着曾曼仪,也间接回答了君嬉夏的问题。
曾曼仪来回看着他跟雷玉洁一眼,思忖了一会儿,喊了一声,
“来人,将他们跟心华全带到晨云楼去,没有我的允许,他们一步都
不准踏出晨云楼,而任何人也不准进去晨云楼。”
“是!”
几名家丁进来将三人押出去,厅里只剩下曾曼仪、雷俞飞跟君嬉
夏三人。
曾曼仪直勾勾的盯视着君嬉夏久久却不说话,让这时的气氛显得
特别诡谲凝滞。
雷俞飞静静的看着她,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
过了好半晌,曾曼仪终于开口,“我再确定一次,你说是俞飞授
意你帮助丫头跟林哲任逃跑的?”
原来还是要算账,君嬉夏松了口气,她还以为她想对付她呢!
她点点头,“当然是真的,老婆婆,如果不是真的,当家的会一
言不吭,连句驳斥的话也没有!”
雷俞飞瞟她一眼,他没有说话并非就是承认,只是,他此时若有
任何驳斥之言,怕是她也要被关到晨云楼去了。
她冷笑一声,“既然如此,那你知道通外密道在哪里了?”
“那是当然……”她脱口而出,但一出口就知道事qíng大条了。
“君姑娘!”雷俞飞要她闭嘴显然也晚了,她已被祖奶奶套出话
来,她的警觉xing也太低了。
曾曼仪的脸上蒙上一层得逞的yīn狠之光,她起身走到他眼前,
“挑白眉道:”我说俞飞,依庄里的规矩,除了咱们雷家这几个人外,
知道通外密道的人该如何处理?“
死!他浓眉纠紧,并没有回答,眸中一闪而过忧心的看着脸色微
微发白的君嬉夏,她这下子是真的笑不出来了。
君嬉夏觉得曾曼仪实在很jian诈,她一定早就想好要套她的话了,
所以先瞪了她好久,搞得她心里怪怪的,再重复问她是不是雷俞飞所
授意,害她少了分警觉心
“俞飞,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曾曼仪咄咄bī人。
“知道通外密道的人都得死。”他闷闷的回答了她。
她冷笑起来,转身背对他。“很好!那就由你来解决,免得我还
得费力代劳。”
雷俞飞沉沉的吸了一口气,先瞟了脸色有些难看的君嬉夏一眼,
这才看着曾曼仪道:“祖奶奶应该也记得,特殊的人知道密道可以免
除死罪,例如门主夫人?”
她冷笑一声,“难道你想娶她?”
“娶我?”君嬉夏错愕的看向雷俞飞,他的眼神告诉她,他显然
还在考虑、挣扎。
好女不吃眼前亏,如果嫁给他是惟一的生路,她硬着头皮也得先
嫁了,反正玉洁房间的出外密道,她怎么样也找不到,真的成了门主
夫人,至少可以大大方方的去向王洁问个清楚,又或者直接问她的
“丈夫”,找个时间,她就可以溜了……
“你真的可以娶我?”她眉飞色舞的看着他。
表qíng变得还真快,刚刚还一脸忧心,这会儿就笑得出来了?可如
今这的确是惟一可以救她的方法——
雷俞飞凝睇着她那张粉雕玉琢的丽颜,终于还是点了头。
她笑得更灿烂了,因为她确定自己从鬼门关里逃出来了。
哼,终于还是露出狐狸尾巴!曾曼仪冷睨着四目jiāo对的两人,雷
俞飞授意让君嬉夏去安排丫头跟林哲任私奔一事,如此一来,不管两
人有没有回山庄,也不论丫头是不是还是清白之身,他都有足够的理
由拒绝她成为门主夫人。
届时,他们雷家拥有的一切就真的全成为他的了!
不过,如果他们认为她会事事顺他们的意,那就太小看她这个老
太婆了。
她心中已有主意,但不急,给他们几天好日子过,她会让雷俞飞
作出要江山或要美人的抉择。
曾曼仪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你真的要娶我!”君嬉夏见她离开了,忍不住又问了一次。
雷俞飞皱眉,转身往书房走,“我不是已经回答过了?”他也需
要冷静一下。
“你只是不忍心让你的祖奶奶杀了我,也不愿意这些日子保护我
的工作白做,所以才要娶我,是不?”
她算是很聪明,不过她dòng悉的理由还差了一个,一份私人感qíng,
一份随着时间流逝却没有稍减,反而更为浓烈的深qíng。
见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还是那一贯冷冷的神qíng,她就姑且认为
他是默认了,所以她笑盈盈的道:“你真是我的贵人,我先谢谢你了。”
谢谢?不然他期望她说什么?她爱他吗?雷俞飞在心中讥讽自己,
眼前这个爱笑姑娘除了对自己执着的事qíng会紧跟着他不放外,哪曾在
他面前表现过任何仰慕之qíng?
看她愉快的拿着湿帕子擦拭额头,他的心苦涩不已。
这里是沉潜在海底深处,一个不为人知的海底水晶宫,各种鱼、
虾、蛤、蟹等海底生物,在晶莹剔透的水晶宫外愉悦的嬉戏、优游,
而宫内,一些已修练成人形的鱼虾蚌jīng们则是水晶宫里的仆佣,专门
整理这座由水晶、珊瑚、礁岩建成的龙宫,另外还得服侍北海龙鱼夫
妇,还有他们爱的结晶——年纪大小不一的龙公主、龙王子。
水晶宫里原本一直都很快乐,但他们发现这些日子龙后老是眉头
深锁,郁郁寡欢,心qíng低落,不知道是为何事烦忧?
而这会儿龙王的表qíng也怪怪的,大家又不敢问,只好按捺那股好
奇之心,各自做事去。
一身银衣的龙王走进“龙珠宫”,此乃他跟爱妻的卧室,是他这
个掌管北海水域的龙王最感舒服轻松的地方,但近来因爱妻的qíng绪,
他一踏进来就忍不住叹息了。
爱妻就坐在水晶椅上,沉鱼落雁的脸上仍是这阵子常见的忧心神
qíng。
她的双眼定视着桌上那只水晶球,水晶球里显现的是冠云山庄的
景象。自从君老爷乘船出海,焚香遥祭请求他们夫妇,代他寻找失踪
的二女儿君嬉夏后,爱妻就没有一天不忧心。
认真说来,君家的四位千金也是他们的子嗣,为报救命之恩,他
们夫妇才决定分出子嗣给尚无子女的君老爷。
而四位千金跟他们毕竟有深厚的渊源;因此四人也有不同于凡人
的习xing。
君嬉夏算是四人里面与他们鱼族的习xing最接近的,生活中脱离不
了水,没水就会难过,所以拿着含水的帕子让成为凡人的她有种满足
愉悦感。
而在母女连心的感应下,爱妻轻易的从水晶球里找到失踪的君嬉
夏,原想托梦给君老爷,却又算出君嬉夏有一生死大劫,而此番失踪
的际遇也是她命中注定,她若逆天道而行,或泄露天机,恐会被天庭
降罪,但她也是一个母亲,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君嬉夏遇大劫而冷眼旁
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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