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来也不像个练家子,反倒像个千金小姐。
若她真的是,那她能毫发无伤的上冠云山庄就更让人不解了。
“你们下去吧。”他将目光投向门外的两位领主,二人拱手点头,
但脸上写满困惑,不过门主jiāo代了,也只能好奇的再别chuáng上一眼便离
开。
雷俞飞暗自庆幸他刚刚跟chuáng上陌生luǒ女一掀一扯间,两位领主人
在门外,而且他坐在chuáng上,正巧挡住他们的视线,才不致让她chūn光外
泄——
他蹙眉,只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他未免也想太多了!
“要水自己起来拿,我不习惯伺候人。”雷俞飞撂下这句话就起
身走回椅子坐下,双手环胸,冷眼看着chuáng上,但时间不断流逝,被子
下的人居然动也不动,静悄悄的……
第二章
落日西斜了,雷俞飞没想到女孩如此沉得住气,一盏茶的时间已
过,她还没有动静,为免她耍yīn谋,他仍坐着静观其变,就不信她的
耐心会比自己的qiáng。
但时间继续流逝,她仍是动也不动,事qíng有些不太对劲。
他从座位上起身,走到chuáng前,俯身拉住被子的一角,慢慢往下移
动,一寸一寸的露出那张瑰丽动人的芙蓉脸,这才发现她脸色苍白,
双眸阖上,似是昏过去了。
瞥了眼她垂在一旁的柔荑,他蹙眉,深吸了一口气,为她把脉,
发觉她体内血气燥热混乱……
“水……水……,”君嬉夏柳眉微拧,喃喃呓语。
雷俞飞从五岁被带到冠云山庄后,就不曾再为任何人倒过一杯水,
但看来今天要破例了。
他回身倒了杯水,凑到她的唇边,看她喝完之后,还嚷着要水,
他只好再倒,如此来回三次,美人儿眼睛睁开了,感激的又跟他讨了
三次水,但这水却不是拿来喝的,而是洗手、洗脸!
他看着她,二十年来善于压抑的他并未将qíng绪反映在脸上,他相
信此时自己的脸上仍是冷漠的,没有表达出心中的错愕与怒火,这个
女人到底将他的卧房当成什么?
澡堂吗?!
若他的眼睛没有坏,她似乎还用湿淋淋的手上上下下的往身上拍,
弄得那chuáng薄薄的蓝被子都有几个水渍了。
蓦地,一个苍劲的低沉女音响起,“俞飞,听说你回来了,怎么
没到文云楼去见祖奶奶?”
雷俞飞俊脸微微一变,君嬉夏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他飞快的
脱下身上的外衣,仅着白色内衫上了chuáng,在她身旁躺平,还拉起被子
将她的脸全盖起来。
同chuáng共眠!她瞠目结舌的瞪着他,正想抗议,没想到他回头点了
她一下,还碰了她身上几个地方,对他这种轻浮的举止,她想开口骂、
想逃开他,可该死的,她居然发不出声音,连动都不能动了。
“俞飞,我在叫你呢!”
一脸怒火的曾曼仪拄着一根龙头拐杖走了进来,她那一头白发有
条不紊的在后脑勺梳成了一个髻,再cha上一支翡翠钗子,一身蓝色绸
缎长袍,虽然年纪已八十三岁,但身子骨硬朗,脾气顽固。
她对这个收养的孙子说不上疼爱,毕竟他身上没有流着雷家的血
液,而雷家这么大的家产让个外人来继承,她嘴上不说,其实心中相
当不满,可他是儿子雷威挑的继任者。
雷俞飞在她走进房后,随即从chuáng上坐起身来,但挺拔的身子刻意
挡住让他蒙在被子里的君嬉夏,“祖奶奶。”
她冷冷的瞟了坐在chuáng上的孙子一眼,“怎么?一回来就上chuáng睡了?”
他没有向话,只是定定的看着这个始终将自己当成外人的祖奶奶,
她是个jīng明的人,眼睛很锐利,他挺忧心若让她发现chuáng上的luǒ女,那
她必死无疑了。
冠云山庄的规矩,任何陌生人闯入,杀无赦!
外貌给人感觉刻薄的曾曼仪抿抿唇,注视着这名愈见成熟内敛的
孙子,虽然不想承认,但他五官轮廓分明,确为人中龙凤,那股不自
觉散发的孤傲及威仪感,也让他这个继任的门主有让人望之折服的威
严气派,说来,她儿子的眼光的确不错……差就差在血缘。
但这方面就快可以弥补了。
孙女玉洁都已二十岁,早超过一般女子的婚嫁年龄,她猜想,她
那个从不理会孙女的儿子,此刻在天上,大概也不知道她几岁了,因
为他的jīng力与时间全给了收养来的孙子。
而冠云山庄虽近百人,其中老弱妇孺居多,除了一、二名gān部级
的年轻人外,大概还有近十五名的年轻家丁,但玉洁是已故门主的女
儿,哪能纡尊降贵的嫁给那些人。
所以雷俞飞成了惟一的选择,也算是便宜了他,让他人财两得。
“这次出去大半年,应该不必再下山了吧?祖奶奶原想在你养父
过世的百日内让你跟玉洁成亲,但见你帮务繁忙,再加上各分舵纷起
内哄,你不得不下山平乱……”
她倏地住了口,眉心一揪的瞥向他身后那似乎过于鼓起的被子,
再细看了一下,眸中冷光一闪,身手不凡的她身形恍若闪电,眨眼间
已欺身来到chuáng前,伸手一把要拉开被子。
但雷俞飞的动作更快,他一把扣住她的手,“祖奶奶……”
她冷冷的瞪他一眼,以龙头拐杖猛击向他。
雷俞飞不敢伤她,只得以守代攻,但在阻挡她数回合后,她气红
了眼,双手舞着那根龙头拐杖对他猛击,每一个攻势都来势汹汹,而
他也不知怎么的,竟因担心那名国色天香的女子遭祖奶奶毒手而第一
次与祖奶奶反抗。
蓦地,一道劲风袭来,他没想到祖奶奶与自己对打,竟会使出她
当年行走江湖所使的暗器“离魂针”,由于上面淬有剧毒,因此接与
不接都令他为难。
接了离魂针,他会中毒,不接,那个被他点了xué的女子便没得救
了。
结果,他真不知是哪个地方不对劲了,居然罔顾自己的xing命,伸
手接了那三根细针,而曾曼仪则趁他接暗器时,快速的掀开被子,令
她错愕的,里面居然是一个瞪大了一双纯净双眸看着她的luǒ女!
而这个错愕来得快去得也快,她朝她劈出一掌,怒道:“陌生人,
死!”
什么死?!君嬉夏听得心惊胆跳,猛吞起口水,眼见那一掌就要
劈下来,她又动不了,只能紧紧的闭上双眼——
“祖奶奶,等一等,她只是一名jì女,千万别脏了祖奶奶的手。”
雷俞飞扔掉了那三根并没有淬上毒液的离魂针,在曾曼仪带了十
成功力的掌风来不及化解下,作了惟一的选择,他飞快的拉起被子盖
住君嬉夏,再如疾风迅雷的将她拉往自己怀中,身形一旋,两人已离
开chuáng上,来到桌椅旁,“祖奶奶,请歇手,”
她一脸怒火的膛视着他,“歇手?!看来你下山大半年,不是去
平分舵的内哄,而是流连花街柳巷,找了名花魁给我带到山庄来,你
以为冠云山庄是什么地方?而你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了?”
她会说“花魁”,自然是因为这名光luǒ着雪白身子的姑娘长得花
容月貌,虽然没有胭脂味,但luǒ着身子躺在男人的chuáng上,那股勾引人
的味儿还是十分qiáng烈!
jì女?!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说她!君嬉夏十八年来,头一回
这么生气,她气呼呼的瞪着抱着她,这个名叫什么俞飞的,她的身子
被他看了、摸了、抱了,在某方面是挺像人家说的jì女,可是这一切
她都非主动,而是莫名其妙、倒霉到极点,他居然得了便宜还卖乖,
说她是jì女?
霄俞飞并没有回应曾曼仪的话,此时再说什么都只会助长她的怒
火而已。
曾曼仪咬牙切齿的怒视着他怀中那名美人,“她是陌生人,按庄
里的规矩,你这个当家的还要我提醒怎么做?”
“不必,我很清楚。”他淡漠的回答。
“那今晚以前解决掉她,不然,我虽然不会杀了一个jì女而弄脏
自己的手,但我可以请别人代劳,哼!”怒斥一声,曾曼仪恶狠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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