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愤的宝芝没敢承认,“别瞎说,我才没有!”
“那你何故如此动怒?仅仅只是嫉恨我?”原本舒颜也是个和善之人,本不想与谁结怨,可这宝芝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她,她便不愿再忍耐,故意卖起了关子,慢声低语,“你可知,太后为何选我不选你?”
宝芝虽没应声,但目光狐疑,似是真的以为有什么特殊原因,但听她道:“因为我本分做人,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也不敢去拿虫子谋害诬陷旁人,人在做天在看,你干了那么多坏事,老天爷又怎会眷顾你?”
羞恼的宝芝一听这话,还以为是颂颖出卖了她,怒指恨斥,“你居然还是告诉了她,胳膊肘往外拐,你不配做我表姐!”
“我……”颂颖百口莫辩,舒颜迅速上前一步挡在颂颖身前,一把拍开宝芝的手,拧眉呵斥,“少在这儿故作委屈,颂颖她什么都没说,皆是我的猜测,是你心虚才会承认!”
没说吗?那她刚才的话岂不是等于出卖了自个儿?懊悔不跌的她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好在此事已了结,舒颜懒得再与她废话,“看在你表姐的份儿上,此事便算是过去了,我不会再追究,前提是你安分守己,若再生是非,可别怪我将所有真相告知皇贵妃和太后!婚事已定,谁也改变不了,你除了干瞪眼也不能奈我何,就别在这儿撒泼挡路,只会降低自己的身份!”
舒颜此番的表现不禁震惊了宝芝,也令颂颖对其刮目相看,原本以为她也是个柔弱温婉,总被欺负的小姑娘,可今日她据理力争,说得宝芝无言以对,这派头威慑力十足且十分解气,心生佩服的颂颖不禁暗叹,姑娘家就该如此,才不会总是受那窝囊气。
那宝芝本就理亏,被人这么一呛,浑没了嚣张气焰,只缩着肩膀生闷气,且此事的确再无回转的可能,她此刻所能做的,不过是发泄一通,占些嘴上便宜罢了!谁知这晴云也不是好欺负的,讽刺不成反被呛,她才生生住了口,再没敢继续奚落,咬牙恨恨让了路,吃了这哑巴亏!
再次拜别颂颖后,舒颜带着丫鬟出了皇宫,迈出宫门的那一刻,她忽觉身轻如燕,仿佛逃出笼子的鸟儿一般雀跃,终于……终于活着出来了!
此刻再抬眸仰望,这天仿似格外的高阔湛蓝,翅膀不再被束缚,可以自由挥展,舒心而笑的她挺直脊背毅然前行,连回望宫门的欲望都没有,这地方,她真的不想再来第二回 !
宫外一早就传出了消息,是以西林觉罗氏早早的候在府门口,等着她归来,满面笑容的迎她入府,直夸她好福气,“这回你可算是撞了大运,那富察家乃是皇亲国戚,咱满清的四大家族之一呢!这福康安又是孝贤皇后的亲侄子,皇上对其宠爱有加,你能做他的妻子,便也算是祖坟冒青烟儿了!”
旁人都道富察家好,殊不知她早将那位主母给得罪了,不过这些糗事她也没打算说出来,便忽略没提,只是堆着笑敷衍西林觉罗氏。
好不容易将人打发走,她才有机会好好歇一歇,在宫里的这些日子,她总是提心吊胆,睡不成个囫囵觉,而今总算暂时安心,晌午饭她也不打算用,直接入帐补觉,蜷缩在柔软的锦被之中,舒颜自在且满足的叹息着,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得十分酣畅,直睡到将近傍晚她才醒来,丫鬟采雪过来伺候她更衣,顺便将热在炉子上的羊肉汤盛好端来。
许是睡得太久,头有些昏沉,一闻到那羊肉味儿,舒颜便觉没什么胃口,遂让采雪来喝,哪料采雪并未欢喜应下,反而面露惧色,说话也开始结巴起来,“奴婢卑贱,哪能吃羊肉?姑娘您还是喝点儿吧!否则……否则夫人会怪罪我伺候不周的。”
之前她若有好东西皆会分给她,她都欣然接受,从未推辞过,这会子如此扭捏倒教人心生疑惑,舒颜故作打趣的试探道:“瞧你吓的,好似那汤中有毒一般。”此话一出,果见采雪手微颤,眼神闪烁的低眸咬唇,似是有些心虚。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朕的太妃谁敢动》已开,点作者专栏可看:宋余音十三岁那年被姨丈平南王送入宫中做了小皇帝的妃子,半年后,小皇帝嗝屁了,平南王登基称帝,尚未侍寝就成了小太妃的宋余音被安置在庵堂之中,本以为残生就此虚度,然而三年后,表哥六皇子竟亲自来庵堂中接她,定要娶她为妻!
宋余音婉拒,“出家人不可破戒。”
六皇子顺手摘掉她的尼姑帽,就见那如瀑青丝悬落于肩,“带发修行,算什么出家人?”
不愿涉足宫闱是非,宋余音拿先夫做挡箭牌,“我乃先帝太妃,怎可嫁与当朝皇子?”
隔壁道观的冷面小道士见状,一把拽住她手腕,沉声纠正,“朕还没死,你算哪门子太妃?”
宋余音:……?
第11章
本只是随口一试,然而她的表现太过怪异,反倒令舒颜疑虑更深,坐直身子敛了嬉笑的语气,正色质问,“采雪,咱们虽然相处的时日不算太久,但也有一两个月了吧!我自问并未亏待过你,更未做什么伤害你的事,咱们无冤无仇,你真的舍得对我下手吗?”
此时的她尚不能确定这汤中究竟是否被下了药,只能以这种笃定的语气去赌一把,赌她心虚,赌她会心软,良知尚在的采雪本就不乐意做这事儿,而今被人察觉更是后怕,不知该如何掩饰,加之她又不擅狡辩,心下一慌,就这么扑通往地上一跪,索性全交代了,“姑娘容禀,实则奴婢并无害您之心,只是我家夫人她容不下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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