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被冤枉,理该找出真凶,大嫂的看法并不重要,但最起码要证明你的清白,需知流言蜚语能淹死一个人,若不拿出证据,这事儿还会在旁人口中流传,对你的声誉很不利,我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你背黑锅,”心知她不愿给他添麻烦,恒瑞又劝道:“这事儿你不必担忧,交给我即可,等我查出真凶,势必将其押至你面前,任你处置!”
道罢他将白色瓷瓶拿出来递给她,“这药待一个月之后再开始涂抹,可以彻底消除疤痕,恢复如初容貌。”
她其实并不相信有这种神药,但毕竟是恒瑞的好意,质疑似乎不太妥当,舒颜也就没多问,欣然收下笑相谢,“让二爷费心了,您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
“你若真想报答,我倒是有个门路。”
“啊?”一般不都是会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吗?怎的恒瑞不按套路出牌?不过既然人家这么说,她当然不能退缩,继续表诚心,“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二爷尽管开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般仗义的言辞听得恒瑞轻笑出声,“赴汤蹈火不至于,我就是缺个媳妇儿,却不知你是否愿与我共结秦晋之好?”
这心迹表明得猝不及防,纵然舒颜曾有过这般猜测,骤然听到他亲口说出,还是会无措,眼神也变得闪躲,不敢再直视,搓着小手目露尴尬之色,“二爷何时也学会了玩笑?你可别跟瑶林学,这种不正经的话还是少说,会给人不稳重的感觉。”
被拿来举例的福康安一脸无辜,真想冲进去质问一句:我怎么就不稳重了?思及与恒瑞的约定,可旁观,不可近前,最终只能强压下不满,将满怀的愤慨紧握在拳头里。
至于恒瑞的问题,他倒也没生气,想着就该让他问出来,得到答案后才会死心。
而恒瑞平日里的确是个不苟言笑之人,突然说这样的话,难免会让人不明所以,实则他只是太紧张,不知该如何表达,才会借着舒颜的话音以这样的方式带出真心话,却被她当成了玩笑,实在失误。
话已至此,无法收回,略窘迫的恒瑞大着胆子再次表明,“不是玩笑,舒颜,我说的都是真心话,虽然你我相处的时日不算太久,但我的确对你很有好感。”
讲真的,她活了两世,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跟她表白,心里难免有些激动,之前夏桐也提醒过她,若然无心,便该与二爷说清楚,当她收到字条,以为是恒瑞约她时,她也想着应该趁机讲清楚,这才会去赴约,而今恒瑞就在她面前,郑重的表态,那她也该将自己的想法讲出来,以免耽误人家。
捋了捋思路,舒颜清了清嗓子,正打算开口,却被他打断了,他的话似乎尚未说完。既想收获真情,就不该有所隐瞒,是以恒瑞才选择在此时坦白自己的过往,“不瞒你说,我其实是庶出,母亲才生下我没几日就撒手人寰,我也身子骨不好,因着她不得恩宠,我阿玛对我也有些嫌弃,担心我在府上会染病给大哥,便将我送至别院,八岁之前,我都是在别院长大,直到后来习武,身子硬朗了些,才被接回府中,从小不被人重视,是以我很孤僻,旁的孩子不爱搭理我,我也从不主动找他们玩儿,自家兄弟只会笑话我,唯独瑶林愿意与我接触,他说自个儿生来幸运,皆走好运,不可能被克,也就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肯跟我待在一处……”
忆起旧事,恒瑞忽生感慨,却不知自个儿怎么就跟福康安闹到了今日这一步,为着一个姑娘而生嫌隙,似乎有些可笑,可舒颜对他的意义不一般,他不舍得轻易放弃,这才想争取一番,也算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而外头的福康安听到这些话,回想起两人年少时的愉快时光,再联想今日自己的蛮横态度,顿生懊悔,暗恨不该仗势欺人,这般对恒瑞。
相识多年,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恒瑞,晓得恒瑞是个磊落坦荡的君子,如今他可能只是想跟心仪的姑娘表明心迹,不想留下遗憾罢了,想来高傲如他,也不屑耍什么卑劣的寿诞,他这般待在外头监视人家说话,似乎不太妥当,思量再三,福康安终是改了主意,不再守于此地,转身到旁处去,给恒瑞一个表达的机会,至于结果如何,但看天意。
恒瑞并不晓得福康安已然离开,仍在与舒颜说着那些不为人知的事,“还有一桩事,不晓得锦湘是否与你提过,其实之前我成过亲,但婚后不到两个月,她就病逝了,从此之后,我就觉得自己的人生很失败,人也变得更加颓然,不喜与人交谈,以往我的日子枯燥如衰败的秋冬,但自从你来到府上,就如彩蝶般绚烂了我的人生,你的笑容明媚如春,我终于看到了光彩,是以很希望你能留下来,陪在我身边。”
之前她还在纳闷儿,恒瑞家世优渥,优秀的姑娘那么多,他怎会瞧得上她?今日忽闻此事,想到某种可能,她忍不住问了句,“该不会是因为我长得很像你的亡妻吧?”
摇了摇头,恒瑞解释道:“你二人毫无相似之处,我与她成亲之前并未见过,成亲后才知她身子柔弱,洞房当晚一直咳,我看她那么痛苦,也就没圆房,说来两人尚未培养什么感情,她就那么去了。
克死母亲又克妻子,我甚至一度怀疑自己命太硬,为着此事,我很懊恼,一直不肯再娶,其实也是因为没有钟意之人,觉得是否娶妻没多大差别,也就一直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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