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浅,且行且恋_赵乾乾【完结】(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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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露出了然的微笑,道:“枕边风的威力不可小觑。”

  我头摇得更用力了:“我这枕边风不管用。”

  他拍拍我肩,语重心长:“浅儿,你不需要妄自菲薄,为师相信你。”

  随便,爱信不信。

  师傅见我默许了,笑眯眯地许诺道:“为师以后一定不嫌弃你练武的资质愚钝,以后一定耐心爱心地教导你,让你的拂云手使得出神入化。”

  我不接茬,就他那几招人尽可夫的拂云手,本女侠还不想学了呢。

  既然受人所托,自然要忠人之事。于是清晨范天涵回房歇息时,我qiángbī着自己撑开眼皮,很尽职地chuī起了枕边风。

  “呃……天涵,天都亮了,很累罢?”

  范天涵脱靴子的动作停了一停,扭头暼我一眼:“气消了?”

  他这一问我才忆起我还在与他闹别扭呢,一时面上有些讪讪,我往chuáng内侧挪了挪,开始谄媚起来:“是我不识大体,你大人有大量,莫与我计较才是。”

  他低低地笑,掀了被子躺进来。

  我压下恼怒,愈加谄媚:“相公看起来疲乏得很,不如我帮你捶捶背罢?”

  他哦了一声转过去背朝上趴着,道:“左肩较疼,可用力点。”

  我捏了几下他的肩膀,筋真是绷得挺紧的,敢qíng真是累坏了。

  我边捏着边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他安静地听着,偶拍拍另一边肩膀指示我换边儿。

  循序渐进得差不多了,我开始奔入主题:“天涵,你每天要上朝,还要查案,很容易累坏身子骨的,不如就把案子jiāo给官府去查罢。”

  他扭头望我一望道:“多谢娘子关心,只是此事乃为夫的职责所在,追查之事我势必亲力亲为。”

  我追问:“即是说,你一定要亲自追查?”

  他回道:“没错。”

  我续问:“毫无转圜的余地?”

  他续回:“无。”

  “行,那就这么着吧。”我松开捏他背的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道:“那咱就都歇着罢。”

  师傅,我心意到了。

  范天涵转身,手支头,望着我,戏谑道:“你可曾听过锲而不舍?”

  我摆摆手:“心意到了就好,心意到了就好。”

  他伸手过来,拇指并住食指,结结实实弹了一下我的额头,道:“谁让你来说qíng的?”

  我拖好被子盖上,闭上眼道:“古人。”

  他的声音沉沉地传来:“不是让你别与他们联络?”

  我眼儿开了一条fèng瞄他,见他没甚不愉的脸色,才道:“我又不信我师父是邪门歪道,即使他是,这古来英雄豪杰多如牛毛,每个故事里随便一抓都一把,而让人闻风丧胆的坏人一个故事里至多一个,然后一群英雄豪杰大半辈子就忙着降服这个坏人,由此可见,我师傅是奇珍异宝,得好好藏着掖着。”

  他放下支着头的手躺好,淡淡道:“你比你师傅更奇珍异宝,我也想把你好好藏着掖着,你就别乱跑给我添乱了。”

  这甜言蜜语我听着很不受用,撇撇嘴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反正我是不会与我师傅断了联系的。”

  只见他嘴角弯了一弯,道:“那我为你夫多日的怎么算?”

  哟,堂堂状元郎,言语轻薄我,不好吧。

  顷刻后,我俩并排躺在chuáng上你一言我一语地搭起话来,主讲人是我,主要是我人生阅历比较充足,听的说书也较多,讲的故事比较引人入胜。

  范天涵起初还礼尚往来地搭我一两句话,后来他仅是安静地听着,在我讲到口沫横飞之时,他默默把他脸上的唾沫星子抹去。

  我讲着讲着见天已经大光了,范天涵的也已是满脸的倦色,便把故事的结局随便讲一讲,然后道:“你彻夜未眠,还是歇着吧,我出去洗漱,就不吵你了。”

  他嗯了一声,闭着眼不动。

  我又道:“你挪一挪,我好出去。”

  他微微掀开眼又闭上,道:“我不想挪。”

  我怔了一怔,这范大人也忒任xing了罢?

  得,我自个儿爬出去还不行?

  我轻轻把一手一脚跨过他的身子,正待要跨另外一手一脚,下方的人突然伸出手,扣住我的腰,把我翻了一翻,翻回chuáng里去了。

  我这么忽然被翻了一翻,不轻不重地摔在chuáng铺上,有点晕乎,再算上他还落在我腰上的手,就愈加晕乎了。

  我晕乎乎道:“你为甚不让我出去?”

  范天涵模模糊糊地应了我一声,往我身上靠了靠,落在我腰上的手揽紧了一紧。

  我试图拎起他在我腰间的手,无功。

  我只得推推他埋在我颈项的头,道:“范大人,松手。”

  他头在我肩上蹭了蹭,含含糊糊道:“别吵。”

  我用多了几分力道继续推他的头,道:“你让我起来我就吵不着你了。”

  他啧了一声,略略不耐的语气:“你别动就不吵。”

  我无奈地道:“可我想起来啊。”

  他倏地掀开眼,揽着我的手用力地紧了紧,勒得我的腰快成两截了,又忽地松开,转过身去背对着我睡了。

  我隐约觉得他似在生气,但又不猜不透缘由,只得安慰自己道“此人脾xing像雾像雨又像风,莫与他计较。”

  我坐着望着僵直的后背好一会儿,还是不敢叫他挪开让我出去,也不敢再从他身上爬出去,只得重新躺回chuáng上去,不久也就又入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长评~~~~~~~~~~~乐得打滚~~~~~~~~~~~~~~~

  撞到墙角。

  每回要想个两个字的标题,郁闷死我,我犯傻啊。

  俺自己做的封面,好看不?谁说的不好看???拖出去上下其手。

  翰林

  近日来我很愧疚。

  李总管的脖子直不起来,当他横着脖子出去办事时,被街上的小无赖揍了一顿,理由是他歪脖斜眼的样子太目中无人。

  虽然此事因我而起,但我不得不承认,若是我见着李总管这付模样,我也是想揍他的。我坦白地告诉宝儿我的想法,希望宝儿醍醐灌顶地教训我一番,宝儿道:“小姐,我还以为是我太无qíng无义,我每每见着李总管歪着脖子在旁指手画脚,便想打到他娘都认不出他。”

  我听完叹气道:“宝儿,你确实很无qíng无义。”

  这几日来未曾见范天涵,我竟有丝丝想念,想必是怕他把案子查错,赖在我师傅或师兄头上,不是我小人之心,只是这些做官的,唉……皇城脚下,多说无益。

  于是我抱着吃饱撑着的心qíng,散步到范天涵的书房,竟然就刚好遇上他匆忙从书房里出来。他见着我便停了脚步,问道:“清浅,你在这儿作甚?”

  我坦诚道:“近日愧对李总管,不好意思惹事给他添麻烦,无聊得慌,想来你这儿找几本书册子看看。”

  他笑道:“原来你也知晓平日里你给李总管添了多少麻烦。我现儿要出府,去翰林院,你若无事,不如一道去?”

  我忙不迭地点头。翰林院这地儿古来便是读书人的圣地,知识渊博如我,当然要去朝圣一下。

  在我的qiáng烈暗示之下,范天涵舍弃了马车,与我步行去翰林院。途中我们路过一家飘着香味的饼家,在我的再一次qiáng烈暗示之下,范天涵给我买了两大饼,一张芝麻味,一张葱油味。我嚼了几口,断定其为难吃,想将其丢掉又觉得这么大的两张饼,怪可惜的。而且四姨娘从小教育我: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我便哄骗范天涵:“天涵,你近来公事繁忙,十分辛苦,这饼味道不错,你吃点补补身子。”

  范天涵挑眉望着我道:“这吃饼补身子我倒是初次听说。”

  我每回遇到范天涵就爱胡扯的习xing也让我很困扰,而且我明知道他知道我在胡扯,我还锲而不舍地继续胡扯。此等毅力,谁与争锋。

  呃……我胡扯道:“你少见多怪了罢,且看餅这一字,并从食旁,并者,谐音,通病痛的病也。意思既是,食了饼,便把一切病痛吞入腹内,病痛了无踪。”

  范天涵目瞪口呆地将我望着,好一会才道:“我吃就是了。”

  我果真是学富五车,六车,七车,七七四十九车。

  我踢着石子跟在范天涵身后,忽然一阵熟悉的香味袭来,抬头望,来福客栈,小笼包。

  我大步追上范天涵,拍拍他的背道:“天涵,不如我们去来福客栈吃点东西罢?”

  范天涵道:“你有银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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