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浅,且行且恋_赵乾乾【完结】(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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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叫nüè?人家压根连nüè的机会都不给,直接车撞,死掉,GAME OVER!!

  啊~~~~~~~

  气到老娘卡文!!!!

  离别

  我望着范天涵掌心中沾着血丝的银针,心微颤。

  他又认真地数了一遍手里的针,然后不发一言地将我望着,良久良久,才俯在我耳边轻轻道:“清浅,你心疼了吧?”

  我脸红了一红。

  范天涵低声笑,忽地低头,在我唇上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一口,促狭道:“扮甚娇羞呀?”

  我让阿刀把范天涵赶出王府。

  阿刀挥舞着他那把菜刀,山舞银蛇的,把范天涵赶了出去。

  我承认我恼得很羞很怒。

  阿刀去了很久,他抡着菜刀回来时还带回了一句话和一封信。

  我从阿刀手里接过信时,心底十分凄切,想必这就是史上传闻已久令无数□闻风丧胆的休书了,我王清浅何其有幸,今日总算要一睹其真面目了。

  阿刀还道:“小姐,姑爷让我带一句话给你,他说,君子一诺,十三针他都挨了,你答应他的也得做到。”

  我点点头,让阿刀去帮我温一壶上好花雕酒。

  我拿着信和银针在府里兜来兜去地兜了大半天,最终坐在回廊的栏杆上,靠着柱子翻来覆去地看手里的银针包。

  我就纳闷了,他为何这么执着着要我丢掉这包银针呢?

  我最终在包的内里找了金线绣着的四个小字:段展修赠。

  大师兄这人,几时也学会刺绣了?这几个小字绣的,真是秀气。

  莫非……范天涵在吃醋?

  我心里这样想着,便有些迫不及待起来,丢下银针便去撕信封。

  我抖开信纸,一字一句地读了起来。

  清浅:

  想必你还在恼我罢,我本该早点来接你回府,但近日来边疆辛族、维族、白蒙族三族叛乱,我与爹为此事已是不眠不休数十日,委实无法抽身来接你回府。

  今儿早朝圣上决定派我带兵到边疆平定叛乱,今日巳时便出发。

  我已没心思看下去,拔腿便向大门方向冲去,在冲出回廊时撞上了端着花雕酒的阿刀,酒壶碎了一地。

  阿刀着急地问道:“小姐,你没伤着吧?”

  我听而不闻地往前冲着,冲了几步后又忽然停下脚步,回过头问道:“阿刀,现在是什么时辰?”

  阿刀回道:“午时。”

  我泄了大半的气,两个多时辰了,他一定已经出发了。

  阿刀道:“小姐,那可是你的东西?”

  我顺着阿刀手指的方向望去,我的银针包掉在地上。

  我点点头,有气无力道:“你帮我拿去丢了罢,还有,再温一壶花雕送到我房里。”

  回到房内,我把范天涵留给我的信在桌子上展开:

  清浅:

  想必你还在恼我罢,我本该早点来接你回府,但近日来边疆维族、辛族、白蒙族三族叛乱,我与爹为此事已是不眠不休数十日,委实无法抽身来接你回府。

  今儿早朝圣上决定派我带兵到边疆平定叛乱,今日巳时便出发。

  若你见到此信时还来得及,就来庆门关送送我罢。不过,依我看,你是赶不上的。

  子云我已让她去亲戚家小住,我一走,状元府里无人当家,作为状元夫人,你于qíng于理都该回去主持大局的,不过你若是不愿回去,偶尔回去照料照料便是了。待我回来,我俩再一块回去也是好的。

  每每闹别扭你都不与我说话,待我回来时,与我好好说说话罢。

  范天涵字。

  我忽地鼻子一阵酸涩,深吸了一口气把信摺叠收好。

  阿刀很快又把花雕送了上来,为我斟上了酒之后他就在一旁站着,我知道他担忧我,我酒量奇差,酒品也奇差,喝醉了会摔东西揍人,据说我年幼时被自己摔碎的酒杯扎到血流不止过。

  我招呼阿刀过来坐下,给他斟了杯酒,道:“阿刀,你觉得范天涵爱我麽?”

  阿刀想必是没料到我会突然这么问他,半响才道:“小姐,阿刀觉得姑爷对小姐甚好。”

  我又道:“那多少有点爱吧?”

  阿刀郑重地点头:“有的。”

  我笑道:“阿刀,你年轻时可曾有过心爱的女子?”

  阿刀涨红了脸道:“有的。”

  我好奇道:“那你们可有成亲?”

  阿刀眼神温柔:“有的,后来她染病去世了。”

  我有点内疚,不该勾起他的伤心往事的。

  阿刀见我懊悔的样子,笑了起来:“小姐不用内疚,她带给我的快乐远大于失去她的悲伤,我只要一想到,这么一生,能遇到这样一个人,她与我度过人生中最美好的日子,就够了。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未必能遇到。”

  我释然一笑,举杯道:“敬阿刀和阿刀人生中最美好的女子。”

  阿刀笑着举杯:“敬小姐和姑爷。”

  我俩把酒言得忒欢,酒是一杯接一杯的,我最后的意识是宝儿咋呼着夺下我手里的酒杯。

  也不知我揍了阿刀没。

  次日,我一整天都觉得我走路是在飘,在庭院里碰到阿刀时,见他走起路来也是摇摇晃晃的,我俩相视而笑,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惺惺相惜。

  我回了状元府一趟,李总管见到我时十分激动,崎岖婉转地向我表达了他可以靠自己管好状元府,不需要我回去添乱。我想也是,这状元府左右不过十来人,也没甚可以管理的,况且范天涵说了,待他回来,我俩再一块回来。

  于是我端起架子教训了李总管几句持家真言,便又打道回府了。

  回到王府,我爹把我骂了一通,他认为我不能就这样丢下状元府不管,这样忒没责任心,忒没家教。况且,我留在娘家作威作福,影响到他的作威作福,是故他认为我还是应该回状元府去作威作福。

  李总管和爹都嫌弃我的行为令我感到十分痛心,并且认为他们一定没透过现象看本质,没看透我贤良淑德的内在。

  我仔细思忖了一阵子,决定王府住上十天,状元府住上十天,王府住上十天,状元府住上十天……如此循环反复,让王府和状元府都能蒙受我的恩泽。

  于是,我如此反复地在两府间来回小住着,偶尔也想些小把戏折腾折腾李总管和我爹,但总是提不起多大的劲儿。

  萧子云的竹林huáng了绿,绿了huáng。

  宝儿瘦了又胖,胖了又瘦。

  范天涵什么时候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妈呀,今天忙翻了。

  什么叫人品,就是俺忙翻了还跑来更新。

  留言就先不回了,乖啊。

  出行

  (一)

  前方不时传回范天涵的消息,据说他带兵所向披靡,一下子这个大捷,一下子那个大捷的,俨然是国家的大英雄。

  皇帝龙颜大悦,往状元府赏赐了不少珍奇玩意儿,给状元府赐名将军府,还给我赐了个一品夫人,我接旨时并无多大欢喜,一来是我不晓得一品夫人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二来是功大任重,我的范天涵不用是英雄,我的范天涵只要平安归来就好。

  (二)

  有范天涵的日子和没范天涵的日子,很不一样。就像我还没捡到宝儿前,我还不知道怎么叫做孤单,一个人在院子里,也可以玩得满头大汗;而有了宝儿后,无论去哪里,我都是要带上她的。

  范天涵走了七个月又二十六天,我已快要想不起他的脸。

  (三)

  壬辰月 丁卯日

  大凶

  忌:出行嫁娶

  宜:诸事不宜

  我在范天涵与我的新房里绣着水鸭,我想往荷包上绣一对水鸭,但绣出来的东西总是介于水鸭和鸳鸯之间,让人很是为难。

  李总管带着一个人进了门。那人道,范天涵遭人暗算,身中奇毒,危在旦夕。

  来报的人是范天涵的副将,姓萧,他说范天涵是为了救他才遭人暗算的,他说他罪该万死,他跪在地上,尘满面,泪满面。

  我很是平静,让跪在地上的副将起身,道:“萧副将,范天涵还没死,你哭甚?”

  转头吩咐立于我身后的宝儿收拾包袱,准备盘缠gān粮,又转头吩咐一旁的李总管带萧将去收拾休息一下。

  宝儿手脚千年等一回的利索,半个时辰不到,她背了两包袱站在我面前,哭丧着声音道:“小姐,你松松手呀,针都扎那么深了。”

  我低头翻开掌心,这针啥时扎了进去的?

  我拔出针,细细的针孔往外渗着血。

  我顺手抹于白色的丝缎上,笑道:“我还以为我最近刺绣技艺有所长进呢,又把自己扎了。”

  宝儿咬着嘴唇,yù言又止的样子像一个很委屈的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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