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以手捂嘴摇头,却还是泄出抽抽噎噎的哭泣声。
宝儿无奈,只好道:“唉你究竟是在哭甚么?别哭了,你哭起来实在太丑了。”
妇人哭声戛然而止,面上的表qíng无比诧异,宝儿把她的表qíng在心里形容为,犹如见到和尚和尼姑拜堂般不可思议。
妇人收起捂嘴的手,长叹一声道:“你可想知你的身世?”
宝儿皱起眉,随手端起桌面上的茶便一饮而尽,“你说罢。”
妇人盯着茶杯有一丝怔忪,那杯茶是她方才洗茶杯的……
她勉qiáng自己将目光从茶杯挪到宝儿脸上,又bī迫自己再挤出一个苦脸,颤悠着声音道:“我……我……是……你娘……”
宝儿眼珠在妇人身上打转了一圈,委婉道:“我虽然是大户人家的丫鬟,但我饷银很少的。”
妇人滚出了两颗泪水,悲怆道:“都是娘不好,这么多年来让你受苦了。”
宝儿又再qiáng调:“我饷银很少的。”想了一想又加了一句:“我没钱奉养你的,所以你不要冒认了。”
妇人忽然伸过手来握住宝儿的手:“你听我说,我没有冒认,我是真的是你娘,十八年前我是扬州青楼的头牌,王赖子,就是王府老爷,你小姐的爹,他路过扬州做生意时,曾在我那儿呆了一个月,一个月后他走后我发觉我怀孕了,我托人捎消息给他,却是杳无音信,于是我生下你后便带着你上京找他,但被他府内的妻妾赶了出去,她们道每隔几个月就有女人抱着孩子声称是王赖子的种,我一气之下便回扬州了,两个月后有人愿意替我赎身,但……但他并不愿养你……我便上了一趟京城,将你留在王府门口,我看着你被王府的小姐抱进门时,心如刀割……”
宝儿偏头托腮听得津津有味,见她停顿,忙追问道:“那后来你嫁了那人么?”
妇人原本要拭泪的手顿在半空,又无力地垂了下去:“嫁了,可是那人并非好人,我进门之后他常打我……”
抽噎了两声后她又道:“幸好我当时没将你带入他家……你……你会恨我遗弃你么……”
宝儿摇摇头,眨着大眼道:“不会不会,你真的是我娘么?为何我觉得你言谈不甚实在?”
妇人心下一惊,眯起眼慈祥道:“我句句肺腑之言。”
宝儿若有所思道:“你看你说你是扬州青楼的头牌,但你现在长得真的很丑,我看年轻时也未必佳。扬州人也不至于傻得让你这种长相的当头牌罢?而且你若是我娘,老爷是我爹,你们的孩子必定丑得人神共愤,可是我长得可水灵了。”
妇人慈祥的脸抖了一抖,险些端不住,道:“你的确长得与爹娘不相似,我……其实并非青楼头牌,我是青楼头牌的丫鬟,王赖子喝醉了调戏我。你确实是王赖子与我的骨ròu,不信你可滴血认亲。”
宝儿看着她如此笃定的模样,也不像是说谎,况且她也实在不想被扎手指头,便长叹一声道:“老爷是该喝得多醉呀……”
然后又道:“我信你便是了。”
妇人慈祥的脸一变,立马变出一付恶嘴脸,狠狠道:“你与王家小姐是姐妹,你们本该是同等地位,但你却低声下气地伺候了她那么多年,她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你却连衣肘子都是破的,你难道不恨么!”
宝儿边朝掌柜的招手表示送一笼小笼包过来,边咬牙道:“恨啊,她还老不加我饷银。”
妇人一声冷笑,伸手递过来一个小纸包,低声道:“这是一包□,你趁她相公不在时将药下在饭菜里,然后招一个家丁进她房内,待她身败名裂后王赖子也不会再认这个女儿,届时我再出面揭开你的身世,王家的财产就是我们娘儿俩的了……”
宝儿从身上掏出另一个纸包,冷笑道:“我的□比你的好上百倍,它可是由神医秘制,无色无味,销魂噬骨。我将其磨成了粉,只要吸入就可以使人yín。xing大发。”
妇人闻言大喜:“不愧是娘的好女儿,我方才在将军府附近见将军出门了,事不宜迟,你现在回去就下手罢。”
宝儿点头道:“我也觉得事不宜迟,你现在有没有觉得浑身燥热难耐?”
妇人只觉一股燥热从脚底冲向胸口,浑身像是有百万只虫子在啃噬,又像是被火炉围着烘烤,瘙痒燥热莫名。她边扯着衣裳边道:“你竟如此对待你自己的娘亲!”
宝儿笑盈盈道:“宝儿哪里有娘亲,宝儿是小姐捡来的,小姐说是她捡到宝了,故替我取名宝儿。私以为这名字十分恶心ròu麻,但也只能由她。”
妇人又要讲什么,但一张嘴却只是发出一声娇喘。
宝儿好心道:“我劝你快去找个男人,街尾有家勾栏,听闻里面有些小倌常接私活。”
妇人恶狠狠瞪着她,一顿足之后往外狂奔。
宝儿在后头扬声道:“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哦,我的药很珍稀的。”
宝儿吃了十笼小笼包,回到府中,见小姐被罚临窗抄书,便趴在窗沿嘲笑她:“小姐,姑爷又为何罚你?”
王清浅头也不抬:“我在皇帝赐给他的名画上添了几笔。”
“添了什么?”宝儿追问。
王清浅愤慨道:“他的那幅什么百马图上面明明就不足一百匹马,我实在无聊就添了几匹上去。”
宝儿道:“小姐,你画的马像长毛的猪。”
王清浅瞪她:“你大半天的都出去做什么了?”
宝儿呵呵笑:“你管我出去做什么,反正姑爷不让你出门。”
王清浅皱了一皱鼻子,用力地嗅了一嗅,尖叫道:“你去来福客栈吃小笼包了!竟没带回来给我吃!我要扣你饷银!不给你做新衣裳!”
宝儿打了个饱嗝,摆摆手道:“随你,我去歇着了,你慢慢抄。”
王清浅气得捶胸顿脚,恨不得将手中的毛笔she出去砸死那个死丫头。
宝儿躺在chuáng榻时,回想起那妇人的眉眼,对比王赖子的眉眼,又对比王清浅的眉眼,心想,幸好我长得像姐姐呀。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心血来cháo送给大家看着玩儿的……
书里不会有……
娘亲的……
书到底猴年马月要出来啊……
百问(番外)
某日,山顶dòng人赵乾乾在围观掐架时发现有一个东西叫相xing一百问,甚感兴味,决心试它一试。于是在风和日丽的下午,以不来就写番外让他们各自爬墙的威胁骗得范天涵携清浅到了来福客栈。
1 请问您的名字?
清浅:王清浅。
范天涵:范天涵。
宝儿:王宝儿。
乾乾:宝儿滚回去做饭!
2 年龄是?
清浅:二十一
范天涵:二十四
3 xing别是?
清浅:女
范天涵:男
4 请问您的xing格是怎样的?
清浅:呃……我不好意思夸自己。
范天涵:……正常。
5 对方的xing格?
清浅:无聊。
范天涵:挺好。
乾乾:好难访的两人啊……小S蔡康永救命……
6 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相遇的?在哪里?
清浅:我家庭院。
范天涵:大街上,宝儿掉荷包那次。
宝儿:说起来真是多亏了我。
乾乾:宝儿,萧子云来了!
宝儿瞬间消失了。
7 对对方的第一印象?
清浅:不记得了……
范天涵:比萧子云好……
8 喜欢对方哪一点呢?
清浅:不知道。嫁了就喜欢了。
范天涵(终于不淡定了):那就是嫁给谁你就喜欢谁!
清浅:按理说是这样的没错……
范天涵:哪里都不喜欢。
清浅:将军大人你在耍蛮。
乾乾:算了……下一题下一题。
9 讨厌对方哪一点?
清浅:规矩多。
范天涵:没规矩。
10 您觉得自己与对方相xing好么?
清浅:何为相xing?
范天涵:作者注意,莫要生造词。
乾乾:……相xing是网络词汇么?算了……不跟没见过世面的古人计较……
11 您怎么称呼对方?
清浅:天涵,状元,将军大人,相公。
范天涵:清浅,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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