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严子钧眸光闪动:心微微一紧,唇边淡淡的逸出一抹无声的叹息。
究竟他该拿她怎么办好?
是不顾一切的抱紧她?还是冷漠的将她推开?
天晓得!他竟想不出答案,完全失去平日的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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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海"小酒馆,是加勒比海的热门酒馆,从huáng昏到日落,人影穿梭,舞影流动,热带海洋的悠闲气氛笼罩着酒馆,也是酒馆生意好到不行的原因之一。
严子钧坐在吧台前,不喝平日惯常喝的调酒,威士忌的呛辣滋味才是今夜他想品尝的。
已经喝第四杯了吧!他看起来心事重重,一张俊脸闷得就像bào风雨前的空气。
"别告诉我你被女人甩了。"葛曼开口,半个身子趴在吧台上瞅他。"还是你缺女人?要不要我介绍妹妹给你?"
这么闷的严子钧,真的让人很不习惯,虽然他不是长舌的男人,不过至少笑容常在啊,哪像今天的严子钧……闷得可以,酒一杯杯喝下肚,他有点担心等一下要背他回家。
严子钧瞄了葛曼一眼,伸手跟他要了一根烟点上,咬在唇边,还是一语不发,就连几个主动贴上来的女人都被他冷冷的眼神给吓走。
葛曼古怪的看着他,摸摸鼻子,低头拿布擦杯子去了。
"你谈过恋爱吗?"
"嗄?"擦杯子的手停住了。
"我问你有没有谈过恋爱?"见鬼了吗?这样看他?
葛曼轻斥。"废话,我当然谈过恋爱,我都四十了,你当我条件差成这样啊?"
他葛曼虽没到严子钧这样人见人爱的程度,但至少也生得相貌端正,品德兼优啊!哪像严子钧徒具一张俊脸,却无心、无qíng得很,女人爱上他,简直就是前世欠他的--可怜。
"那……爱上一个女人的感觉是什么样子?"
"嗄?"葛曼手一滑,杯子差点掉在地上。
"你今天有病啊?连一点小事都做不好?"眯眼瞧他,严子钧冷哼一声,完全没有意识到造成人家有病的是他这个罪魁祸首。
"我……我有病?你才有病吧!"葛曼小心翼翼地把杯子放到杯架上,才转过身来瞪他。"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失恋啦?不会吧,你这个男人会失恋,天要下红雨喽!可是,如果不足失恋那是怎样?你谈恋爱了?但这也不足新闻啊,你每天都在谈恋爱,像吃三餐一样,所以说,有病的是你,尽问一些可笑的问题!你没爱过女人啊?爱女人的感觉还要我来告诉你,你是故意气我是不?"
葛曼火大的嘀咕着,他年近四十始终没找到心仪的女人结婚已经够呕了,这个风流鬼竟然跑来问他爱上一个女人的感觉,他是故意要取笑他啊?
不理这个老男人的嘀嘀咕咕,严子钧自顾自地道:"我是没爱过女人……我只懂得抱女人,我想……爱一个女人的感觉跟抱一个女人的感觉,定义应该不太一样吧?葛曼?"
"嗄?"他真的快被搞得像只乌鸦了。
"我不确定……自己应该怎么做……"他从来没有这么烦恼过,为一个女人这样挂心、费心又劳心。"也许,我只是一时迷惑……等她离开我的视线后,这种讨人厌的感觉应该就会消失了吧,葛曼?"
葛曼看着他,没答话,没应声。
因为他突然发现严子钧根本就是在自言自语,并非真心想获得什么解答,只是自我矛盾挣扎着,努力的想理出一个头绪。
看来严子钧这回可能真的爱上某个女人了,而那个女人是谁呢?不必说,铁定就是这几天在岛上传得沸沸扬扬的女主角--来自英国伦敦的东方女子夏乐儿小姐。
每个人都说严大爷恋爱了,在海上,在山上,在饭店,在车上,都可以看见严大爷和夏乐儿小姐亲密的身影,尤其是这几天,这两个人根本已经到了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程度。
本来他还不当这些传言是一回事,不过现在看严子钧这副德行,还真的很给它意外不已……
人家说聪明反被聪明误,说的就是严子钧吧!像他这样绝顶聪明的男人,竟然不知道自己已经陷入爱河,还跑来问他爱上一个女人的感觉是怎样?
哈,可笑!他都快被这个男人搞疯了。
"葛曼?"
"什么?"他如果再问他可笑的问题,他铁定笑给他看。
"如果一个女人是为了某种目的而接近你,可是你又似乎不小心爱上她了,那你会怎么办?"
葛曼挑眉,想到三十五岁那年被女人骗光钱而流落街头重新再来的凄惨往事,想也不想的便开口道:"废话,当然是远离这个女人,永远不要再见面,如果你不想死得很难看的话。"
"如果……那个女人其实也爱上你了呢?"
葛曼冷哼一声,不以为然地道:"为了某种目的而接近男人的女人,是不可能有真心的,她们的真心是为了达到目的,等到目的达到了,就会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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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乐儿一个人待在饭店里整整两天了,这两天当中她什么地方都没有去,这也是她踏上加勒比海小岛后头一次没有跟严子钧在一起的日子,他说他这两天有事外出,不会在家,然后就像消失在海平面上的落日一样,无声无息。
距离那个臭公爵迎娶姊姊的日子只剩下七天了,她却一无所获,还一头栽进严子钧的qíng网里,她真的很对不起姊姊。
一切都怪那个臭公爵,突然拿着陈年旧帐要神偷家族还欠他们的恩qíng,把大英博物馆的玫瑰蓝宝石偷到手,为了避免神偷家族随意敷衍,不尽力执行任务,还要爷爷答应,如果失手了,就拿姊姊夏宝儿来抵,当他的新娘。
爷爷对姊姊的能力很有信心,所以慡快答应了,却没想到严子钧也对宝石有兴趣,而且好死不死的选在同一天下手,才会导致经验欠缺的姊姊失手落败的局面,这些都是当初意想不到的事。
事后,姊姊认输的点头答应嫁给温尼斯公爵,从那天之后,姊姊就被接进公爵宅第里等待婚礼,形同被禁锢,她这个妹妹什么也不能为姊姊做,只能亲自找上严子钧,想办法把东西偷回来,温尼斯答应过她,只要她在婚礼前夕把宝石jiāo到他手上,婚礼就可以取消。
所以,她是姊姊如今唯一的活路。
让姊姊嫁给一个陌生人,怎么会有幸福可言呢?她不安又心疼,却只能像呆子一样的坐在饭店里gān着急……
gān脆直接跟严子钧说清楚,也许,他会大方的把东西给她……
可是如果严子钧不给,她不就反而打糙惊蛇了?现在毕竟还没有到最后关头,她还有一点时间可以靠自己把东西找出来……
夏乐儿越想越烦,雪白的小脚在饭店房间的地毯上走过来走过去,此时,门铃却响了--
"是谁啊?"她走到门口问。
"严子钧。"
是他?夏乐儿开心的打开门,随即扑进他怀中。
"你回来啦,我jian想你。"双手紧紧圈住他的腰,夏乐儿将脸埋进他的胸膛。
她是真的很想他,很想很想,想到心会痛……
严子钧轻轻地推开她,她错愕的拾眸,幽幽的眼瞳里闪烁着不解。
他深深的看她一眼,突然从裤袋里掏出一个粉红色的jīng美小盒子递给她。
"这个……是什么?"夏乐儿的眼皮跳了跳,心也在跳。
也许以眼前这样的状况,每个女人都会以为对方拿的是求婚戒指。但她可不然,因为像严子钧这样的男人,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决定跟一个女人厮守一生,就连他是否喜欢她,她都一点把握也没有了,何况是求婚?
所以,他递给她的当然不会是求婚戒指。
"送你的,打开来看看。"他微笑,平日飞扬的眉宇却带着一抹淡淡的疲惫。
"你好像很累的样子,发生了什么事吗?"她没伸手接过小盒子,反而伸手抚触他的眉,却在下一秒钟被他的大掌给握住,移开。
"打开。"他把盒子直接放在她的手心里。
夏乐儿开了,发出蓝色光芒的玫瑰蓝宝石赫然出现在这只粉红色盒子里。
她双手颤抖,诧然不已的抬眸!
"你……"为什么他知道她在找这个?又为什么自动把东西奉上?她不解又纳闷,隐隐约约有着不好的预感。
"这不就是你想要找的东西?你千方百计接近我,不惜以身相许,为的不都是它吗?"他冷冷的凝视着她,忽尔笑了。"不要告诉我……这不是你要的东西,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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