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衣服被阙洛扯破了。”他面无表qíng的说着,算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嗄?扯破……”她的脸因任之介暧昧的话红得更厉害,简直快要说不出话来,“我是淑女耶,你怎么可以对我讲这么难听的话?”
任之介冷漠地撇了撇唇,“是你自己要问。”
“可是……”
“你来纽约有事?”
“我是来……看你的。”说着,她头低了下去。
“我有什么好看?没比别人多一只眼睛,也没比别人多一个鼻子。”任之介两手在胸前jiāo抱,极有耐心的应着她的话。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是专程来看你的,你不感动就算了,还要取笑人家。”被他一奚落,关羽蝶qíng急的又要掉泪,一张娇柔的小脸涨得通红。
“你要哭就回香港去。”
闻言,她伸手抹去不小心落下的泪,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我……不哭就是,你不要不理我。”
“我能不理你吗?”任之介自嘲的一笑,看在关羽蝶眼里却是宠溺的表qíng。
她突然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轻快的上前拉住他的手,“我就知道你对我好。”
任之介没有推开她,任她像小鸟一样依偎在他怀里。
第二章
“端走!我不要吃!”蓝绫烦躁的嚷嚷着,一张怒颜让二度送餐进来的管家高婶也退避三舍。
“可是小姐,这是少爷特别jiāo代我替你熬的jī汤,对你的身子很补的,你就别辜负少爷的这番心意,好吗?”这jī汤可是她足足花了三、四个钟头才熬成,若这位小姐真不吃岂不làng费?再说,这是任少爷特别jiāo代她的事,无论如何她都得办好。
“少爷、少爷,你说的少爷是那个人面shòu心的野shòu,还是那只披着羊皮的láng?拿开!本小姐说不吃就不吃,谁都勉qiáng不了我!”说着,喉头gān涩得难受,蓝绫剧烈的咳了起来。
这一咳像是一发不可收拾,几乎要把她的肺都咳出来似的,让她虚弱的身子不得不靠在chuáng头,原本便雪白的容颜更显苍白。
任之介不知何时已走进房间,端过高婶手中jī汤走向她,无声地在chuáng边坐下来,见她咳得厉害,英挺的剑眉稍稍扬起。
“我说过任xing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他抽了一张面纸,温柔的替她拭去眼角旁因激烈咳嗽而流出的泪。
她猛地抬起手将他的手挥开,半哑着嗓音吼道:“不用你多管闲事假慈悲!”
多管闲事?是啊,他任之介真的是多管闲事,要不,为什么叫阙洛把这个野女人买回来,还得在这受她的罪?
不过,任之介还是将汤碗递到她面前,“把这碗jī汤喝下去,你吼叫的声音也可以更响亮些,不然吓得了谁?”
蓝绫抬眸瞪视着这张似笑非笑的脸,那深邃的眸子里似乎承载着数不尽的温柔,她的心有短暂的几秒钟是停止跳动的,不过很快地她便恢复理智,手一抬便打翻他手中的汤碗。
想用温柔攻势要她臣服?门都没有!
汤汁溅湿任之介的上衣及长裤,他一语不发的与她对视了将近一分钟,才缓缓地对站在身后的人道:“高婶,再端一碗过来。”
“是,少爷。”
高婶匆匆忙忙奔出去,心中被刚刚那一幕震得七荤八素,不敢多话,忙再盛了碗jī汤送进房里。
“你先下去吧。”接过汤,任之介命令道。
“是,少爷。”高婶瞅了蓝绫一眼,眼中有着浓浓的不以为然,不过,这不关她的事,这小妮子要捋虎须,她也没办法。想着,她转身匆匆离开房间,将门关上。
四周一下子变得寂静无声,蓝绫瞪视着门板,久久不敢与任之介那冰寒的眸子接触。
“怎么?一下子舌头就被猫叼走了?”任之介冷冷地嘲弄道。
“我只是不屑再跟你这种人说话。”她好qiáng的嘴向来不饶人。
“喝下去。”他再一次将碗递到她眼前,在她yù再度把那碗汤挥落时出手扣住她的手腕,冷言警告道:“这碗汤如果再‘不小心’被你弄倒,我会让你光着身子到外头游街示众。”
蓝绫怒火沸腾的仰起脸瞪着他,“你敢?”
“你可以试试。”任之介对她微笑。
“你不敢,我是你主子的女人。”
“他把你jiāo给了我,不是吗?或者,你想要被卖到jì院去?我很好说话的,你可以在两者之间挑一样。”
蓝绫觉得当初自己是瞎了眼,才会以为这个男人比那个野shòu可靠安全,瞧,他现在竟然把她当老鼠一样耍,还得意的笑着……该死的!
她咬紧牙关,恨恨的瞪着他好一会,终于不发一语的接过碗,赌气的想一口气把jī汤吞下肚,没料到那汤还很烫,才喝了一口,粉嫩的舌尖便被烫着了,疼得她直冒汗,泪水涌上眼眶。
“急什么?又没人跟你抢。”任之介接过她手上的汤碗,瞬间收起了眉眼之间的笑意,起身倒了一杯水凑上她的小嘴,“快含着。”
这回蓝绫没心qíng跟他闹别扭,接过水杯便喝了一口水含在嘴里,别开的脸红通通的,眸子里盈满泪雾。
“好些了吗?”他伸手将她的脸扶正,陡见那眸间的泪光,心不由得一动,抚在她颊边的手顿了顿,收起。
那般轻柔的抚摸触动了她,蓝绫望着他收回的手竟感到有点失望……
“把汤喝完,饿肚子对你没好处。”说完,任之介若有所思的瞅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等等。”
任之介回眸看她,“还有事?”
“那只野shòu呢?”
“不在。你想见他?”
鬼才想见他!蓝绫心中低咒一声。
“他什么时候回来?”
“有事吗?有事我可以帮你转达。”
“喔?那好。”蓝绫笑靥如花地道:“你就替我告诉他——我希望他马上去死!没问题吧?”
任之介的眸子里带着一抹笑,却面不改色,“我会转告他的,不过,也许你可以自己告诉他,今天晚上他应该会回来。”
这句“晚上他应该会回来”让蓝绫的心陡地一沉,只要想到那张令人憎恶的脸,她就寒毛直竖。
当天空的色彩从昏huáng换上黑幕,蓝绫穿着长裙的身影已迫不及待的挂在二楼的窗台上,打算跳下去逃离这里。不过想归想,当她的双脚悬空时,她几乎就要打退堂鼓。
不行!她非逃不可!要是让那只野shòu回来玷污了她……想着,蓝绫的心倏地一紧,感觉一股寒意涌上心头,咬着牙闭上眼,双手紧抓着用任之介替她买回来的一堆礼服串成的逃亡绳,让身子往下dàng。
她的心在那一刹那间似乎就要跳出来,恐惧的qíng绪蔓延到她的四肢,陡地一阵风chuī来让她手脚发软得像是随时都会跌落到地面。她稍稍地往下看,不看还好,这一看差点让她岔了气,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快下来!”任之介两手在胸前jiāo叉,站立在庭院中央,仰头望着尽入眼帘的chūn光,脸上yīn沉沉地。
下去?那不是等于自投罗网?他当她是白痴吗?
“不要!”嘴里嚷着,蓝绫的脸却愈来愈苍白,因为她知道自己的体力可能逞qiáng不了几时,随时会有掉落到地上的危险,可是要她这样被他一吼就乖乖往下跳,门都没有。
“你想摔死?”
“摔死总比被你们这些臭男人污rǔ来得好!”她喘着气吼道。觉得自己的双手已经快抓不牢了,整个身子似乎不断的往下沉。
“少爷,梯子来了。”
“嗯。”任之介迅速的爬上梯子,往蓝绫垂挂的位置移去。
眼看他就要近身,蓝绫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转头又看了还有一段距离的地面一眼,考虑要不要gān脆眼睛一闭往下跳。
“跳下去,你就连最后逃走的希望都没有了。”任之介转眼已来到她身旁,朝她伸出手,“过来,我带你下去。”
蓝绫转过头来看他,反驳的话在对上他那双温柔得仿佛深不见底的黑眸时硬是吞进了喉咙。老实说,此刻的她害怕极了,看到那双对她敞开的手臂,她只有马上偎向前去的念头,而不是逃离。
“啊!”就在她怔忡之际,腰肢已让一只qiáng而有力的手臂牢牢勾住,在她花容失色发出惊呼的同时,身子一个凌空,已落入一个宽阔厚实的胸膛里。梯子因承受着两人的重量而剧烈摇晃,下意识地,她的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腰身,将他抱得死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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