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温柔的替她拭去,胸膛被撞得疼痛,却又在那一瞬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塞满了,在这微凉的夜里竟觉得暖。
“你在gān什么?要投怀送抱也不必这么莽撞,你知道在你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谁吗?是乔山家的公子,也是我未婚妻的哥哥。”他低喃,附上她的耳畔道。
话虽这么说,这亲密模样却完全没在乔山真一的面前有所避讳,甚至带点故意与挑衅,将怀里的女人搂得更紧。
巫美艾却是完全呆滞了,耳里嗡嗡作响,像是再也听不清楚别人所说的话。
他未婚妻的哥哥?
傅兰齐……有未婚妻了吗?
胸口上一阵淡淡的刺痛传了过来,巫美艾伸手捂住胸口,觉得自己有点喘不过气来。
这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要在乎他有没有未婚妻?她爱的是李希恩不是吗?就算她的第一次是给了这男人,但,那对她而言也只不过是一个成熟女人想要的一夜qíng罢了,没有感qíng的成分,不是这样吗?
她却觉得受伤了……
有点难堪、有点挫败、有点说也说不出口的惆怅……
“她没事吧?”乔山真一冷冷看着紧紧抱住暗兰齐的奇怪女人,对这个突然冲出来打断他们谈话的女人感到有丝不耐。
暗兰齐伸手拍拍她的背,跟着问:“你没事吧?”
巫美艾摇摇头,轻轻的把他给推开,回眸,她若有所思的看了这位“傅兰齐未婚妻的哥哥”一眼,再看看他始终搁在口袋里的手,眼神再次产生戒惧,她防备似的瞪着他,人就挡在傅兰齐身前动也没动一下,完全不打算离开。
“如果你没事的话,我们要继续谈话,请你先离开一下好吗?这位小姐?”乔山真一用带着日本口音的英文对她下了逐客令。
巫美艾转过身,仰头望着傅兰齐,他还是一脸的笑,她却觉得他的笑意有些冷。“你答应过我,这几天的晚上都陪着我,反悔了吗?”
暗兰齐摇头,伸手拨弄着她被风chuī乱的发丝。“一刻也不愿意跟我分离吗?那真是糟糕呵,离开这艘船后你一个人怎么办?恐怕要每天想我想到哭了。”
乔山真一看了他俩一眼,心知肚明今天晚上是别想再跟这男人谈什么正经事了,他有些气闷的再瞪了那女人一眼,一语不发的转身走开。
一直到乔山离开了,巫美艾整个人才松懈下来,两脚不期然一软,傅兰齐眼明手快的抱住她,在这同时,也看见了她赤luǒluǒ的脚丫子。
眉一凝,傅兰齐的眸定定落在她脸上——
“找我找得那么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连鞋子都忘了穿?
她看着他,只是摇头。
心,沈得像是被系了一颗大石头,她觉得好闷好难受。
“答应我,这几天的晚上,都要陪着我,不要见任何人好吗?晚上的时间,都给我,好吗?”她轻轻地问。
听起来,不像是占有,也没带着任xing或撒娇,而是浓浓的忧虑与挂怀。
暗兰齐再一次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陡地,他弯下身将她打横抱起,一路抱回自己舱房里的那张大chuáng上,乖乖的躺在她身边,替两人都盖好被。
“可以答应我吗?傅兰齐?”她很执着的要他承诺。
“好,我答应你。”他倾身亲吻上她的颊,却尝到一丝丝的冰凉咸味,他的心一震,瞬间触动了什么。
现在,她颊畔上偷偷掉的泪,是因为他吗?
一大早,就有人来狂敲傅兰齐的房门。
巫美艾几乎是第一时间便跳起来,怕对方吵醒傅兰齐而匆匆跑去开门,却忘了自己不该属于这里,直到她打开门,见到那个气急败坏敲着门的高大男人,还有他落在她身上那失望至极的眼神,她才惊觉自己的行为有多失策。
“学长……”她愣愣的说不出话来。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李希恩冷冷地瞪着她,目光落在她凌乱的衣着和她散乱的长发上。
“我……”
“你昨晚睡在这里,是吗?和傅兰齐过了一夜,是吗?”
巫美艾咬住唇,深呼吸了几次,才低低的开了口。“这是我的私事。”
“见鬼的私事!你有必要这样作践自己吗?我只是要你好好招待他,我可没要你陪人家上chuáng!巫美艾,你真那么廉价吗?随随便便就跳上男人的chuáng?我有这样要求你吗?你怎么可以这么做?该死的……”
“跟你无关。你不要对我吼叫。”
“跟我无关?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自己想要跳上他的chuáng?”
巫美艾气闷的看着他,浓浓的委屈一直冒上心头。
敝了,她为什么要跟自己的老板jiāo代她跟别的男人的chuáng事?又为什么得一大早在门口接受他的吼叫?只因为她昨天跟别的男人睡了一夜?这究竟关他什么事?她为何要像做错事的小孩那样被他训,还觉得愧对他?
蓦地,她把李希恩推开,往门外冲去。
一样,忘了穿鞋。
李希恩追了过去,手上提着一双鞋出现在门口的傅兰齐也缓步跟了上去。
天亮了,他怀里的公主又要变成灰姑娘了吗?
那个暗恋着另一个男人的灰姑娘,一定要到晚上才会是他的公主吗?
而李希恩又是什么?私心里想要劈腿的王子?
“他已经有未婚妻了!你别想因为跟他上了chuáng而飞上枝头当凤凰!巫美艾,你不是十七岁,这样梦幻的梦,你连想都不该想!”
远远的那一头,李希恩在对巫美艾吼。
像是怕人家听不见他对她有多生气多在乎似的,李希恩根本是气急败坏到了极点。
或许,旁人听了会以为李希恩在怪她不知检点,但听在他傅兰齐耳里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他听到了那男人对那女人的在乎与在意,因为太过在乎与在意,所以让嫉妒蒙蔽了理智。
否则,一个昨夜才刚刚跟另一个女人làng漫深qíng地求婚的男人,怎么会一大早就这样失态的跑来敲他的门?
暗兰齐敛了眸,脚步依然朝那两人走去,没再听见吼声,却听到了低低的哭声,连晨起的海làng声都掩不住她伤心的那种哭声,终于,他还是停下了脚步,远远的站在一旁看着——
李希恩上前,一把拥住了巫美艾。
她偎在他怀里狠狠地哭泣,像是要把过去二十几年的泪一次给哭完,听得让人鼻酸又心疼。
暗兰齐弯下身,轻轻地把手里提着的那双鞋放在地上,然后转身走开,还没回到舱房,就在走道上遇见了有点幸灾乐祸的乔山真一。
“喜欢我为你一早准备的大闹钟吗?亲爱的妹夫?”
暗兰齐抿唇一笑。“只不过是个女人而已,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吗?”
“我只是为自己的妹妹出口气,毕竟未婚夫在外头偷吃,妹妹却被蒙在鼓里,那种感觉真是不太好,你说是吗?何况,一点都不大费周章啊,我只不过动张嘴告诉她家老板——他的秘书跑去勾引人家未婚夫的罪行而已。”
乔山真一左一句未婚夫、右一句未婚夫,傅兰齐只是懒懒的提唇,似笑非笑着,因为他们都心知肚明,他与乔山晴子的婚约只不过是一场商业jiāo易行为,互取所需,完全沾不着qíng与爱。
乔山集团需要引进外资企业投资来拉抬自家气势和股价,而葛林若财团需要乔山在日本建筑业的技术与声望,来当作进军亚洲的跳板,就只是这样而已。
而乔山真一之所以故意找巫美艾的麻烦,是因为她昨天突然出现,打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而他竟然也以那女人为主,没把他乔山真一放在眼底,所以才会故意玩出这样可笑的把戏。
“昨天你提的澳门赌场投资案,我会考虑。”
乔山真一闻言,chuī了一声响亮的口哨。“是吗?这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我家社长听了一定很开心。”
暗兰齐嘲弄的看了他一眼。“这恐怕不是乔山社长的意思吧?”
“你帮我就等于帮他,不都一样吗?”只要奠定好他的事业基础,还怕他那个父亲不支持他?毕竟,他只有他这个儿子,就算是私生子,也绝对比外来的女婿好,想到此,乔山真一不由得深深望住暗兰齐。“你确定……你真的对乔山集团社长之位没兴趣?”
暗兰齐微笑的望住他。“如果要坐上那个位置,得靠娶一个我不喜欢的女人,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兴趣的。”
啧啧啧,乔山真一看着眼前这位骄傲又尊贵无比的男人,不禁又欣赏又气闷。是啊,生来就是法国贵族后裔,要什么有什么,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小小的乔山集团而把自己的幸福赔进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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