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肠辘辘,肚子饿得咕咕叫。夏黎打算去找东西吃,才起身,被单滑落至腰际,露出她赤luǒluǒ的雪白身子,她愣了好几秒,脑子一片空白。
“天啊……”脑子努力转着,想不起来昨天夜里上chuáng睡觉时有脱掉衣服过,她一向没有luǒ睡的习惯啊!
“这是怎么回事……”她低头看了雪白的身子一眼,竟见上头四处布满粉红色的印记。
昨夜些微的片段瞬间涌上脑海,有点模糊,然后越渐清晰。
记住了,是你勾引我的……脑袋瓜子突然响起了这个声音。
夏黎蓦地臊红着睑,拉起被单遮住自己的luǒ身,就好像秦冀天此刻就在她身边盯着她的luǒ身瞧一样,让她的身子敏感的一颤。
很好,非常好,她竟然该死的又跟他上了一次chuáng!
原来昨天那个男人出现在她chuáng上的画面根本就不是梦。
所以,他吻着她身子的唇是真实的,一双大手抚摸上她全身也是一点儿都不假的。而她呢?她因他的激qíng冲撞而放声哭喊的qíng状也是真的……
夏黎把被单拉到自己头上,整个人埋进被子里不住地喘息、低咒着,为自己不断地在那个男人面前表现出dàng妇的样子感到非常非常不满及生气。此刻的他一定得意到得内伤了吧?
因为,她嘴里抗拒着他,身体却不断地迎合取悦着他。
“堂堂的美国夏警官,何时成了缩头乌guī了?”低沉悦耳的嗓音在她头顶上愉悦地响起。
被子一掀,夏黎的头探了出来,气呼呼地瞪着他。“你这个无耻的男人,竟然乘虚而入!我有请你进我房间吗?我有说你可以吻我吗?我有准你跑上我的chuáng偷抱我吗?你怎么可以在人家累得睡死的时候偷袭人家?你就这么缺女人暖chuáng?我就这么吸引你吗?”
秦冀天两手一摊,无辜地看着她。“你的身体的确很吸引我,我也的确很缺女人为我暖chuáng。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如果我再去找别的女人来为我暖chuáng,这样对你不好。我们现在应该还在热恋中才对,如果我去找别的女人来抱,你的身分将会变成弃妇。”
夏黎伸手拿了一颗枕头丢向他,朝他大吼:“我说过了我不希罕!你要找女人就去,我根本无所谓,只要你不要再拿摸过别的女人的手来碰我!”
这个男人真的很恶劣,得了便宜还卖乖!把她吃光摸尽了还冠冕堂皇地说他抱她都是为她好?去他的!
“夏黎……别像个疯婆子一样的乱闹好吗?”
说她是疯婆子?好,很好,那她就继续疯给他看!
夏黎开始朝他丢东西,枕头丢完丢抱枕,抱枕丢完丢chuáng头上的面纸盒、电话、闹钟……
虽然她一向不是这种爱无理取闹的女人,但此刻的她却有一肚子的怒气要发泄,因为这个男人让她的生活变得一团乱,因为他的话激怒了她,因为他抱完她之后又是那么不在乎的样儿……
夏黎使劲地往他站的那个方向丢、胡乱地丢,反正那个大男人的身手俐落矫健,她就算拿花瓶砸也砸不到他的衣服一角,因此,她丢得毫无顾忌,出手毫不留qíng,看到东西就扔,一边扔东西还要一边拉被子遮luǒ身,直到chuáng上及chuáng边的东西都丢完了,她才气喘吁吁地抬起头来——
视线对上秦冀天那双yīn沈而闪着怒气的眼,这其实还没那么令她害怕,令她害怕的是……他眼角边、额头上不断渗出来的红色鲜血。
鲜血越渗越多,滴下来落在他白色的睡袍上,看起来分外的令人触目惊心。
她打伤他了……
他是白痴吗?为什么要呆呆地站在那里让她丢?他明明可以闪过的啊!他的身手甚至此她好太多了。
室内的空气静寂得骇人,他沉重的呼息声,她狂烈跳动的心跳声,jiāo织成夏日里bào风前夕的沈缓低鸣。
秦冀天的眼神看起来好可怕,他会动手打她吗?如果他要打她,她要乖乖地让他打吗?毕竟,是她把他打伤的……
见那白色睡袍上的鲜血越滴越多,夏黎的眼中满是悔意,再也管不得他会不会动手打她了,下chuáng,背过身去,她开始穿衣服。
灼热的视线烧烙着她光luǒ的背,秦冀天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有点笨拙的穿衣动作,显然是他的存在影响了她。
“如果你想乘机逃跑,这样的举动并不明智。”他还直挺挺地站在这里没被她打昏,想逃?门儿都没有!
“我如果想逃,根本不必等到这个时候,”她知道,如果不是他放她走,天涯海角他也会逮到她的。更何况,她本来就打算待下来……关于这一点,当然不能让他知晓。
或许,他认定她不会出卖他,因此以为决定把她留在身边是安全的,但,天晓得,她从小到大就不是个乖女孩,如果她是,就不会去当警察,而是会每天穿着蕾丝长裙当淑女了。
他是低估了她在美国警界的地位了。如果她可以凭着一通电话就辞职成功的话,那只表示了她的存在对美国警界没有太大的功用,偏偏她不是。她的立场或许没有他在“黑鹰帮”的艰难,但,却也不是她想走就可以马上拍拍屁股走人的。
刚开始,她是真的想离开他的。她相信如果没有她,他可以把自己保护得更好,甚至连警方都难不倒他。但,现在的她变得骑虎难下了……
“那你现在想gān什么?”
夏黎好不容易穿好衣服,这才抬眸瞧他,这一瞧,眼眶跟着红了。她咬住唇,冷冷地道:“替你这个笨蛋上药啊!急救箱在哪里?”
她越过他想动手找,他却反手扯住她的皓腕。
“不必了,只是一点小伤。”他看到她眼底深层的悔意与泪光,那扬升到差点控制不住的怒气陡地平复下来。“如果觉得很对不起我,只要答应我以后都会乖乖的,我就原谅你。”
“我没有对不起你!”夏黎昂起了美丽的下巴,硬着嘴道:“是你自己笨得不会躲开,想要博取我的同qíng心,自己活该!”
“是吗?好,我活该。吃饭吧,玛丽亚应该把饭菜都弄好了。”拉着她的手往餐厅走,秦冀天的举动看起来像是打定主意不处理他头上、眼角上的伤口了。
从卧房到餐厅的路突然变得好长,在他身后,她看到沿路上的血一直滴、一直滴,深浓的愧疚与悔意不断地折腾着她的心,跟着他的脚步益发的沉重,终至再也迈不出去。
“够了,我认输了!”她懊恼地低叫着。鼻头酸楚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头也没回,秦冀天继续拉着她往餐厅走,手带点劲道,让她甩了半天才甩开。
“我说够了!秦冀天!”夏黎再次大叫,汹涌的泪蓦地夺眶而出。“是我的错,是我、是我、是我!我求你去上药行了吧?我答应你会乖乖的行了吧?你不要这样故意让我难过……讨厌的你……可恶的你……”
她索xing蹲下来大哭特哭,最后gān脆坐在地上,像个三岁小女孩般地要赖着,期待着大人的原谅、宠疼与爱抚、妥协。
秦冀天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唇角似笑非笑,双手悠闲地放在睡袍的口袋里。
眼角和额头上的伤口不深,比起那些枪林弹雨的伤口,她应该早就习以为常了,此刻却哭得像个小孩子似的,好像……他痛,她比他更痛。
一抹温柔像微风一样dàng进他的心湖畔,让他的心不禁变得暖和而柔软。
他还要继续折磨她吗?明知道这个女人已经无可自拔地爱上他,他却故意逗着她玩,没打算要jiāo出真心。
伤了她,他的心会好过吗?
见到她的眼泪,他的心不会难受吗?
当初,那么不顾一切地出面保住了她的小命,又那么失去理智地把她纳入他的羽翼之下保护,当然不仅仅止于他对她的那么一丁点儿不寻常的在乎,而是更多更多他未曾察觉或不想面对的qíng愫吧。
为什么是她呢?除了她那聪颖、美丽与冷漠高傲的气质不由自主地吸引住他的视线外,这个女人之所以可以让他决定守护,他猜,可能就是她这种替他担透了心的关怀与在乎。
明明生得娇艳冷漠,像朵带刺的玫瑰,可她的心,却比那含羞糙还要软,软得令他、心疼又爱恋……
“主卧室内衣柜里左手边下方的第二个抽屉。”他淡淡地开了口。
“什么……”她抬眸,迷惑地看着他,泪眼婆娑,宛若委屈过头的小媳妇般。
“你要的急救箱。”他再次淡漠地开口,随即转身走开。
秦冀天知道,接下来这个女人会马上起身飞奔到他的卧房去找急救箱来替他处理伤口,也知道,这个老是带着爪子的女人不会再对他做出这种不理智的事来,甚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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