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不可以爱上我,我会被打。”赫连麒故意把话说得更暧昧,笑望着突然出现在门边、一脸铁青的男人。
他的神经警戒着,本来想要拥住她的手还悬在半空中,犹豫着要不要抱住她响应她的盛qíng,然后再招来被毒打的恶运?
啧啧啧,瞧瞧那男人的脸,就会知道什么叫最毒男人心,什么叫见色忘友和忘恩负义了。
终于,千彤意识到空气中的一丝异样感,顺着赫连麒的视线往回看,看见了那尊像门神一样霸气的阎浩天。
“浩天?”她愣住了。不是说别跟来的吗?他怎么又出现在这里?“出了什么事吗?”
她担忧的,是朱芽儿,浑然不知这男人眼底的怒气和那诡谲的眼神所为何来。
“嗯,是天大的事。”阎浩天应着,眸却狠狠地瞪了赫连麒一眼,然后才转到她极其耐看的小脸上,朝她伸出手。“你先过来我这边。”
她不疑有他,听话的走过去,正想问他究竟发生什么天大的事时,一阵掌风便从她身旁掠过,往前直击另一头的赫连麒…
该死的…
没打中!
“喂,不关我的事!”有人喊冤,却唇角眉角眼角都是笑,左闪一下,右又得闪一下,阎家堡主的拳可不是好玩的,真要被打中,他好看的皮ròu会破相不说,还得疼上十天半月的,他才不要咧。
该死!
阎浩天低咒数声,接连又击出数掌,简直想掀了赫连山庄的屋顶,因为被打的那家伙像鬼一样的飞檐走壁不说,还转眼又不见身影…
再一次,他惊觉赫连麒的脚上功夫非凡人所有呵。
这家伙没事装病在家,都在练奇门武功吗?总觉得数日不见,他的功夫路子又更上一层,跟鬼没两样。
“别打了。”两只细白的手伸过来紧紧握住了他的拳,千彤有些不安地望着他眼底的盛怒之火。“你为什么要这样?堂哥他哪里得罪你了?”
该不会…刚刚她和赫连麒所说的他都听见了吧?
她小心翼翼地瞅着他,像只受惊的小兔,佯装着镇定,手却有点发抖。
他瞪着她,想吼人,到最后却是长臂一伸,把她狠狠揽进怀…
“除了我,不准你再抱任何一个男人!”他恶狠狠地说。
嗄?
她没听错吧?
千彤眨眨眼,顿时松了好大一口气…
原来,他是在气这个?
原来,他什么都没听见?
鼻子酸了又酸,千彤将他抱紧再抱紧,就怕自己一松了心神便要哭出来。
“好…对不起…”她柔柔的跟他道歉,一声又一声。“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阎浩天将她搂得更深更紧,她那一次又一次的对不起,喊得他胸口又闷又疼,乱七八糟的qíng绪在他脑海里翻搅不休。
“别说了,你这个傻瓜。”他抚着她的发,怜惜又不舍。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你先答应我…不管我做错什么,你到最后的最后都一定要原谅我,好吗?”
叹口气,他的长指勾起她红着鼻头的脸,看了她好久好久。
他能对她说不吗?
这个傻瓜…
“我答应你。”
“真的?”她快哭出来了。
“嗯。只要你不再抱其它男人,永远永远只爱我一个。”这是他对她,最大最温暖的包容。
他对她,不是只有在乎和很在乎而已,他爱上她了,就算他再不愿意承认,他还是爱上这个赫连千彤了,不管她是谁。
刚刚她主动上前抱住赫连麒的那一幕,到此时此刻都还震慑着他的心魄,气怒的妒火瞬间狂烧,这样的感觉不是第一次,曾经,他以为冬艳背叛了她跟霍桑在一块儿时,他的心也像方才一样疼痛不已。
他知道,那是妒火。
因为爱,很爱,所以无法容忍对方可能不爱自己…
这么爱,哪能说不?
这么爱,就算说不,为难的也是自己。
第十八章
一处隐密的山林里,十几名黑影伏低身子快速移动着,更高处,树影在月光下晃动,一阵又一阵。
远处,有láng嗥,黑压压的一片天,偶有成排雁鸟飞过。
朱芽儿双手被缚在腰后,一张嘴被一块破布堵住,好几次美眸瞪向在一旁好整以暇坐着的上官云,难得这位大人也是一身黑衣黑裤,外头更罩着一件厚厚的毛氅,几乎完全把自己隐匿起来。
风呼啸而过,林子里很安静很安静,却突显出那风chuī在树上窸窸窣窣的声音,格外扰人。
时间,过得极缓慢。
上官云有点不耐的起身来回定动,天寒地冻的,他却因为不安和一丝莫名的期待,身体奇异的亢奋而发着热。
昨儿晚上,他收到一封画着一朵荷花的信,要他今日来此处相见,一手jiāo人一手jiāo图,而且必须他亲自孤身带着朱芽儿前来,否则她不会出现。
那字迹出自冬艳,半点错不了,再加上那朵荷,那是以前两人传达信件及讯息时的通用标记,一模一样,是除了他,世上任何人都不知道的暗号。
冬艳没死!这个事实再确定也没有!
这世上只有她知道藏宝图的一角在哪里,而她等一下就会出现在这里,jiāo出藏宝图的一角,因为,她要救朱芽儿,她唯一的妹妹。
当初,要不是她事迹败露被关进阎家堡的地牢,阎浩天又宣告要处死她,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不得不派人先下手为qiáng,找一名丫头跟着前去彻底搜了她的身,确定她身上没有任何东西之后才燃了炸药放了火,以免她突然改变主意拖他下水…这是他自保的唯一之道。
没想到,她却没死!
这半年多来,他私下所经营的生意,在各地布下的秘密联络据点,陆陆续续出了状况,想必全都出自这丫头的杰作…上官云咬紧牙根恨恨地想着,却在同时听见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他倏地抬头…
一抹纤细的身影已站定在不远处,和他一样一身黑衣,还覆上面纱,在淡淡的月光下,她的面容看不真切。
“是你?”
“是我。”
那嗓音和身形…确是冬艳无疑。
“东西带来了吗?”
冬艳看了另一旁被绑着的妹女一眼。“先把芽儿放了。”
“你当我是傻子吗?没看到东西前,我是不可能放人的。”
冬艳从胸前的暗袋内掏出被撕了一角的纸递给他。“你可以拿身上的藏宝图对对看,就会知道它是真是假了。”
上官云上前几步,看了面纱下的她一眼才伸手接过,把身上那张一直藏得很好的藏宝图拿出来和那缺了的一角比对,密密合合的,没有一丝的差错,他激动得想狂笑大叫,可现在却不是时候。
“这半年多来,你都在哪里?”他低低地问,极刻意的,不想让另一头的朱芽儿听见两人的jiāo谈。
“你不需要知道。”
“那些事都是你gān的吧?我建立十几年的地下组织,是你让人给一一捣毁的,是吧?我早该想到的,我该把当初放火的那个人碎尸万段才是,他怎么可以连你有没有死在那场火海里都不确定,就离开现场了呢?那该死的尸体又是怎么一回事?”
冬艳冷冷一笑。“是那个你派来搜我身的丫头,也许是没算好让火药炸开的时间,连自己都没逃出去,你的人没跟你说,可见是你平日为人太过残bào,坏了事就要砍人,gān脆瞒了这事,拿钱远走高飞了。不过,他千算万算还是错算了,因为不管他成是不成,你都还是杀了他,我说的没错吧?”
出事后,赫连麒派人查过这件事,也确定了上官云根本不知道跟来的那丫头出了事,因为办这事的人瞒着他,拿了钱便走人,后来又被杀了,根本就死无对证!
上官云做事一向小心,再加上官官相护,要抓他这尾大鱼实属不易。
所以,她耐着xing子等时机…
就算要用上一辈子的时间,她也会等。
闻言,上官云火大的低咒出声,那该死的家伙!就知道那帮人办事不牢靠!
“你又何必生气?如果我真死了,你怎么拿得到完整的藏宝图?就算派芽儿潜进堡内,也是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的,不是吗?”
上官云一愕。“你知道芽儿是我派去的?”
冬艳轻哼,未语。
虽然赫连麒已事先提醒她,但亲耳听到这个事实,她还是觉得难受不已,从没想过芽儿会恨她,也从没想过她付出了十几年的努力要换回芽儿的健康,到最后根本就是一场空。
芽儿不需要她,无妨;恨着她,也无妨。但,她真的不懂,芽儿为什么可以和上官云这个曾经对她不过毒的人合作?难道,芽儿又受制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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