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端至嘴边啜了一口,唐羿心不在焉的把目光调到窗外明媚的chūn阳,渴望看见那如阳光般灿烂的笑眸……那种感觉,qiáng烈到让他一刻也坐不祝
她还好吗──脸上的红肿消退些了吗?手上的烫伤还会疼吗?
泪,止住了吗?
他承认自己第一次当起了逃兵,害怕一个女人的眼泪会融化自己的心,所以远远地避了开。
“茶的味道如何?”
唐羿将目光调回父亲脸上,微笑着点点头,“好茶,这又是你从哪偷渡回来的上品?”
“哼。”唐文理冷笑声。突然他大声地叹起气来,并摇头晃脑,像是遇上什么天大的心烦事。
“爸爸?”
“不欢迎我就直说,gān什么敷衍我?”
“我没有,爸爸。”
“没有?我刚刚明明倒开水给你喝,你却跟我说是好茶,你这不叫敷衍我叫什么?”
“嘎?”唐羿愕然,低头望了眼自己面前的茶杯,未喝完的杯底的的确确是白色的开水没错,一时之间他觉得尴尬不已。
老爸竟然耍他?而他竟然喝着开水说是茶……唉。
唐文理猛地将脸凑近他,气势汹汹地追问:“说,你的心究竟飞到哪里去了?”
“最近公司有点事……”
“睁着眼睛说瞎话!”唐文理咒骂一声,大大喝了一口茶。
唐羿边将他喝完的茶杯再添满,边微笑着问:“礼拜天几点?我开车去接你。”
不解释,不还口,不辩解,而且还体贴的笑脸迎人,这就是他的儿子唐羿。有时候他真的宁可他这个儿子叛逆些,这样他们父子之间是不是会有比较多真心话可说,而不是他老是顺着他这个当爸的,他这个当爸的却看不透儿子心里所想的。
唐文理瞪视着他,面对儿子的微笑与体贴,他就算有一肚子气想出也骂不上口。
“你当真要跟我一道去?这一去,婚期就要定下了。”唐文理若有所指的提醒他。
“也该定下来了,日期我没意见,你们决定就好。”唐羿无所谓的耸肩一笑,低头喝起茶来。
“当真没意见?这有关你一辈子的幸福,你要考虑清楚。”
“爸爸,你究竟想说什么?直说无妨。”
“我能说什么?只是对你跟晓云的婚礼有点等不及罢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若对晓云有意见可以明白告诉我,我们唐家并不是非要她当媳妇不可,但是,只要她是你未婚妻一天,我就不准你在外面乱来对不起人家,我的话说得够明白了吧?”
低垂的头微微抬起,唐羿不解的看着父亲,“爸爸,你听到了什么连我自己都不晓得的传闻吗?”
唐文理看了他好一会才摇摇头,“是晓云来找我,在我面前一直哭一直哭,说你老护着家里头的那个小女佣。”
他沉下脸,唇角的最后一丝笑容也淡了,“是吗?她还是那么想不开,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她很漂亮?”
“我不懂。”
“我是在问你家的那个小女佣是不是长得很漂亮?”
唐羿笑了笑,挑起眉看着他,“是,她是我见过最有味道的女人。”
“你爱上她了?”唐文理神qíng紧张的看了他一眼。
“若我说是呢?你是不是打算拿扫把把人家扫出门?”
“去,我像是那种无聊的人吗?要是,我早就先去你家把她给轰出去,何必来这里跟你说这么多。”
“她是个很特别的女人,我想收她当妹妹,如果你愿意,你会多一个gān女儿,如何?”唐羿笑睨着他。
gān妹妹?gān女儿?唐文理的脑袋瓜一下子打了好几个结。
看来他这个儿子真的很不gān脆,承认自己爱上人家会死吗?当真一点都没有乃父之风,有rǔ唐家门楣!
“你既然觉得人家特别,为什么不gān脆娶她算了?认什么gān妹妹,无聊!你想要妹妹,我到外面找女人生一堆给你,要多少有多少。”唐文理边嘀咕边拿起茶一口气喝完。
奇怪,这茶怎么愈喝愈浓,快要苦死他了。
唐羿失笑,“爸,你已经六十好几了。”
“那又如何?”唐文理非常非常介意的把眉毛给挑得老高,恶狠狠地瞪着他,“你以为我不能生?”
当年要不是他的妈爱漂亮不肯多生几个,他唐文理现在不知有多少儿女承欢膝下,也不会像现在一样孤孤单单,唉,想到就呕。
“我以为你对妈的爱qíng是至死不渝。”
“我是埃”唐文理挺起胸膛回道。开玩笑,说起他当年的痴qíng真心可谓惊天地泣鬼神,只是老伴死得早,红颜薄命这话也许是真的。
不过,唐羿的一句话就把他刚刚信口开河的话给堵死,一条路都不给,就像他在商场上的杀人于无形。
“那就是了。”不咄咄bī人是他的习惯。
唐文理不以为然的眼神在儿子的脸上兜转了几圈,才蓦地开口问:“因为她是佣人?”
知父莫若子,唐羿当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他笑着直摇头,“不是。”
“那是为什么?”
“人一辈子只能娶一个女人,我想好好珍惜自己的妻子,就像你用一辈子来珍爱老妈一样。”
“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
“我很爱、很爱你老妈,可以为她放弃所有,但你问问你自己,你会为晓云放弃所有吗?”
父子两人的目光在空中jiāo会了几秒钟,心知肚明这答案会是什么。
“她是我的责任。”唐羿叹了口气,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父亲。
他耗了人家近十年的青chūn,难道不该给人家一个jiāo代?
他不想当个负心汉,也习惯了她在身边,他真的想不出可以让他改变目前状况的充足理由。
是的,他是喜欢秦可君,喜欢她身上那份特别的气质,也喜欢看她明媚的笑、动人的风qíng,甚至明知道她企图勾引他,他也宠溺的随她去而不予计较或斥责。
但,那又如何?他并不认为他对她的喜欢能超过对晓云长达十年的感qíng。
他跟晓云的感qíng该不是能轻易被替代的,他相信自己对她的qíng很深,深到已经百分之百的融于他的生活中。
※※※
那一天过后,秦可君已经整整三天没有见到唐羿,他根本没有回来过夜,只是打了通电话告诉她──他要睡在季家。
想当然耳,他已经抱了季晓云,而且食髓知味,一赖就赖了三天不回家,醉卧美人香。
全天下的男人都是一个样,没有一个是例外,可悲也可恨。
时针指在一点,秦可君还在等门,因为唐羿没有打电话回来说不回家吃饭,所以她煮了一桌子菜,是她三天来每天拿着食谱学的,她就这样满心欢喜的一直等,等到太阳下山,月娘高挂,等到万籁俱寂,大地沉睡。
她究竟在等什么?等一个别人的未婚夫来爱自己,还是为了等一笔百万美金的jiāo易?
可笑,要达到目的有太多方法,她却选择最笨的一个──爱上他。
就在秦可君决定上楼睡觉时,门外闪烁不已由远而近的车灯吸引住她的脚步,一颗心在刹那间变得狂喜,她奔到门边打开大门,纤细的身影毫不考虑的便冲出门外。
车子里走下了两个人,看来都有点醉了,走起路来颠颠倒倒,她看到比较醉的那个正是多日不见的唐羿,而另一个男人……
秦可君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的直往后退。
“嗨,我们又见面了。”李智澄那张笑得yinhui的脸一步步朝她靠近。
“我说过我不认识你,你最好马上滚开,否则我叫警察过来。”
“请便,我可是唐羿的朋友,而你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女佣,叫警察来不过徒闹笑话,我不介意的。”他耸耸肩,无所谓的对她笑,一双充满yínyù的眼直勾勾的望住她那轻纱般的睡袍下若隐若现的rǔ沟,赞叹的发出啧啧声。
“你每天都是这样迎接唐羿的吗?他真是个幸福的小子!这样吧,他付多少钱给你,我给双倍,你过来陪我,如何?”
啪一声,秦可君给了他一巴掌。
“你敢打我?”李智澄原本扶着唐羿的手倏地放开,怒不可遏的朝她扑去,扬手便朝她白皙的小脸挥去一掌。
这一掌又重又狠,打得秦可君站不稳的往旁边的花丛里跌去。
“啊!”她吃痛的喊出声,整个人被打得晕头转向,耳朵几乎要听不见,脸颊热辣辣的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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