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啰唆!说!你是谁?哪个单位派来的?跟踪我有什么目的?你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
面对她的杀气腾腾,他微微皱眉,“我还是喜欢刚刚你抱着我的那个模样,可爱多了。”
“你——”常浣星手上的枪在下一秒钟落入了容浩官之手,递换之间快如闪电,根本来不及让她看清楚自己的枪是如何落入了他手,只能怔愣地看着自己顿时空了的手。
“我不喜欢有人拿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对着我。”一笑,容浩官把她的枪利落地一转放进了口袋。
今晚,大概是常浣星这么多年来信心最受打击的一次了。这个男人不仅可以轻易地制住她,还可以将她一向引以为傲的枪法给搞得像三岁娃儿在玩玩具枪……就那么一眨眼的工夫。
她真的觉得自己糟透了!等待了这么多年,就在她以为自己羽翼已丰,准备出她的第一趟任务来替父亲报仇的此刻,她却突然发现自己多年来的努力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
连一个轻佻的小伙子她都打不过,她怎么去面对yīn险狡诈的西西里黑手党?那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佯装多年的坚qiáng似乎在瞬间崩溃,她整个人被浓浓的无助与挫败感所笼罩,哀伤得想哭……
“你走。”低下头,她哽咽的语调几乎快要掩不住伤心。
“你怎么了?”容浩官感觉到一丁点不对劲,朝她走上前一步。
她马上退了一步,又一步,“不要过来!你走!马上!”
“常浣星……”他看错了吗?她的脸颊似乎滑下了一滴泪……
“走!”她朝他低吼,痛苦地背过身去。
她终究还是哭了,压抑住的哀伤一旦决堤根本是挡也挡不了……
“贝勒爷?”不知何时已出现在门边的沈玉,询问地看着容浩官。
拉着他走出房门,容浩官压低着嗓音道:“嘘,把房间让给她吧,今晚我跟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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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是丢脸丢到家了!霸着人家的房间却硬要把人家赶出去,没想到这种事她常浣星也做得出来!
闭上眸子,她将疲惫不堪的身体完全jiāo给按摩浴缸,彻底地放松自己,想再休息一会,脑海里却不断地冒出容浩官那张带着嘲弄、微笑却又真诚的脸。
俊俏、迷人、善良、体贴,惟一的大缺点是他似乎没什么眼光……竟说她丑?不是她自负,而是他的眼光真的大有问题。
挪动身子,她自认从不在意别人对她长相上的任何评价,她却莫名地在意他所说过的话……扯扯唇角,常浣星淡淡地笑了。哭了几个小时再经过一夜好眠之后,她回到了自己房间,想到的却全是那个她口口声声叫着疯子的男人。
不,她知道他不是疯子,也许他所说的是实qíng,不,不该说也许,而该说他说的应该是实qíng……来自大清王朝的贝勒爷……
一个会轻功的男人,不会出现在现代的任何一个角落,至少她活在这世上二十四年来还没有听说过——除了拍戏,但昨夜她却亲身经历过了。
她不得不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和沈玉两个人的长辫子和那就算找来少林寺弟兄当替身摆Pose,也不能摆得那么完美的连贯武打招式。还有,他不知道她手中的是照相机,也不知道什么是拍戏……
或许她可以一直把他当成疯子,压根儿不去追究他的轻功是打哪儿来的,只要他不再出现在她的生活中……不再困扰她,迷惑她……
“铃——”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让沉思中的她缓缓睁开眸子,拿起一旁的手机按下通话键。
“喂,是我。”传来的是麦格拉有些忧郁的嗓音。
“我知道,你醒得真早,大导演。”她懒洋洋地问候着,反常的温柔。
“你昨晚去了哪里?”
常浣星握着手机的手一僵,没答话。
“今天一大早,我看见你从另一个房间出来。”
心扑通地漏跳了一拍,她有些困窘了,“你……找我有事吗?”
“没事,只是想找你一块吃个早餐。”
“喔,我们待会去,好吗?”
“好。”
“那……待会见。”
“嗯。”
电话挂了,她的心却悠悠dàngdàng的,找不到落脚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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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你昨晚的私自行动真的很不应该。”咬了一口手中热腾腾的意大利面包,沈玉闷闷地开口。
正大口大口享用意大利美食的容浩官微微抬起头来看他一眼,二话不说地又继续吃他的东西。
“贝勒爷……”
“我不是好端端回来了?”喝了一口黑黑的叫咖啡的玩意,容浩官眉一挑,不太满意地将手中的杯子搁在桌上,“这东西真苦,搞不懂这里的人为什么爱喝这玩意,你知道吗?沈玉?”
“我只知道贝勒爷把我一个人丢下,害我急白了头发。”
啧,这个沈玉,非要说到让他觉得良心不安、低头道歉才肯罢休是吧?
“放心,这里的人除了靠枪之外,根本打不过我。”他只要可以闪得了那些子弹就行了。
“那些子弹可都是不长眼的。”
“我长眼就行了。”
“贝勒爷,你——”
“你总不能要我无时无刻都跟你报告我要上哪去吧?昨晚我只是一个人闷得睡不着出去乱晃而已。告诉你,这里的船比我们那个时代,那些洋鬼子的船不知要大上几倍呢。”
“我看着看着本想飞上船瞧瞧,没想到就先瞧见那女人拿了个黑盒子躲在糙丛里偷偷摸摸的……”见沈玉听他说得目不转睛,容浩官调皮地顿了一顿,随手又拿起杯子灌下一口咖啡,再次皱起眉。
“发生什么事了?”
睨了沈玉一眼,他突然笑了,“我有没有告诉你,你最近变了?”
“什么?”
“变得很沉不住气,活了两百多年,你应该闷得像是躺在棺木里的死人一样才对,却反倒像是少不更事的小伙子。”
沈玉的脸一僵,不再说话。
只要了解官贝勒的人都知道他的口才有多么的好,而且调皮又机灵。只要他不想说,任何权位再高的人或是再聪明的人也套不出他的话来,更何况是在他压根儿想要欺负人的时候。
“生气啦?”俊俏的脸一斜,笑眼眯眯地凑近沈玉。
“普天之下,也只有皇上敢生贝勒爷的气。”他冷冷地道。
“这倒是。”连他的阿玛都不敢生他的气,因为怕得罪了他让他包袱一拿又跟着那不成材的师父游山玩水去了,哈。
不想再搭理闷闷不乐的沈玉,容浩官笑脸一转,意外地看见出现在餐厅门口的常浣星,及她身边那个一只手搭在她肩上的意大利男人,脸上灿烂的笑容突然间被胸口一股突生的火焰给热得蒸发了。
他脸上的明显转变连瞎子都看得出来,就别说一向聪明敏锐的狗头军师沈玉了。他一向灵敏不已的嗅觉告诉他——似乎有什么事不对劲了。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成天嘻嘻哈哈的官贝勒,竟然也会为了一名女子,舍去了他平日惯常挂在脸上的笑容……
常浣星看见容浩官了,却别开眼对他视而不见。
容浩官也知道她看见他了,却选择假装不认识他,除却了恭亲王府小贝勒这个头衔后,难道他容浩官就这么不得女人缘吗?
紧抿着唇,他起身到早餐吧旁替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又走回位子上坐下来,从头到尾没有再看常浣星一眼,他口中所谓难喝的东西却是一口气下了肚。
“贝勒爷,你不会把这难喝的东西当成酒了吧?”沈玉很不想打扰他的难得雅兴,却又怕他喝坏了肚子,不得不出言警告。
才刚又去倒了一杯咖啡回来的容浩官瞄了他一眼,有点回神了。低头看了一眼手上杯子里黑抹抹的咖啡,感觉胸口异常的烦闷。
“喝咖啡会胸闷而且心跳加快,那些都是正常的。”沈玉突然开口道。
容浩官诧异地挑了挑眉,望住他,“真的?”
“嗯。没错,是有这样的报道。”秦湘笑眯眯地在他们身边坐下来,“我可以陪你们一块吃饭吗?”
闻言,沈玉极力忍住笑,容浩官则突然觉得好多了,为自己方才那种莫名的生理反应感到释然。
他还以为他竟然会为了常浣星跟着另一个男人出现在他面前而全身不自在了呢……真是见鬼的可笑!原来是咖啡喝多了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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