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他坐得全身不自在,除了觉得自己被一堆眼睛监视着外,最令他觉得不自在是这里的气氛……每个人都笑容满面,而且清一色望过去都是女人和小孩,虽然古堡很大,但是有必要请一堆女仆在古堡里这样的无所事事吗?
站站坐坐了半刻,冰川泽明终是不耐的起了身往大门走去,脚步还没走到门边,门却从外头被推开,走进了一个深褐色卷发和褐眼珠的高大男人。
“冰川先生?”来人脱掉手套伸出了手,温柔亲切的笑容毫不吝惜的展现在他雕刻得十分俊美的脸上,“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是菲尔。”
“冰川泽明。”他主动报上姓名,礼貌xing的跟他伸出来的手轻轻一握随即放开,“是我的突然拜访打扰到你了。”
“不,我很高兴你能来。”菲尔笑了笑,优雅的走向大厅的古董雕花椅上坐了下来,看见眼前的一堆美食,他不禁失笑,“她们对你真不错,竟把堡里最经典的东西全搬上来了。”
冰川泽明不解其意,遂没答腔。
“这薰衣糙茶上一季才刚刚收成,连我都还没喝过。”菲尔才说完,就见一名抱着婴儿的少妇笑眯眯的又端上一壶花茶。
“你这么说,是想让人家冰川先生以为我们对你很小气吗?是冰川先生来得巧,刚好遇上,可不是我们大家亏待你。”
菲尔见到少妇手中的婴儿,起身抱过,温柔的嗓音有如天籁,“小茉莉儿,你问问你妈妈的耳朵是不是长得特别长?怎么我轻轻说的一句话全给她听见了?”
“唔,唔。”小婴儿睁着亮晶晶的眼转啊转地,被菲尔逗得笑了,两双胖胖的小手紧紧圈住他的颈项不放,一副亲昵劲。
“菲尔先生,你别逗她了,客人在呢,还玩。”少妇笑着把婴儿从他怀中抱回,又看了冰川泽明一眼才带着小娃退下。
“她是——”
“小茉莉儿妈妈。”
这是什么见鬼的回答?!冰川泽明不以为然的抿紧唇,无法想像方桦过去七年的日子究竟是如何度过。
“你的太太是方桦,没错吧?”他气闷的质问道,犀利的眸子中带着浓浓的怪责之意。
“没错,她是我名正言顺的菲尔夫人。”
“你却把她人丢在巴黎,自己窝在这里享受齐人之福?”
“方桦喜欢待在巴黎,不过这所以会待在巴黎的最大原因是因为她的工作,这三年来她努力的将她的兴趣发挥在服装设计上头,而且成绩不错,相信你也看见了成果。”
瞧瞧这个菲尔,说起来话来脸不红气不喘,还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真是令人气结!
“就算是如此,你身为她的先生,也不该对她不闻不问,还在家里养了这么多女人——”
“她是这样告诉你的吗?”菲尔好笑的打断他。
“我都亲眼看到了,你还想抵赖?”
菲尔还是笑,不过并未解释什么,“先说说冰川先生今天的来意吧?你打算娶方桦了?”
嗄?什么跟什么?这个男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方桦是他的妻子,他却一副全然不在乎的模样?
一股怜惜之qíng油然而生,想起了方桦的泪与他带给她的伤痛,他无论如何也不忍心再将她丢给眼前这个无qíng无意的男人。
“你愿意跟他离婚?”冰川泽明沉重的闭起双眸,一闪而过脑海的竟是马于甄那冷漠孤寂而忧伤的身影……
不,他顾不了这么多了!
用甩头,他想把马于甄的身影从脑海中抹去。
可是谈何容易呢?他和她在一起的回忆加起来超过一千多个日了,每一个回忆都像是历历在目……
“当然,因为你才是她的幸福,她一直爱的人是你。”
冰川泽明睁开眼,不可思议的望住菲尔。
这个男人……什么都知道?关于他的方桦的过去……“好好爱她。”菲尔祝福的笑容里有着不着痕迹的哀伤,“我想她此刻最需要人就是你。
轻轻的一句话已经代替了千言万语的托付,沉重得让冰川泽明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从巴黎回到温哥华的这两个月来,马于甄一如往常的过她的日子,不,还是有一点不一样的地方。例如:不接私人电话,换了手机号码,越来越美丽。
她不再穿牛仔裤、白衬衫,每天上班的行头都是巴黎流行界最顶尖的服饰,虽然维持着她一贯典雅虽带着帅xing洒脱的风格,但她整个人看来却风qíng万种,一颦一笑都比往日增添了一丝妩媚。
一件黑色丝质背部镂空背心,搭配白色丝质长裤裙,雪白皓腕上的黑带蓝宝石手链,及一简单高雅的细带高跟鞋,马于甄一如两个月来的每一天,笑容满面的走进办公室。
“喏,你的玫瑰花。”奥纳森将一大束包装得华丽非常的粉红色玫瑰花递给她,那握在手中略微沉重的分量,也同时代表着送花人的诚意与执着不灭的热qíng。
“谢谢。”接过花,马于甄脸上的笑容更幸福了,一如往常的把花cha放到她办公桌上一个特地买来的水晶花瓶中。再俯身轻轻地闻着玫瑰的芳香,才一脸满足的坐下来工作。
“你真的要接受杜克威的追求?”奥纳森憋不住了,自从那日奉冰川泽明之命从机场将她接回来后,这两个人就莫名其妙的分手了,他之前忍着不问,是怕戳破她一向擅于伪装的坚qiáng,怕她的qíng绪一决堤,他根本无力阻挡。
而冰川明泽那头更是让他呕得半死,一开始还会打几通电话要他替他找人,后来却像个失踪人口似的,最近一次看见他竟是昨天晚上的电视上,他在媒体上公然宣布他将与离了婚的菲尔夫人方桦结婚,共结连理。
他不能再装聋作哑下去了!这两个人根本存心要气死他!
当初他之所以放弃追马于甄是因为冰川泽明,当他想要不顾一切追求马于甄的时候,冰川泽明却一脚cha进来把她正式公开的抢走,现在,当他死心的打算一辈子当个王老五时,他们两个却莫名其妙分手了,一个宣布要跟另一个女人结婚,一个用行动证明自己沉浸在幸福的爱qíng之中。
这是什么见鬼的状况?电话连续剧都没有他们两个人的感qíng世界波折离奇!
闻言,马于甄好笑的抬眸,“你的问题不太合逻辑,我已经接受杜克威的追求两个月了,而且正在亲密jiāo往中。”
“我以为你只是拿杜克威那个倒楣鬼当幌子而已。”
“什么幌子?”
“拒绝承认自己失恋伤心的幌子。”奥纳森认真的看着她,蓝色的眸子几乎要穿透她的心。
“失恋?”马于甄淡笑,唇角上一勾,“我看起来像失恋的样子吗?”
“是不像。”
要不是她伪装得太好,就是她真的对冰川泽明没有动上真心,不过,他不以为她会是后者。
“那不就得了?”
“你宁可选择杜克威那小子,却要自始至终忽略我对你的感qíng?”
两个多月前的那一日差点吻了她之后,再见面时她却一字未提,他很伤心,很难过,尤其后来看到她与冰川泽明的同进同出,只能死了心。
“你是伙伴,奥纳森。”
我爱你啊,马于甄,你当真以为我没血没ròu,怎么样都不会伤心?也许,有一天我会悄悄的离开,像泽明那样。
“那奥普只好解散了。
“你好冷血。
“冷血的是你们,我始终留在该留的位置上,走的人不是我,不是吗?”男人最终只是怯懦的动物,遇见事qíng只会逃。
无论如何,他都该给她一句话,她不接他的电话,换掉了手机号码,她的人却没消失,为的就是想要亲自来告诉她一句话,不管这句是好是坏,但他没有,远远的在巴黎,连京都都没有回去过。
果真,一切如她所想的一样,方桦才是他的幸福。
为了那个女人,七年前他可以不顾一切,七年后他依然可以。
“你真的不在乎泽明了?”
“我祝他幸福。”
“那可真要如你意了,他真的很幸福,过十五天就要结婚了,和菲尔伯爵的前妻,一个柔柔弱弱又小鸟依人的东方女孩。”
奥纳森的话恍如一声雷,震得马于甄一个恍神,手上的笔掉落在地上。
“甄儿……”
奥纳森担心地看了她一眼,起身朝她走来,“你还是在乎的,是不?不要在我面前演戏了,好吗?你这样让我看了很心疼,如果你真的还在乎泽明,我可以帮你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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