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书杰摇摇头,伸手抚上她的发。“该叫我书杰,你忘了?”
黎安的脸下自在地红了红。“好,书杰,谢谢你。”
“不客气。”他探头往外看了一下,只看得见雕花大铁门内林木蓊郁及一大片白白的雾。“你的脚真的没问题吗?要不要我扶你进屋去?”
啊?进屋?屋子里头应该一团乱吧?还有,彬彬搞不好还在她家里呢……
想着,黎安两只小手拚命挥,笑得脸都快僵了。“不必了,真的没问题,都已经到家了,我可以自己走进去,倒是你,雾很大,开车要小心喔!”
说着,黎安飞快的跳下车,把车门给关上,小于再次挥啊挥。“路上小心,再见。”
余书杰看她手脚还挺灵活,便点点头。“那我走了,你快进屋去吧!”
车子打了个弯,余书杰朝她挥挥手,便往来时路开走,一直到看不见车灯了,黎安才放下挥动的手,转过身打算拿钥匙开门进屋,铁门却自动的在她面前打开,吓得她手上的钥匙掉到地上。
“gān么?做贼心虚啊?”关日彬带点吊儿郎当的身影倚在门口,半垂着眼盯着她瞧。
“做什么贼啊?我回自己的家耶!”黎安嘀咕了一句,蹲下身去捡钥匙,起身想越过他进屋去,这小子长长的手臂却横过来挡住她的去路。“你gān什么?好狗不挡路,没听过啊?”
不理她的挑衅,关日彬只关心刚刚那个开BMW的男人的来历。“刚刚那个男人是谁?”
“学校老师。”
“整个晚上你都跟这小子在一起?”白牙乱闪,关日彬咬牙切齿的看着她。
“对啊……怪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黎安漂亮好看的下巴高高仰起,双目眨啊眨地望着他,在一片雾气之中,发现关日彬的脸似乎显得有些yīn沉苍白。“你……那么关心我的事做什么?”
“你说呢?”
“我怎么……会知道……”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关日彬的眼睛瞪得越来越大。
“我在你的研究室外足足等了两个钟头!”这个死没良心的女人!肯定是把他那句不见不散的话当耳边风了!为了跟其他男人出去,她完全忘了他要去接她这回事!
“你为什么要等……啊!”黎安突然想起来了,早上关日彬的确有说要去接她回家,而她却被突来的邀约给吓得忘了。“那个……对不起,我忘了……”
“一句忘了就解决啦?”关日彬挑高眉,盛气凌人的bī近她。“黎老师做事总是这么不负责任的吗?”
他的脸一靠近,她的心就漏跳了一拍,忙下迭往后退了一步。“不然咧?你想怎么样?”
“一个吻——”
厚~~
“你够了没?又想重施故技了吗?”黎安抓狂了,根本不听他把话说完。“真是个不长进的东西!七年前用这招七年后又用这招!你以为我还会被你威胁吗?滚开!讨厌鬼!”
使力推开他,黎安冲进屋,手臂却被一只手给拙住——
“喂,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耶!”她还真激动,看来七年前那个吻害她受伤不轻。是,他是错了,可是她也伤了他的心啊!
“我才不要听!”黎安用力甩却甩不开他的大手,反而整个人被他拉进怀中,动弹不得。
“我说……”他将她的脸扳正,眼睛对眼睛,看得她盛怒的眼转为慌乱再转为羞涩,他才笑意盎然的缓缓开口:“我要说的是……一个吻就免了,我对你那淡而乏味的吻没兴趣。”
心,怦怦乱跳,鼓噪不休。
她看着他,感觉眼睛酸酸涩涩地有点难受,一股泪意冲上鼻腔,竟觉浓浓的委屈。
不管怎么样,那都是她的初吻,他却这样的奚落她、笑她……
该死的东西!她真的快被他气死了……
瞧见她极力压抑住涌上的泪意,瞧见她紧抿着唇就怕自己哭出来,瞧见她那直勾勾瞅着他既委屈又难过的眼,关日彬的心抽动了一下,眸光一黯,低头吻上她那娇嫩脆弱的红唇——
她一惊,下意识地想躲,关日彬的大掌却定住她的脸,让她逃之不得,只能呆呆的迎接着他温柔的舔吮,让那灵巧的舌尖不着痕迹的抵开她的贝齿,探入她的嘴里翻搅不休……
吻,加深加重,像是要她彻底投降似的,火热宽大的胸膛贴靠着她起伏不已的苏胸,一只有力的手臂紧紧环束她的腰际,让她不得不与他的身体紧密的贴合……
他的体温,他的心跳,他的热力,他的渴望……无所不在的传递给她……
黎安晕眩着,觉得无法呼吸,整个人软软地瘫在他怀里……
良久,他才放开她,让她在他的怀中不住娇喘。
“你……怎么可以又吻我?”她紧紧扯住他的上衣,颤抖得连话都说不完整。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吻。”关日彬面不改色地淡道:“现在你明白了吧!这样的吻才叫男人的吻,可以让你心跳,让你心动,让你头晕目眩、神魂颠倒,连站都站不住……”
“不要说了。”真是羞死人。他总是这样,让她体会到什么叫天堂的滋味之后,又马上把她打入地狱,让她尝透了难堪。
偏偏,他说的没错,刚刚那个吻让她震撼得不知该怎么办……
她怎么可以对弟弟的吻动心呢?他不是说他对她没兴趣,他不可能爱上她这样的老女人?那又为什么这样对她?
存、心撩拨、一逞弄、欺负她……
关日彬扬起了坏坏的一抹笑,存心遮掩自己对她难以自拔的qíng意。“怎么样?想不想再来一次?”
啪一声——
她甩了他—个耳光,热辣辣的疼在他的左颊烧成—片。
“你是浑蛋!”骂完,黎安忘记脚伤未愈,往前跑进屋,甩上门,身子不稳脚一拐,结果láng狈的跌坐在地上。
泪,终是扑簌簌地落下,一颗接一颗,一串又一串,已经分不清是因为脚痛还是心痛了。
门被无声无息的打开,关日彬走了进来,见状,二话不说的弯身将她抱起——
“放开我!”她用拳头打他,一直打一直打,他不痛不痒似的任她打,任她骂,一直到他将她安稳的放上chuáng。
“你的脚还没完全好,明天早上我先带你去上药,再送你去学校。”他弯身帮她脱下鞋子。
他的亲密举动让她脸红到耳根。
她这样打他,他为什么不生气?还说明天早上要带她去诊所上药?黎安的心五味杂陈,缩起脚,躲进被子里。
“不必了,我会请我男朋友来接我。”
关日彬的心一震,嗓音蓦地变冷。“男朋友?”
什么时候多了这一号人物,他怎么不晓得?
“对,就是送我回来的余书杰老师,他说要跟我jiāo往,我答应了,所以,以后不准你再……吻我,他如果知道了一定会不高兴。”说完,她将脸埋进被子里,不再看他。
满山的雾,只听得到风声,偶尔几声虫鸣,点缀这静寂的夜。
关日彬睡不着,指尖夹fèng处一根香菸正燃着,也不知道是今夜的第几根菸了,桌边的菸灰缸里满是菸蒂。
他拨了一通电话到加拿大,接电话的正是他老哥关日笙。
“是我,大哥。”
“怎么样?休息够了没?老爸说你要先放一个月大假才肯上工,现在觉得日子很无聊对吧?你在台湾又没有朋友,一个月要玩什么?”
关日彬扯唇低笑。“本来还挺有趣的,谁知冒出个程咬金……对了,大哥,安安有男朋友了。”
电话筒那边的人顿了一下,才道:“安安又不是没jiāo过男朋友。”
“她jiāo过男朋友?你怎么没告诉我?”经他多年来在黎妈妈及自己老妈那头探听的结果,答案都是没有啊,怎么会?
“拜托,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你一个人跑到加拿大念书,对台湾的事不闻不问的,我没事告诉你这个gān什么?何况,安安那么漂亮又温柔,有男朋友一点都不奇怪啊!”
“她?温柔?”关日彬很想笑,没想到连从小跟她一起长大的大哥都不知道她的本xing其实是个虎姑婆,哈。
“是啊,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她很凶,说话毒又狠,还会打人。”
“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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