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大将军,我也一直都是这样,你明明见了我就讨厌,当初我要嫁你你还不屑一顾,如今又为何要把我留在将军府呢?」她好想知道,他究竟是不是有一丁点爱上她了?
华郸一张俊脸几乎要因她的话而扭曲。
为何事qíng会失控至此呢?他也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呵,偏偏他就是怎么甩也甩不开她的影子,放不下,丢不下,走不开,忘不了,她想离开,他却不想放她走,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个什么劲。
后来他有点儿明白了,那种鬼东西叫「爱」。
杜少修那家伙说的没错,真的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才不会管对方究竟是不是名门千金、大家闺秀,爱了就是爱了。
「你说我是第一个看过你身子的男人。」这应该可以当成理由吧?他想。
「所以你要负责?」果真是这样吗?就这样而已?
「是。」下巴抬高,双目不移。
为免以后这个女人爬到他头顶上,他决计不让她发现他已对她动了心——事关大将军的面子,大将军的地位,绝对不可以轻易舍下。
「那如果说我是骗你的呢?」那他还娶她不娶?
闻言,华郸蓦地扣住了她的手。「你骗我的?」
想到有别的男人看过她的身子,吻过她、抱过她,他体内气血不住翻腾,几乎要从他的体内炸开。
「你在乎吗?」她昂首望着他。「如果你不是第一个看过我身子的男人,你就不打算娶我了?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
他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放手,就算他不是她第一个男人,就算他当日没见过她的身子,他也一样会把她留在身边……
只是……
带着粗茧的长指细细的抚摸她的脸,华郸深深地凝视着她的容颜,神qíng有一丝的扭曲及痛苦。
「你说过……你爱我,也是骗我的?」无论如何,他是爱上她了,就算他再不愿意承认,他的心终究还是被一个女人给绑住,想逃也逃不了。
赵青虹红了脸,想避开他灼烫的眼神,却让他的指尖给扣住,让她不得不面对他,朱唇微动,柳眉微挑,她竟是yù言又止。
「如何?」他难得耐不住xing子,骨子里热血翻腾。
媚眼一勾,她轻噘起小嘴儿,xing感得让华郸几乎再也克制不住地想吻上那两片唇瓣。
「我说了,你保证不会笑我?」
「我保证。」他嗓音低哑地道。
「笑人的是小狗。」
「好。」
她凝视着他灼热的眸,感受到他越来越滚烫炽热的体温,聪慧如她,怎会不知男人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肢体语言代表着什么呢?他想要她,想爱她,已到了刻不容缓的境地。
此时此刻,不是姑娘家任xing拿乔的时候。
此时此刻,也不是姑娘家搞矜持摆架子的时候。
此刻的男人不过就像个渴望一样得之不易东西的孩子,你把东西给他,他就会快乐得不得了,而她,希望他快乐,也想成全他的快乐,纵使这么做的结果,可能会成为他笑她一辈子的把柄,她也甘之如饴。
「我爱你。」她轻声地从贝齿中吐出这三个宇。
「再说一遍。」
「我、爱、你。」再说一次,如他所愿。
他笑了,紧绷的身躯瞬间得到了释放,眸光一闪,他凑近脸覆上那两片夺人心魄的红唇……
深深、深深地吻住她……
* * * * * * * * * * * * * * * * * *
都城泗水,景色如诗如画,最热闹的是城中市集,各式各样的珍奇古玩店,布店、织坊、客栈,酒楼、艺馆,一盏盏红色灯笼垂挂在门边迎风摇曳,万里无波的江里还有数艘小船,衬着繁星,将夜晚的江边点缀得美丽不已。
待在chuáng榻上足足七日,又被关在将军府足足十日养伤的赵青虹,轿子才停,人便迫不及待的冲出轿,马背上的高大男人迅速下马跟上,将身上的毛氅脱下披上她肩头。
夜里风凉,他可不愿她伤势初愈又染风寒,偏她像刚放出的笼中鸟,一身单薄衣衫也不知多加件披风或毛氅,任xing得就像个孩子似的。
「谢谢华大将军。」她仰头对男人甜甜笑着,男人则一脸腼腆绯色。
在将军府养伤的十来天中,华郸放下政事,日日相伴在侧,每日抱着她喂食不说,就连上茅房这等事也都是他一一效劳,将她抱上抱下,让她既觉羞赧又觉甜蜜,府里每个人看到大将军抱着她莫不偷笑,他却不当一回事,冷冷地板着一张俊颜,做的全都是体贴事。
她知道他对她又愧疚又心疼,不为她做点事,他心里大概永不会舒坦,所以就算伤势已好了七、八分,她还是一切赖着他帮她打点,想看他什么时候才会不耐烦,对她提出抗议,或是假手他人。
孰料,她反而比他先不耐烦,终日哪儿也去不得,玩不得,这样的日子可真闷,所以老嚷嚷着要他带她出门玩,先游泗水,再逛五州,把都城附近的大城都玩上一遍。
谁知,他真二话不吭,自行安排妥当便将她带出门,让她惊喜的跳进他怀里让他抱着,主动给了他一个吻。
「哇,没想到华大将军对奴家这么好。」
「你不喜欢?」
「当然喜欢,喜欢极了。」
「那就好。」他马上安排好出门,不是因为效率佳,而是早在几天前就已决定等她伤势一好,就要带她出一趟远门,为了出这趟门,他可是花了好几天的时间彻夜和福总管讨论许久,才得以放心成行。
一路上,他驾马车她坐轿,不时她会探出头来撒娇的喊他一声华大将军,左一声右一声,就怕旁人不知道在前头领着马儿带她出来玩的是堂堂大将军爷。
她乐得很,华郸知道。
自从那夜她说爱他,他深深的吻了她,吻到不可自拔,差点忘了她身上有伤后,这姑娘就骑到他头上去了,每每兜着他玩,任xing蛮缠却又懂得撒娇道歉,每每牵动着他的心。
他想,世上大概没有一件事,比爱上这个女人更让他无法驾驭的了。
「是华大将军吗?」一声朗朗嗓音从江畔的另一头传了过来。
闻声,华郸回眸,赵青虹也跟着转身,见到足足一月有余未再见面的杜少修时,随即展开笑颜迎了上去。
「是你,杜副将,怎么多日不见?我听果儿说杜副将打小住在将军府,和华将军、柳表妹一起长大,怎么我住进将军府后,却始终没见着你的人影呢?」
杜少修拢拢袖摆,躬身道:「唉,夫人有所不知,在下不知犯了何错,被大将军派任边关暂代安西将军之职,直到新官上任之后才得以回来,此刻在下一身风尘,正想进客栈里先行歇息,明日再回将军府呢!」
「是这样?」赵青虹的眸子闪了闪,心下竟有些微的不安。「不知杜副将暂代安西将军之职时,边关可安宁?」
杜少修摇摇折扇,笑容依旧。「安宁到本爷闲得发慌呢!」
「呵。」赵青虹捣嘴浅笑。「要是虹娘我还在青虹客栈,铁定好好招待副将您,不会让您在玉树小城度日如年了。」
「这倒是。玉树城少了夫人您,可真是失色许多。」
「是吗?副将真会说话讨人欢心呵。」
「在下句句真心,倒教夫人见笑了。」
「副将您左一句夫人、右一句夫人,我赵青虹可担待不起啊,说到底,我在将军府是客人,可不是什么夫人。」她的语气有点酸,像是故意说给旁边的木头人听的,那个木头人却似乎无动于衷。
他对她好,多日来定到哪都将她抱上抱下,府里上上下下也都管她叫夫人、夫人,可啊可,都已经到这当下了,这位大将军爷却似乎没有要办婚事的迹象,怎让人不生气呢?
难道,他以为这样把她带回来,安个名分给她就成了?
难道,他以为她这样的姑娘不需要明媒正娶?
门儿都没有!
「夫人何出此言?我从关外一路行来,连贩夫走卒都知道大将军爷的夫人是青虹客栈老板娘——」
「我还没嫁呢!你可别损我名节。」
咦?现在是在上演哪一出戏?杜少修的头皮有点发麻了,瞄华郸一眼,只见华郸此刻脸色铁青,双拳紧握,一副想掐死人的模样,害他跟着眼皮直跳。
「呃……我想,今日有幸在此先行见到将军爷和夫人,不如一块到客栈里喝上几杯,也让在下和夫人聊聊玉树城的近况吧!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好啊。」赵青虹欣然答应。
始终无言的华郸却开了口,冷冷拒绝:「下回吧!我看你也累了,先去休息,我已安排好和赵姑娘去搭船,时候不早,船等会儿就开,水酒一喝怕就迟了。」
「搭船?」她一愣。有这个计划吗?她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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