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官采丹把她带回了潇湘楼,她方知官采丹是江南第一名jì,为感念官采丹的救命之恩,所以她留了下来,在潇湘楼里,卖艺不卖身,而当她为的客人弹琴时总罩着层面纱,因此没有人真的识得她,自己就这样安安心心的住了下来,以为未来的一生就是这样,也满足于这样的生活。
“我要你跟我走,马上。”洛允泽粗喘的气息罩着她的柔弱与伤心,只想把她揉进怀里,一辈子保护她、爱她。
“我不会跟你走的,除非你还是想对我用qiáng。”虞香儿勇敢的对视着他灼热且占有似的眼,说出口的话柔柔地却十分坚定,“我已不是一年多前的虞香儿,一年多前的虞香儿爱你爱到可以为了无法独占你的爱而死,现在不会了,她只为自己活,她伤够了心也受够了折磨,你可以亲手扼杀了我们的孩子,就表示已对我无qíng断念,现在又何必苦苦纠缠?”
“不!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你相信我!我只是一时气极才会做出这种事,是阿玛设下圈套让我误会你,以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吕世安的,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香儿!”
泪水盈满眼眶,虞香儿摇着头,叹息又叹息,“罢了,都过去了,你什么都不用再说,已经发生了的事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
“我知道改变不了,但是给我机会弥补你……”
“不需要。”她冷了心,断然的否决他,“我说了,你和我已无任何瓜葛,今天以后,我不希望我们再见面了。”
“我不允!”洛允泽低吼,心qíng激动得不能自己。
虞香儿听见他发自内心深处的呐喊,心微微地一震,却还是佯装漠然的别开了睑。
“你还是爱我的。”他像在说服她,也像在说服自己。
“没有爱了,没有感觉了。”她压抑住许久的泪终于汩汩地落了下来。
“不,你说谎!没有爱、没有感觉,你又何必哭?”洛允泽捧住她的小脸,伸手拭去她颊畔的泪,“你还是爱我的、还是爱我的,我知道你还是一样的爱我,你会永远的爱我。”
蓦地,他吻住了她的唇,一年多来的渴望与思念让他的吻激切而蛮横,缱绻而难舍,失而复得的喜悦与焦急此刻在体内不断的冲撞着,他爱她、他要她,他却不确定她是否还爱他,还要他呵!
他对她做了这么多残忍的事,连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她又怎么会原谅他呢?只不过是在奢望罢了,他奢望她可以忘了一切原谅他,让他为自己的过去赎罪,明知很难、明知很奢求,但他却是如此真切的渴望着,渴望得心都痛了。
他的吻呵!是如此激dàng着她的灵魂!
虞香儿任他吻着,让思念藉此排遣,过了今天,就没有明天了。
是的,她无法原谅他对她所做的,一个孩子、一个生命,他不信任她对他的爱,造就了这样无法弥补的后果。她无法原谅他,却又还恋着他的体温和吻……
多么可笑,又是多么可悲!
吻,终于停止了,洛允泽突然松开了他的拥抱,眸子里满溢着深qíng与痛苦。
“你无法原谅我,是不?”
她瞅着他的痛苦与自责、爱恋与不舍,久久不语。
“我会等你,但你得答应我离开这里,离开潇湘楼。”
“不。”
“香儿!”
“我不会再答应你什么了,不会了。”
“我会等你,等你有一天原谅了我。”其实,他最想做的事是马上把她带走,不顾一切的把她带走,不过,他不想再bī她,他要她的人也要她的心,不想重蹈覆辙,像阿玛掳了敏妃一样,造就那样的悲剧。
“我不会原谅你的,永远不会。”
“那我就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求你原谅。”
他走了,背影竟显得萧索与落寞,看得虞香儿的心里泛疼,泪水又沾湿了一脸。
“明明舍不得他,为什么还要bī自己对他如此决绝?”江公子从房里闪了出来,对虞香儿又是叹息又是怜爱。
“你不懂的,他不爱我,他只是歉疚,想赎罪,为他扼杀的孩子赎罪,而我不会原谅他又何必相守在一起?面对着彼此,想到的就只有伤痛,何必呢?”
“他爱死你了,只有你自己看不明白,你不是常对我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你和他都没有必要为了过去的错误而继续折磨着彼此,人生苦短何必执着?”
虞香儿幽幽地望了她一眼,“哪一天等你真爱上了一个男人,看你还会不会说得这么轻松。”
江公子闻言忙不迭挥了挥折扇,轻咳两声,“你是昏头了,我堂堂一名男子岂会有爱上一名男子的一天,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第十章
从那一天过后,洛允泽天天光顾潇湘楼,不过,他总是一个人坐在一张桌子前,点一壶酒便坐上一整天,刚开始还有一些仰慕他的姑娘频频上前诱惑挑逗,却在对上他肃杀的目光之后全都打了退堂鼓,几天之后根本没人敢搭理他,只有老板官采丹总是每天亲自将酒送上他的桌前。
“他又来光顾了。”送完酒,官采丹照例会上楼知会虞香儿一声,也不管虞香儿想不想知道,她都照说不误,要比耐xing,她官采丹可以比任何人都来得有耐xing。
“官姊姊,你就不要再来告诉我这些了,我没兴趣听。”虞香儿每天都可以听上洛允泽的名好几次,搞得她早就心烦意乱。
“你没兴趣听不如遣他走,否则他天天到潇湘楼却把这里当客栈,只点一壶酒就占我一个厢房,我这官姊姊倒成了店小二了,每天替他送酒却不能送姑娘,人家看了可不太好,以后大家都当这里是客栈了。”
“对不起。”虞香儿闻言咬着唇,心上甚是过意不去。
“这样吧!你就退一步跟他回京城去,看他现在这个样是不会再为难你了,只要你一直这样冷冰冰的,他迟早会死了心,你觉得这个方法如何?”官采丹微笑着怂恿道。
“官姊姊,我……”她怎能答应?若她真跟他回京城,再多的坚持到最后都会化为乌有,她明白自己的心是不可能抵挡得住洛允泽的……否则,当初的那种qíng况她又怎会对他陷得如此深、爱得如此切。
“不好了、不好了!官姑娘,不好了!”一名潇湘楼的丫鬟匆匆忙忙的奔上楼,敲起了虞香儿的房门,接着也来不及听指示便冲进门。
“做什么这样慌慌张张的?”官采丹凤眼一挑,半是气半是笑,“我潇湘楼都快被你踩平了。”
“官姑娘,天地会有人带头冲进咱们潇湘楼来了,现在正跟那个洛公子大打出手呢,他们说洛公子是朝中重臣,要抓他回去好让皇帝把当年抓到大牢里的天地会长老全放出来。”
虞香儿一听洛允泽在楼下跟天地会的人动起手来,浓浓的担忧不由得浮上面容,“官姊姊……”
官采丹眼一眯,方才的笑容已然隐匿。“他们怎么知道洛公子是朝中重臣?”
“是带头那个贾公子说的,他说他认得洛公子。”
“该死的家伙!”官采丹骂了一声,拉起裙摆奔出房门便往楼下走去。
虞香儿不放心的随后跟上,楼下刀光剑影得令她看了眼花,还未定神一把飞刀突地朝她飞来,要不是官采丹此刻恰巧伸手拉她一把,她早已成刀下亡魂。
“你们全给我住手,当老娘的店是战场吗?要打给我出去打!”官采丹平日柔媚的形像不复存在,她杈起腰来,怒瞪着这些闯进她潇湘楼的众人,眼珠子差点没飞出来当暗器使用。
众人听这声音全都忙不迭回眸,这一看,大多数的人都息兵收剑,众人里走出一名男子朝官采丹拱手欠身。
“抱歉,官姑娘,不知道你在,事出紧急来不及向你招呼一声,请你海量不要见怪。”
“就算我不在,潇湘楼也不是你们说闯就闯的地方。”官采丹冷哼一声,缓缓地走下楼不卑不亢的站在众人面前。
“官姑娘……”男子面有菜色,有点不知所措了。
“全给我出去,我这里还要做生意呢。”官采丹的美眸扫过四周,最后落在一名略微矮小白皙的男人身上,见他头垂得老低,眉不由得一挑,“是谁说我这里有什么朝中大官的?”
众人的目光一致落在头垂得老低的那名男子身上。
官采丹冷冷一笑,走到那名男子面前,“你就是贾公子?”
“是。”他的头还是低垂。
“你有胆子煽动众人到我店里抓人,却没勇气抬起头来瞧我,是怎地?少了个眼睛还是少了个鼻子?见不得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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