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永玹等人陆续下来,侍卫下来六个,留了两个人在上头看守。
一行人往甬道走去,此时正值盛夏时分,外头酷暑bī人,但越往里面走,只觉一股寒意竟扑面而来。
几人手里的火把照亮幽暗的甬道,永玹瞥见两旁的壁画,说道:“这里像是一座古墓。”
“你是说这里是古人的墓室?”拂chūn盯着一旁画着仙人升天图的彩色壁画,顿感寒意更加bī人,不自觉揉了揉手臂上冒起的疙瘩。
“嗯,只是不知是哪一个朝代的墓室。”
一行人边看边往里面走。
拂chūn猜测道:“那些劫匪抢了官银之后,该不会就是躲进这里好躲避官差的追捕,连同那些官银都藏在这里吧?”
“有可能。”
空dàng的甬道里回dàng着他们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永玹示意身边的佳卫提高警觉,接着追上走在最前面的拂chūn,与她并肩而行。
来到甬道尽头,是一处墓室,墙上点着几盏长明灯,几人还来不及四处察看,便遭人袭击。
十几名黑衣人从后方的甬道窜了出来,持着兵器朝他们砍去。
他们一路上一直暗自戒备,因此在对方偷袭时,旋即发观了。
墓室里登时响起金戈jiāo击之声。
拂chūn提着长棍,一边还手回击,一边刻意挑衅道:“你们是谁,蒙头盖脸的见不得人吗?有本事就把脸上的蒙面给揭了,光明正大的同咱们打。”
对方一人冷哼道:“你们敢擅闯这古募,就别想活着出去!”
话音一落,黑衣人的攻势更加凌厉。
见对方似是真想置他们于死地,拂chūn也顾不得三舅曾告诫她非到必要不许伤人xing命,此刻危急关头,她若不杀他们,那些人就会杀了她。
她将手中长棍一扭,抽出藏在里头的一把细剑,全力应敌。
然而对方人多,武功又不比他们弱,他们一行人很快被分散。
拂chūn瞥见永玹落单,她只记得他也懂武功,却不知深浅,为防万一,她退守到他身边保护他。
他们遭六名黑衣人围攻,一步一步被bī到角落,永玹瞥见随行的侍卫有两人被杀,另外四人也被黑衣人纠缠住,无法过来帮忙。
他未带兵器,手里握的一把长刀还是适才从一名黑衣人手里夺来的,觑见一名黑衣人举刀要砍向拂chūn,而她正与另一名黑衣人jiāo手,无暇顾及,他横刀替她挡住那一刀,却顾不了背后的攻击,他闷哼一声,忍痛回手一刀刺向对方的胸口,在对方倒地后,他发现又有一名侍卫被杀死,紧接着两名黑衣人朝他们围拢过来。
他神色凝重的对拂chūnjiāo代道:“我拦住他们,你趁机逃出去!”
“你要我丢下你一个人逃走?”
“眼下这局面,能逃一个算一个。”
这次是他大意了,为防衙门有人勾结那些匪徙,走漏消息,他未知会县衙,只带着自己的几名侍卫,以至于让她身陷险境,此时qíng势危急,纵使他逃不出去,也希望能护着她逃走。
拂chūn马上拒绝,“我不能丢下你独自逃命,要逃我们一起逃!”她发狠的使着手里的剑,刺向那些黑衣人。
“拂chūn,听我的话,我掩护你出去,若是有个万一,也有人能将在这里发生的事禀告朝廷。”说完,永玹大步上前,一边挥舞着手里的火把,一边横刀试图挡住黑衣人,争取让她逃走的机会。
“那也该是我掩护你逃出去,我拦住他们,你快走,咱们不能全折在这里。”她抬手横剑一挥,想拦下那些步步进bī的黑衣人。
她这一招让她身前门户dòng开,永玹连忙护住她,“不,你先走。”
一名黑衣人听见他们互相推让的话,狞笑道:“你们谁也别想走,今儿个都给老子把命留在这儿!”
他杀气腾腾的举刀当头劈向永玹,拂chūn惊得抽剑一拦,险险替他挡住。
就在这时,她的手不慎撞向旁边的一堵石墙,那石墙竟往旁移开,露出了一道石门,见状,她飞快一把拽着永玹,逃向石门后头。
顾不得多想,她一路拽着他的手腕逢路就走,在墓室里左穿右拐,想甩开追在后头的黑衣人。
第5章(2)
更新时间:2017-08-0718:00:03字数:4103
不知跑了多久,直到永玹的嗓音响起——
“他们没再追来。”
拂chūn喘着气回头察看,确定那些黑衣人没再追上来,这才停下脚步。“那咱们在这里歇会儿吧。”她放开他,瞧见火光,这才留意到他的左手臂一直举着火把。
方才那么危险的qíng况下,她手里的火把早不知扔到哪里去了,而他的竟然还好端端的握在手里。
想起适才两人一块对敌时,他的身手似乎不亚于她,她正想开口问些什么,便听他说道——
“这回是我连累你了。”
她揺揺头,“这事不怪你,是我发现了这里,咱们才会下来,哪里料想得到那些黑衣人竟会躲在里头偷袭,看来这古墓就是那些劫匪的大本营了。”
即使知道那些匪徒就在这里,但只凭着他们两人也无法抓捕他们,为今之计只能先离开这里,“眼下他们人多,我们得想办法先逃出去。”
“嗯。”
狭窄的甬道连接着一个又一个的墓室,他们经过摆放人俑的墓室,又经过摆着车马以及摆着青铜器具的墓室,接着来到一个堆满骨骸的墓室,看看那些死去不知多少年,都变成枯骨的动物遗骸,拂chūn心里发毛,紧挨在永炫身边。
“这座古墓不知究竟埋葬了谁,竟然有这么多墓室。”
永玹打量了眼那些shòu骨,忖道:“这至少是一个王侯之墓。”适才经过的墓室里摆放了不少祭祀用的青铜器皿,他推估可能是汉代之前的墓。
离开这个堆放牲畜骨骸的墓室,突然听见有声响传来,两人相视一眼,悄悄循着声音走过去,藏身在一座石像后头,探头望过去,前方似是一处祭祀的大殿,聚集了十来个男人。
拂chūn只来得及瞧见大殿中央似乎摆放着一个火炉,便听见后方传来脚步声。
“老子看你们还往哪里逃!刀疤六,帮老子拦下他们!”
拂chūn和永玹急忙钻进另一条甬道,后方紧追而来的脚步声回dàng着,宛如yīn差手中的摄魂铃。
拂chūn回头发现永玹落在她身后,似是想要独自一人挡下那些追兵,她一把扣住他的手腕,使尽全身的力气拉着他拚命往前跑,两人有路就走,有dòng就钻,跑到尽现是一处墓室,里头摆放着一具棺椁。眼瞅着前面竟然没路了,后头的脚步声又逐渐bī近,拂chūn脸色紧绷,举起手里的剑,准备豁出去拚死一搏,她极为严肃地道:“永玹,这次你必须听我的,无论如何你都要想办法逃出去,咱们不能不明不白的全死在这里,你是奉皇命前来调査这桩案子,你有责任把那些匪徙全都逮捕归案。”
永玹脸色苍白的揺头,“拂chūn,别同我争,我受伤了,以我眼下的qíng况逃不了多远,我护着你逃出去,你记得出去后,拿着我的令牌,让张大人调集彰水县城的兵马过来。”
他身上共受了三处伤,最重的是背部,一路血流不止,鲜血早已浸湿了他的衣袍,心知无法再撑太久,他只想以自个儿的命来保住她的命。
“你受伤了?”她惊慌的看向他。
他点点头,将手里的火把和长刀jiāo给她,一手扶着墙面撑着身子,另一手要去掏怀里的令牌jiāo给她,可他扶着墙面的手不知按到了什么,顷瞬间,地面猛地裂开,他整个人坠了下去。
拂chūn反应极快地在地dòng阖起来之前扑过去,跟着他一块跌下去。
两人坠下后,地dòng迅速的重新掩上,黑衣人追过来,四处找不着他们的人影,为首的那个啐骂道:“老子明明瞧见他们跑进这里,怎么没见到半个人影?分头去找,绝不能让他们逃出去!”
两人摔落底下的一处石dòng中,拂chūn爬起身,着急的找着人,“永玹、永玹,你在哪里?”
永玹适才jiāo给她的火把早在坠下来时就熄灭了,此时置身在这漆黑的dòng底,伸手不见五指,她只能用手摸索着四周。
“我在这儿。”永玹qiáng掌着站起身,周遭一片黑暗,他也伸出手试着寻找她。
须臾,两人的手在半空中碰触到彼此,他用力握住她的手,将她拽到身前。
“你没事吧?”
“我没事,这里不知道是什么地方,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
看不见他,她只能牢牢挽住他的手臂,忽然嗅到他身上传来的血腥味,她抬手在他身上四处摸着。
“你说你受伤了,伤到哪里了?”她摸到他的背,手掌一阵湿黏,她将手举到鼻端嗅闻,闻到一股甜腥的铁锈味,她皱起眉,焦急的道:“你是不是流了很多血?快把衣裳脱了,我帮你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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