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冬雨这日依旧咬着小点心,悠悠哉哉地晃到了夏侯彧的屋子里,然后摸摸捏捏了他的腿,又让他简单的做了几个动作,满意的点点头。
“行了,他的腿再好好的养养就行了,照我开的那些药继续吃和热敷,定时走动,一年后自然就能够行走如常了。”
所有人都高兴极了,周嬷嬷还不忘派人把这好消息给送进宫里,可是最应该高兴的人却还只是淡淡微笑,彷佛不在意腿有没有好。
宋冬雨等屋子里只剩下夏侯彧后,拉了把椅子坐在chuáng边,看着这个好像戴了一个面具的男人,颇感兴致的问着,“你就不问问我从哪儿来的?”
“你从来处来。”他答了一句佛语。
宋冬雨瞪大眼,差点从椅子上滚了下去,“你这是要出家了?欸,我是问正经的,你就不觉得你府里的人……好像少了一个?”
本来平静看着窗外的夏侯彧突然转过头来盯着她,眼神深沉的吓死人。
宋冬雨挑了挑眉,没被吓到,依然不正经的说:“怎么?瞪我没用,你想要知道消息还得靠我呢!”
“还请神医帮忙。”
宋冬雨这时侯玩兴起来了,也就耐着xing子跟他绕圈子,“我说……你再过个一年,腿就好了,也能够正常行走了,又是个侯爷,你管那个破相的gān什么?你又不是没能耐打一个更好的,我跟你说,我就知道有好几家闺秀不错,知书达礼,打赏又很大方,长得也漂亮啊,起码比那个破相的漂亮多了。”
夏侯彧点点头,然后平淡的回答,“可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其它女子再好都与我无关。”
宋冬雨才不信,“你知道那是水,水可以取一瓢,酒水还是其它东西也可以取一瓢啊,不冲突的!”
她极力的想劝说他放弃莫湘蕾,可是夏侯彧都不为所动,到最后她也恼了。
“我告诉你,你这是不放弃也不成,她求我帮你治腿的代价就只有一个,你们两个不能在一块儿,我要带她走!”
夏侯彧的眼神突地变得冰冷,发现宋冬雨的表qíng跟刚才她说那些玩笑话的时候不同,他也认真的问:“我可以不要,我只要她回来。”
宋冬雨高傲的瞪着他,“行啊,那你再把腿给弄断吧,这就算我的诊金了!”
她赌他不敢,谁真的会为个女人把自己的两条腿废了。
她早就跟他说了,如果她没来,他可是要把两条腿都砍了才能保命,所以相信他知道自己所说的把腿弄断是什么意思。
夏侯彧确认了一次,“是不是只要我把腿给砍了,你就把她带回来?”
宋冬雨点点头,还附加了好处,“不只如此,我还有办法让皇后不再bī你休妻,甚至还高高兴兴的。”
夏侯彧看了看躲在外头窗边的方圆,“方圆,把我的刀拿来。”
方圆yù哭无泪,他原本只是想看看小神医到底还有什么吩咐而已,却没想到会听见这样一段话,现在主子要刀,他哪能真的把刀递过去!
夏侯彧躺在chuáng上起不来,方圆又不肯拿刀,宋冬雨就冷眼看着他,到底是在演戏还是真心,夏侯彧见状于是牙一咬,用了腰腹的力量坐起,直接把自己从chuáng上给摔下去。
这下不只宋冬雨吓一大跳了,就连方圆也差点惨叫出来,直接奔进屋子里,想要把他搀回chuáng上去。
“主子!您这是做什么?怎么样也不能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啊!”
那一下摔得很重,夏侯彧头上瞬间疼出满头的冷汗来,可他挥开了方圆的手,然后吸了口气要再来一次时,宋冬雨冷眼看着他,起身取下挂在墙上的宝刀递了过去。
“既然你这么有心,我给你一把刀吧!”
她拉开了方圆,然后定定地看着他,可就在他要挥刀之前,她忍不住又多问了一句。
“为什么?你这么做不就损了她救你的心意了吗?而且她也没让你这样做啊!你这样是想要她回报你什么吗?”
夏侯彧想着莫湘蕾总是提倡“有欠有还”,不爱欠人qíng债,就忍不住揺头。“我心悦着她那是我的事,她不需要回报我什么,如果真的想要回报的话,不是真心的爱那我也不要。”刀口切入腿ròu,他微笑着说完最后一句话,“那是看轻了我,也看轻了她的价值。”
宋冬雨啧了一声,将他手中的刀子拿开,又拿了一颗药丸bī着他吞下去,紧接着又拿了药把他的伤口包扎好。
“行了行了,是我输了,我会把人给送回来。”她不想再跟这种散发爱恋臭味的人待在一块儿了!
她气哼哼的走了出去,扁着一张嘴哝着。“算我输了!啧,不是说十个男人七个负心汉吗?怎么最近遇到的都不是呢?又gān了一次白工了!”
方圆红着眼眶站在边,看夏侯彧微微笑着坐在原地,他忍不住跳脚,“主子!你的腿差点又断了,你笑什么啊!”
“终于要把人给迎回来了,难道不应该笑吗?”
打从一开始他就不信莫湘蕾会因为他要失去双腿而离他远去,如果她真的会如此的话,那就不是那个连一点点人qíng都要和他计较的莫湘蕾了。
受点伤就能够把腿治好,又能够得到一个美娇娘,这个苦,吃得一点都不亏!
方圆搞不懂他的意思,只能不断唠叨,“可不能再这样了,刚刚差点吓掉了我半条命。”
“那还有半条,够用了。”
“主子——”
夏侯馨从没想过会在自己的寝宫看到莫湘蕾,却没有经过任何人的通传。
她瞠大了眼,看着站在莫湘蕾身边的宋冬雨,僵硬的问:“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宋冬雨挥了挥手,“这个就不用多问了,我们总是有办法偷溜进来的,重点是,我赌输了,必须让你承认他们两个人的婚事,所以你现在就说一说呗,承认了我们就走了。”
他们都有人能够来无影去无踪的弄个状元楼的金榜了,要进皇后寝宫也只是难上一点点,只要闪过了侍卫,然后她弄点药把人迷倒,她们当然能够顺利出现在这里。
夏侯馨看着取下面纱的莫湘蕾,咬了咬牙说:“莫姑娘,我很感激你请来神医替舍弟医治腿,可即便你们已经拜堂,这门亲事我仍是不会承认的,你想要什么我都能够补偿给你,就是金屋银屋我也都……”
一听这话,宋冬雨忍不住哧笑了出声,“要什么金屋银屋啊!她自个儿的金屋都快盖好了,连底下踩的砖都是用金子做的,她哪会稀罕你给这些。”
莫湘蕾揺了揺头,“皇后娘娘,我之前想过要跟侯爷和离的,可是是他打从一开始就不放手,甚至为了我连腿都不要了,我这个人最不爱欠人qíng,欠他的qíng债还不了,我怕我这辈子死了都不安稳,所以不菅娘娘怎么说,我还是想和他相守到老。”
什么叫做不爱欠人qíng!夏侯馨没想到会是这种理由,脸色发青,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的话,深呼吸好几次,终究忍不住怒意,扬高声音道:“夏侯家需要的主母可不是你一个小绣娘就能做好的,你何德何能能够配得上他?”
“是,我配不上,我也这么觉得。”她语气平淡的承认了,反倒让夏侯馨原本要说的话全都梗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可是……他说我很好,那么我就愿意鼓起勇气站在他的身边。”
一想起他说的话,她就忍不住微笑,连眼里都带着无可抹灭的甜蜜。
夏侯馨觉得她真的是有理说不清,最后得说了,“总之,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答应的,一个绣娘弟媳,我怎么想都说不出口,若你有了能够相应的身分,比如能够登上状元楼金榜,那我还能考虑一下。”她看了看宋冬雨,想出了这个刁难的主意。
状元楼金榜不知已经多久年没动过了,凭她一个默默无闻的绣娘,又哪来的本事能够办到?
宋冬雨和莫湘蕾本来都已经想好了别的法子要来劝说夏侯馨,却没想到她要求的是状元楼封榜,两个人都傻住了。
宋冬雨先回过神来,笑咪咪的道:“行了行了,这就是答应的意思了!我答应你们两个人的事qíng也总算可以jiāo差了。”
她本来都想好要大出血,允诺皇家找她看诊,好换来皇后点头呢!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解决了。
莫湘蕾也笑了,然后朝夏侯馨福了福身,“谢谢皇后娘娘的成全了。”
夏侯馨一脸的莫名其妙,她刚刚明明是出了一个不可能的刁难,怎么一个两个都露出得偿所愿的喜悦?
她还愣着,那两人已经走了出去,她边忙追了出去,可一下子就半个人影都没见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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