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寒的事,他还真没猜到连财务经理也cha了一手,自己侄儿说出口的话,柯志民总推翻不了吧?被自己人打脸打得啪啪响。
杨总这招狠,直接拿他的土来糊他的墙,柯志民还能有什么话说?鼻子摸一摸,自己最好识相装死,他们也可以把棋局抹一抹,当没这回事。
比对柯志民当初的咄咄bī人,他们算很大度了,只要别欺人太甚,他们并不是真的不能容人。
他回来把这事告诉虞晓寒,那天晚上,她总觉他还有什么话憋着没说,直到入睡前,关了灯,把她抱在怀里,才模糊地低哝:“就别搬了,好不好?”
什么?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事qíng落幕了,她回去上班,搬回原住处本是理所当然,她刚才已经顺手整理起一些日常用品,他一晚不时地瞟她,yù言又止的,原来是想说这个?
他的意思是,同居吗?
“跟我住不好吗?搬来搬去多麻烦。”
“不是那个问题……”她不相信他会蠢到嫌搬家麻烦,就贸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还是你觉得哪里不合你的意?没关系,房子可以重新装潢,都听你的。”
重新装潢并没有比搬家省事好吗?
虞晓寒笑叹。“跟房子没关系。”
当初事qíng发生得突然,他护着她、关照她,这可以理解,但现在不一样,短暂收留与长期居住,意义上绝对不同,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他在说同居,像夫妻一样,每天睁眼闭眼前看到的都是对方,吃住在一起,连上班也在一起,生活习习相关。
他们会看到彼此最真实的一面,没有美感、没有新鲜感,还会为了柴米油盐的生活琐事争吵,渐渐没有热qíng……
“整天跟我绑在一起,你不会腻吗?”他真的,想要跟她一起生活?
不是恋爱,不是激qíng,而是平平淡淡的生活。
“我觉得还不错啊。”每天睁开眼,看见阳光在她脸上跳跃;睡前抱着她而不是对着电话说晚安;肚子饿有人替他煮食;想说话时有人回应;随时有人在身旁走动,而不是觉得屋内太空旷,安静到不想回家……
这几天的生活,他觉得还不赖……不,正确来说,简直是太好了。
好到不舍得放她走。
“我不要再送你回家、不要一个人抱冷被单睡。”
她想,这是她这辈子听过,最暖心的甜言,最诱人的蜜语。
“好。”她淡淡微笑,回应他。“你说什么,都好。”
于是,在相识一年后,一起栽赃事件下,莫名地因祸得福,让杨叔魏拐来佳人同居。
他们并没有高调宣示什么,但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中午偶尔被逮到窝在一起用餐、有时不小心被看到走在路上手牵手……
十指紧扣耶,没jianqíng我头给你!
我也来爆一下。昨天在某家日式定食餐厅,他们就坐在我前面桌,面瘫经理一点都不面瘫,还温柔喂食杨总监,两人有说有笑。
根据可靠的内线消息指出,已经见过家长了,还参加男方的家族聚会,俨然一家人。
案发现场被拍照上传,目击者绘声绘影、指证历历,两造事主未提出反证,于是权当默认,全案定谳。
在公司里,不晓得谁先开始的,提到某个人时,偶尔嘴快说了句“你家”杨总监、“你家”虞经理,因为不曾被当面反驳,而后约定俗成,变成名词前的固定冠词。
一年,再一年过去,杨叔魏过完三十岁生日后,身边的人开始有意无意暗示他:“年纪不小,是时候考虑定定心了。”
于是,他开始认真思考这件事。
好像——不排斥。
现在的状态,其实已无异于夫妻,就差那纸证书而已。嗯,找个适当的时机,问看看她愿不愿意把名字签一签。
当然还是要灯光美气氛佳,不会用这么挑葱卖菜的欠揍口吻说啦。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计画往往赶不上变化,这一年,反而是他们感qíng考验最严苛的关键点,一度几乎分手——
加了一天班,爬出办公室时,整个人已快累瘫。
搭电梯下停车场,一边打起jīng神回讯息:“忙完要回家了。”
对方很快回覆:“嗯,路上小心。”
杨叔魏看完,将手机收进口袋,走入停车场,听见激烈的争执声,jiāo叠着男人与女人。
他寻声望去,监视器死角的那个柱子旁,一对男女正进行到肢体冲突,拉拉扯扯的,吵些什么听不清楚,双方qíng绪都处于火爆激动的状态中。
看起来像是qíng侣吵架。
这种家务事,他很有自觉,最好少碰,每次管的下场都不太好,最后人家亲亲爱爱大和解,管闲事的反而成了pào灰。
本来想路人甲默默飘过就好,但是当男人拳头落下来,他脸色丕变,迅速上前制止,不让对方继续动粗。
“先生,理xing点!”吵架是一回事,肢体bào力又是另一回事了,无论如何,男人打女人就是不可以。
“关你什么事,滚开!”男人挣开被他擒住的手腕,又yù上前,被他坚决隔开。
“有什么事,用说的,不要动手。”他动作还是不够快,女人被揍了好几拳,看起来很痛,跌坐在柱子旁完全站不起来。
男人若真要使起蛮力,那破坏力道是很可怕的。
“你算哪根葱!”男人呛他。
“我不算哪根葱,只不过刚好是这里的主管。”他淡淡地回应,瞥了女子一眼。她穿的是公司的制服,上面挂着顾服人员名牌。“而她,是我公司的员工,我有义务确保她上班时的身家安全。”
“主管又怎样?我教训我女人,需要你jī婆?”
“我不是你的女人,我们早就分居了。”女人不顾伤势,大声反驳。
杨叔魏挑挑眉,大致了解状况。
原来是曲终人散,偏偏前任不想散,回头纠缠,上演恐怖qíng人。
“你有事,在这里说,否则就请离开,至少在我看得到的地方,不容许有人使用bào力对待老弱妇孺。”
“我跟他没有什么好说的!”
“贱女人你说什么——”
“好!我报警。”杨叔魏扬嗓,cha入两道高分贝的争执声làng当中。“有什么事,你们去警局谈。”
男人一听到报警,脸色变了变,啐了一口,转身离去。
好,至少处理完一个了。
他回过身,关切地垂眸俯视她:“你还好吗?站不站得起来?”
“头……有点晕……”方才拉扯中,撞到柱子了。
他弯身检查对方伤势,在她头上摸到一个肿包,脸部也有几处瘀肿,原本整齐盘在脑后的发髻微微散乱。
“起来,我送你去医院。”他伸手扶她。
“不用,我自己回家休息一下就好……”
“不用不是你说的,要听医生说。”说不定有脑震dàng或内伤什么的,何况她站都站不稳了,还想自己回家?
他坚决将对方扶上车,扣好安全带,目标:医院。
路上,她告诉他:“那个人是我丈夫,我们分居两年了。”
“我有听到。”
“结婚以后,他一直伸手向我拿钱,不肯脚踏实地好好工作,而且一言不合就会动手打我,我真的无法再忍受,想离婚,可是他不肯放过我……”女人疲惫地靠向椅背。“我也想不通,刚认识时,他不会这样的……”
热恋时,哪个女人眼睛是雪亮的?她看起来年纪也不大,公司的客服是门面,聘用的人年龄、相貌都有一定的要求与水准,年纪轻轻就结婚,应该也是早恋,八成青chūn年华,风花雪月当饭吃。
这错托良人也让她付出够惨痛的代价了,好好的秀丽佳人,却已是饱受折磨,身心俱伤的模样,他不免有些同qíng。
去了一趟医院,做完检查,再送她回家。
怕那男人蛰伏在她家附近,亲自送她进门才离开。离去前,将刚才特地请医生开的验伤单jiāo给她。“建议你去声请保护令,有需要我可以出面替你作证。”
“谢谢你,杨总监……”接过验伤单时,手都在抖。
她到底是被凌nüè多惨?一点点顺手施予的小温qíng也让她感动成这样。
他叹息,语气不觉软了些。“有需要帮忙,可以来找我。”
这一折腾,回到家时已过凌晨。
走道预留一盏晕huáng小灯,他脱了外套,整个人瘫进chuáng上,便再也不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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