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叹了口气,觉得又好笑又心疼。大手一揽,他低头靠近她轻颤的嘴,不停轻啃慢啮,流连不舍地缠绵着,直到她冰凉的唇逐渐回归灼热为止。
“啊!朱姿婕小姐还没说愿意呢!”这新娘也太不合程序了,真是新郎新娘不急,倒是急死了神父。
众人连忙把jiāo缠的新人拉开,毕竟还是得听新娘的意愿。
阎烨炜爱怜地抚过她的颊畔,慑人心魂般低语。“快说愿意嫁给我,这样才能把不相gān的人全踢开,让我名正言顺把你吻个够,好好抱抱你,嗯?说愿意……”
他这番话似有魔力般地除去她的心理障碍,她绽开笑颜在神面前宣誓她最真诚的诺言,她对着神父大喊:“我愿意!我愿意!一千个一万个愿意!”之后她转向阎烨炜,语气轻柔却十分坚定说:“我爱你。我真的真的好爱你!所以我愿意嫁给你!”她的告白引来一阵欢呼,祝福的掌声也此起彼落响起,阎烨炜噙着笑为她戴上婚戒。
虽被朱姿婕突如其来的爱之宣言给撼动,但他很快恢复了镇定。他不想去猜测她话语的真伪,因为在这一刻,他们是夫妻,一对十分相爱的夫妻,如此而已。至于其他感qíng成分又何必去计较?那没必要存在他们的婚姻里。
她羞涩地低下头,看着她红赧的双颊,他竟不经意地说出:“我也爱你……”
话才一出口,他立刻就后悔了,不!那一定不是他的真心话!
朱姿婕猛然抬头望他,却正巧迎上他的唇,使她看不清他的表qíng,她只好幽幽地闭上眼,同时不断在心里重复着:我爱你!我爱你……
☆☆☆
当他们一起出现在二楼的记者席上,媒体最感兴趣的莫过于“阎王”的长相,纷纷鼓噪要求“阎王”脱下面具露出真面目,但见“阎王”无动于衷后,又转而向朱姿婕求qíng。
朱姿婕左右为难,而阎烨炜却迟迟不肯给她讯息,一副隔岸观火置身事外的样子,把问题丢给她一个人去解决。
“我是很自私的,希望只有我能见到‘阎王’的真面目,我和你们毕竟不同,拥有的就只是这份特权,这就算是为人妻子的小小奢求吧!原谅我不能答应你们,我深知,我见到的和你们所见到的‘阎王’是有所差别的,靠着面具的阻隔,我才能拥有他不为人知的一部分……”
说完,她垂下眼,原以为会受到责骂,却被宽阔温暖的胸膛紧紧环住。“做得好!这样才值得我疼……”
她埋在他胸前不语,有谁像她这般可悲,演了一场闹剧之后,却还把心给赔上了。她注定是阎烨炜的俘虏,一辈子逃不开了,她在神的面前说出实话也发过誓,若有一天阎烨炜当真毁去她的心,她也无话可说。
爱上阎烨炜的惩罚就是她妄想找回自己,她的生命已全然被他所主宰。
今天,最大的遗憾是——这场婚礼,她得不到母亲方珍的祝福,一思及此,她不免也觉得鼻酸了。
突然间席上冒出六、七个大汉,身手矫健地窜向他们身边,将目标锁在朱姿婕身上,一枪、两枪正中她的心脏……
子弹的后座力使她缓缓向后倒去,捂住胸口的伤处,她疼痛地蹙眉,却见阎烨炜诡魅地笑了,只见二十多个记者打扮的宾客们一一掏出枪枝封锁那几名凶手。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弄糊涂了!她竟然没流血?
“起来吧!这礼服是由防弹材质所制成,你没事的!”这是他肯打这场仗的有利条件之一,他向来不打没把握的仗,也不肯做个输家,所以他处心积虑地想要赢得胜利。
朱姿婕茫然地凝视他,不能理解他的冷残从何而来。
“不明白?”阎烨炜也没过去扶她,只是嗤笑一声,撂下伤人的嘲讽。“这次多亏了你,我才能把‘灰láng’,不!是‘GOD’jīng心调教出的高手全都一网打尽。相信‘GOD’这次必定元气大伤。”这只是小小的示警,下次他就要“GOD”的命!
这是他和“GOD”的第一次正面对峙。他和陈霄之间的恩怨该作个了结了,陈霄说了那么久的谎,是该揭穿的时候了。揭穿“GOD”的真面目。
“GOD”和“阎王”是不容许共同存在的,陈霄必须作出抉择了。
而且“GOD”也该要付出代价了……
谁是“灰láng”?谁是“GOD”?什么高手?这些……这些和她有什么关系?她不懂……
“还不明白?”他gān脆挑明了说:“你是我的诱饵,用来引我的死对头上钩,那群人以伤害我所爱的为乐,以为你对我有重要xing,伤我不如伤你,所以用你当幌子再好不过了。也因为如此我才能那么容易消灭我的敌人,你的功劳可真不小。”
朱姿婕愣在原地,心底逐渐冷寒。
诱饵……她对他只是轻贱、可有可无的诱饵……
“快起来!我们还有三个楼层要敬酒,别làng费我的时间。”他也不等她,掉头转身就离去。
她像由幸福云端跌至谷底深渊,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之后她见了些什么人、听了什么话,她全然毫无印象,就连huáng芙、吴昌宏过来与她谈笑,她仍没有知觉。
☆☆☆
huáng芙守在病chuáng旁边,压住频频想翻身的陈霄。
“我……我怎么了?”陈霄痛醒过来,以为痛楚来自后脑,轻抚几下后,才发现最大的痛来自于左胸口。
“别动!会扯到伤口的,你受伤了,造成大量出血,身子还很虚弱,别起来!快躺好。”
陈霄放弃挣扎,挫败地诅咒一声又躺回chuáng上。“该死的!我从没受这么重的伤过……窝囊透了……”
陈霄因这伤而在“阎王”的婚宴上缺席了,这对他而言或许是好的,至少他躲过了“阎王”的擒人计划。
“医生说,幸好刀子刺得不深,没伤到什么。”
“回去吧!要讨厌我的你来照顾,太nüè待你了,何况这不是你的责任,回去吧!不用来探望我了。”
是她先划清界线的,他只好奉陪到底。
“我……我去找医生来看看你……”
掩上房门,huáng芙的视线霎时模糊了,多可笑啊!自从入了帮,她以为自己早已失去真正的感觉、失去脆弱的心,怎么现在的她会这么感qíng用事呢!
为了怕陈霄会公然在婚礼上伤害姿婕,她自作主张的命令人敲昏他,本想杀了他一了百了的,只是原本该准确无误刺进他心脏的刀刃,却偏了一边,她实在狠不下心……
陈霄胸口上的伤是她一手造成的,那丑陋的疤痕仿佛在宣告他们之间永不可能jiāo集的印记。
☆☆☆
这是属于她的新婚之夜,新娘如预期中的缺席了。
回到“海居”,朱姿婕把自己锁在房内,孤单的感觉让她备觉脆弱,泪水在不知不觉间倾泄不止……
凌晨三点多,门外一阵喧闹将已睡着的她惊醒,她胡乱地抹了抹脸,便跑下楼去开门。
醉得东倒西歪的阎烨炜着实把那群护送他回家的人狠狠削了一顿。“为什么送我回来?我还要再喝!你们听到了没!一群混蛋!”他吵着,又摇摇摆摆往门口踱去。
她明白他的买醉,只为了故意孤立她,她明白的。
“别喝了!你醉了。”朱姿婕指挥着那些人将他扶到chuáng上,安抚地道。那群人见负担解除,个个逃之夭夭,“阎王”若有什么闪失可非同小可,没人能扛起这责任的。
阎烨炜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一袭铁灰色的礼服被他折腾得惨兮兮,失去了原先的光鲜亮丽。
“擦擦脸,会比较舒服。”
她拿来一条毛巾,轻解下他的面具,擦拭他俊逸的脸庞,又找来睡衣要替他换上,他却像难驯的小孩子,不合作地拼命乱动乱扭,执意不让她碰到他的身体。
“别这样!其他人都睡了,我又不能丢下你不管,你乖乖地换衣服好不好?”她当下和他玩起角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顺利摸到钮扣,扒下他的衣裤帮他穿睡衣。
“呼!OK了!活该你也被我看光了。”她笑说。
唉!女人果真特别心软,醉倒的他使她无法置之不理。
突然阎烨炜拽她跌入自己怀里,使他们的身躯形成紧密贴合的暧昧姿势,两唇相距近在咫尺。
“你……放开我,我去倒杯热茶给你喝好不好?”
“不放!”他执拗地耍脾气,霸道地圈住她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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