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很热烈很大声的附和声,均来自皇甫弘煜身后的官兵。
就连皇甫弘煜也欣赏地看着我,貌似欣赏我洒脱的气魄。
我微微一笑,“萧北玄,你听到了?众人都这么认为,那就是你该休了。”
萧北玄妖冶的眸光异常复杂地看着我,没再说什么。
刘进北将休书递还给我,“赵姑娘,休书已备录在案,从此,你跟萧北玄不再是夫妻关系。”
我接过休书,“谢谢。”
“不必客气,这是下关的本分。”刘进北又站回皇甫弘煜的身后。
皇甫弘煜瞟了眼张桂香,心疼地问我,“馨儿,张桂香如此陷害你,需要将她送官严办不?”
张桂香一听这话,吓得面色惶恐,咬紧了下唇。
“不了,”我摇首,“她也就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事态发展至此,她往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再说,若是萧北玄不是一味地偏袒,我也不会屡屡受冤,不能什么都怪她。我不想再计较,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不过,侍候我的丫鬟青红被张桂香收买背叛我,我要她吃三年牢饭,那个被张桂香收买的大夫,也坐三年牢吧。”
丫鬟青红先前因为萧北玄的命令而去找已经死了的萧chūn福了,人不在这,但那被张桂香收买的大夫在,那大夫一听,面如土色,却自知有错,不敢求饶。
皇甫弘煜颔首,“馨儿怎么说,就怎么办。”说罢,弘煜朝身后的其中一名官兵说到,“你立即找到贱婢青红,连同这大夫一块扭送官府,官府会怎么判他二人罪,知道了吗?”
“三年牢狱。属下明白。”那名官兵押着那名被张桂香收买了的大夫就走出房门,按皇甫弘煜的命令办事而去。
萧府的丫鬟就这么被皇甫弘煜直接处理了,萧北玄与萧老夫人也没作声。他们理亏,估计也不敢出声。
“还想治谁的罪,馨儿说。”皇甫弘煜伸手温柔地撩了撩我耳边散落的几根发丝,我唇角勾起美丽的笑痕,“没了,多谢五皇子的公道。”
皇甫弘煜但笑不语,漆深邪气的瞳仁看我的眼神温柔依旧,我喜欢弘煜这样的眼神。
这让我感觉到他对我深深的关怀,让我想起哥哥赵夜辰也是这样深深地溺爱着我。
萧北玄看皇甫弘煜抚我发丝的动作,不悦地蹙起了眉宇。
张桂香膝盖一曲,突然朝我跪了下来,“谢水嫣姐不计较桂香的过错……”
我冷漠地说道,“你的这声水嫣姐我不接受,早跟你说过,我跟你没那么亲,称我赵姑娘吧。”
“谢赵姑娘。”张桂香识相地改口。
年过六旬的糟老头刘佴东倏然有些瑟缩地望着萧北玄开口,“那……那个,三年前张桂香偷了我的七万两银票逃走,我并未休妾,在名义上,张桂香还是我的妾,能……能否让桂香跟我走?”
萧北玄沉默着没回答。刘佴东见状,又朝皇甫弘煜跪下,弯腰叩首,“请五皇子为老朽主持公道。”
皇甫弘煜面色无澜,直接拒绝,“此事与本皇子无关,本皇子不理此等小事。”
刘佴东抬首偷瞄了皇甫弘煜冷若冰霜的面色一眼,不敢多说什么,他颤抖着不敢再开口,布满皱纹的老脸尽是无奈。
也是,哪怕萧北玄家财减半,依然比刘佴东有钱到哪去都不知道,何况,他一介平民在五皇子皇甫弘煜面前,是不敢太放肆。
见者萧北玄沉默不言,张桂香焦急地偷瞥着萧北玄的脸色,忐忑不安地瞪着萧北玄的决策。
刘佴东老躯跪在地上,还不知道怎么办,萧北玄突然开口,“就让张桂香跟你走吧。”
刘佴东面色一喜,皱巴的老脸笑逐颜开,还来不及向萧北玄道谢,张桂香立马大叫起来,“不!我不跟刘佴东走!刘佴东是个变态,表面上他对我很好,可他在房事上经常nüè待我,每次圆房他自己不行,就用棒子捅我,我不跟他走!我不要跟个变态恶心的老头在一起!我不要!玄哥,你让我留在萧府好不好?我求你了……”
萧北玄无动于衷,连看也不看张桂香一眼。
张桂香泪流满面,白皙柔美的面庞我见犹怜,“我求你了啊,玄哥……你忘了三年多前,你生意上的对手要杀你,是我挡在你的面前,我曾救过你的命,你忘了吗?”
“那次你是挡在我面前,可那人的刀有砍到你吗?”萧北玄冷冷道出事实,“没有,你有救我之意,却并未救到我。当时,你是凤京万花楼所谓卖艺不卖身的jì女,我随口说你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不过是想你不要因为身在青楼觉得高攀不上我而自卑,你还真以为你是我的恩人了?”
“我……”张桂香无可辩驳,“可你说过会疼我一辈子的……”
“够了!那是我被你柔弱的外表,虚伪的面孔所骗。提起来我就觉得耻rǔ!”萧北玄瞄了眼刘佴东,“你现在就把张桂香带走,怎么对她,是你的事,别让她在我面前碍眼!”
“多谢萧少爷,多谢萧少爷!”刘佴东站起身,朝皇甫弘煜躬身一揖,“五皇子,老朽先告退了。”
皇甫弘煜微点个头,瞄了眼一旁以前嫖过张桂香的李铁树与王大发二人,“你们俩也退下吧,这没你们的事了。”
“是,我皇子。”李铁树与王大发二人灰溜溜地离开张桂香的卧房。
刘佴东拖着张桂香的手就往外走,张桂香凄厉地呼喊,“玄哥,玄哥!救我,我不能跟他走……玄哥,刘佴东那死老头子真的很恶心又变态,他会nüè待死我的,我不走……我不走啊……”
刘佴东虽然是个老头子,可他力气蛮大,张桂香不敌他的力气,被半拖半拉着,眼看就要出卧房门,张桂香被bī急了,她又朝着没出声的萧老夫人大呼,“娘、娘!您救我,救我啊!”
唉,真搞笑,萧老夫人会救她吗?估计萧老夫人现在恨不得扒了张桂香的皮,不凭别的,就凭张桂香耽误得她儿子三年来都没有子嗣。
萧老夫人别开脸,看都不看张桂香一眼,何论帮她?
在凄厉的哭喊声中,张桂香被刘佴东拖得越走越远,很快就听不到她的哭喊声了。
我笑看了萧北玄一眼,“你跟张桂香有着三年的感qíng,你真的不帮她?”
“她不值得。”萧北玄面无表qíng地吐出几个字。
我不再说什么,男人对一个女人绝qíng的时候,根本不会有挽回的余地。我的目光又转向萧老夫人,“老夫人,我有一个疑问,我赵水嫣在萧府三年,虽然对萧府没什么贡献,可也并无什么过错。我想知道,萧老夫人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就算您对我谈不上讨厌,也绝对不喜欢。”
萧老夫人敛了敛神色,叹息着开口,“老身不是讨厌你,是讨厌你赵家。二十多年前,萧、赵二家较好,又订了子女婚约,本来该关系越来越好。但是,十年前,玄儿他爹过世后,玄儿刚接手萧府生意,那段时间萧府曾资金周转不灵,老身去找你爹赵大鹏借个几十万两周转,你爹想都没想,一口酒拒绝了。他赵大鹏不仁义,后来在玄儿的机制决策下,萧府生意一路水涨船高。我本不想让玄儿娶你进门。你爹不仁,女儿又能好到哪儿去?那时,玄儿除了张桂香,根本不愿娶别的女子我只得拿你跟玄儿的婚约当借口,bī玄儿娶你进门,毕竟,张桂香那jì女跟你,还是娶你才能保存萧府颜面。何况,你跟玄儿的婚约世人皆知,若玄儿不娶你,萧府信誉会受影响,所以,我才bī着玄儿娶你入门。”
我点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
萧老夫人老皱的脸上闪过稍许意外,“听了这话,你不生气?”
“有什么好气的?”我又不是真正的赵水嫣。
“你跟玄儿,就真的没有半丝挽回的希望了吗?”萧老夫人苍老的眸子蓄起几许希冀,“毕竟你一个女子,曾嫁过人,就算是清白之身离开,也不见得将来能找到户好人家……”
“这点就不劳萧老夫人cao心了。”说这话的是皇甫弘煜。皇甫弘煜脸色寒漠无表qíng,语气中有着对我的明显占有yù。
知道弘煜喜欢我的心意,我脸上漾开恬淡的笑容,皇甫弘煜看着我绝美的笑容,冷寒泄气的眼瞳里蓄蕴着爱的qíng丝。
见我与皇甫弘煜间明来暗往的qíng愫,萧北玄不悦地僵着脸色,萧老夫人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面上仍是装着和悦之色。
见此,我搞笑地看着萧老夫人,“萧老夫人,你一直不喜欢我,现在,我又要取走萧府半数家财,你气得快抽筋了吧?表面上还要装着和颜悦色地对我,这会很辛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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