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轻轻向管家挥挥手,“林福,你且把咱们家的各色产业仔细念来,与大家分明!”
林福点点头,就打开手中的卷册,念了起来。
欧幼雯垂着脸听着,心中却是暗暗感叹,这林家的产业远比她想象的要大得多。
单是瓷器行,除了龙安城的总站和燕京林若麟的分店以外,另外还有两家大的分店在另外的两处大城市中,均有配套的窑场。
除了商铺之外,另外在龙安城里还有一处大的别院并两间位置不错,面积也不错的门面,俱是租赁在外。
念完了,林福便将那册子送到了林延禄手中。
“我已经想过了,若麟年纪尚轻,接手大店还有些经验不足,龙安城的这家店子便由二弟来接手吧,反正这里的事务一直是由你负责,各种客户你也是熟悉的!至于那三家分号,燕京的那间仍由若麟负责,另外的两家,只作了价变卖,所得银两你两人平分。我只要这园子并那两间门面,留下来养老。”
“如果二弟愿意,便搬到杨柳街的别院去,若是觉得那里不妥当,想要新置园子,也行!”淡淡地将目光转到林延寿身上,他朗声问道,“二弟以为如何!”
“一切但凭大哥作主!”林延寿看一眼温氏,“只是玉容她身子不慡利,您看能不能暂时让我们还留在园子里!”
“这园子当初制时只是圈得地小了,倒不如那别院敞亮舒适,想来还是那里住得宽心些!”林延禄吸了口气,“之前,弟妹不是常说这里住得不慡利吗?”
温氏不快地挑起眉毛,“大哥这么说,却是摆明了要赶我们走了!”
“玉容,你大哥也是为你们着想,延寿以后是当家作主的人了,只是怕你们不想留在园子里!”李氏笑着解释道。
“当家作主?!”温氏冷笑一声,“延寿他为了林家的产业呕心沥血,到头来却是得了一个空架子瓷行,算什么当家作主!”
“弟妹这话,倒是不满意我这么分了!”林延禄脸色一沉。
“我就是不满!”温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您早不分,晚不分,偏在我这刚确定了怀了身子就分,明摆着是怕日后我生下儿子要多分些银子去!我这可怜的孩子,这是造了什么孽,尚未出生就遇到不公……”
“玉容!”林延寿猛地站起,却是喝住了自已的夫人,一边就带笑看向林延禄,“大哥莫要生气,延寿一切都听大哥的,既然您愿意让我们住到别院去,我们明天就搬!”
欧幼雯听这林延寿的语风,表面上虽是应承,暗下里却并不满意,心中便悬起一丝担心,忙起身道,“爹爹,我和若麟年纪尚青,要那么多银子也是无用,不如,那分店所得的银子便全jiāo给二叔去,也好巩固咱们林家这百年的产业,我和若麟不要了罢!”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向林若麟看过去,向他递个眼色。
林若麟明白她是委曲求全,只为了安抚二叔不再多生事端,虽然心中觉得对她不太公平,却仍是点头说道,“不错,我也是这般想的!”
“少在这里装大度了!”温氏再次尖锐地出了声,“你们当然不在意那点银子,老爷子留下的家产自然是远比这些多得多的!”
啪!
巴掌声震惊四座。
谁也没有想到,迅速走到温氏身边的林延寿会突然出手!
第七十九章骤搬家梅园如dòng
林延寿的这一巴掌极是用力,温氏身子晃了几晃,及时被小丫头扶住,才没有摔倒。
转过脸来看着林延寿,温氏脸上写满了无法置信的神色,眼眶里笼着一层水气,“你,你竟然打我?”
“林家的规矩,长子谪传,大哥如此待我,已是不薄,哪容你如此指责啰嗦!”林延寿瞪她一眼,一边就向那丫头挥挥手掌,“扶夫人回梅园里去!”
小丫头答应一声,忙半拖半扶地拉着那温氏出了前厅。
直到二人去得远了,林延寿这才转身回来,重新坐了椅子,“大哥,您有什么话,就请接着说吧!”
“既然若麟和幼雯都决定不要那两家分店变卖的银子,那银子就全部jiāo由延寿吧,你马上是要当父亲的人了,又要自己当家立业,也是需要银子的时候!”林延禄便向孟先生转过了脸,“如此,便有劳孟先生,拟一个分家的契约!”
孟先生点点头,自有丫环上来帮着砚了墨,他便提了笔,在准备好的白上按照刚才林延禄所说之事,一一地清楚写下。
仔细chuīgān了墨迹,这才将那写好的契约送到林延禄面前,“先生请过目!”
林延禄仔细看了,觉得没有什么不妥,这才接了孟先生手中的笔,在契约后面签上了名字,重新将契约送还到他手中,“请二老爷过目。”
孟先生便接了那契约,这一回,却是送到林延寿的手中。
林延寿简单看了两眼,便点了头,一边又接了孟先生递过来的纸笔,在契约后面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林若麟已经成家立业,便在二人的名字后也签上了自己的。
随着那墨迹渐gān,林家的产业便被分成了三份。
林延禄点头示意,孟先生便把那别院的房契并龙安城这家店子的帐目,以及另外两家分店的帐目一同送到了林延寿面前。
林延寿接过帐目,思虑片刻,“大哥,二弟有一事相求,这两家分店经营状况都不错,能不能不要卖掉,就由我亲自管理!”
“那两家分店确实状况不错,不过,比起龙安的瓷器行来却是差得远了,又没有得力的手下,只怕你是劳心累神,倒不如卖了省心!”林延禄注意到李氏暗暗向他递眼色,沉吟了片刻,又接说道,“不过,现在这两家店子的帐目既然已经jiāo到了你的手中,一切便凭你自己决定的,留与不留,我便不再多cha手!”
“如此,多谢大哥成全!”林延寿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之色,将手中的白绢并帐目收在手中,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子,“我去看看玉容!”
“玉容她现在怀着身子,你的脾气也要收敛一些!”林延禄轻声教训他一句,便挥了手掌示意他自便,一边又看向了林若麟,“麟儿,时候也不早了,你和幼雯也下去休息吧!”
林若麟答应一声,便和欧幼雯一同起了身,向林延禄并李氏行了礼,出了前厅。
一路穿廓过院回到自己的祥麟院,在下人的侍候下净了手脸,林若麟便挥手支走了丫环们,闩了门,转身拉了欧幼雯的手将她拉到chuáng边坐下,这才开口说道,“你这个痴人,怎么却不要那一半的银子!”
欧幼雯含笑看他,却是并不解释,“我的心思,你不懂啊!”
轻拉到自己怀中,林若麟小心摘着她头上的首饰,“我知道你是想多与他些好处,只是你不了解二叔的脾气,原是最好qiáng最好胜的,今儿他这般随便就答应了这事,我总觉得有些不妥当!”
“也许他是摔过一次跤,摔明白了呢!”欧幼雯轻声说道。
“但愿如此吧”
林若麟顺手扯下她别发的陶簪,收在枕下,一边就探手托起她的下巴,“你猜二婶腹中的是男是女?!”
欧幼雯眨眨眼睛,“我看二婶害喜那般厉害,估计却是位姑娘!”
“女孩?!也好,都说女孩是爹的贴心小袄!”林若麟说着已经垂下脸,吻在她唇角,“chūn宵苦短,为了我早日添上件小袄,咱们还要早些努力才是!”
欧幼雯脸上一红,有心要躲,身子却早已经被他拥紧了,哪还有地方逃去!
她有心要再问外地那两家分号的事qíng,刚一开口,已被林若麟顺势占领了阵地,很快被他拖下了qíngyù的深渊去。
一夜无语。
第二日,二人尚在睡中相抱而眠,外面传来的嘈杂声音却硬是将欧幼雯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隐约听到有仆人们搬动家俱的声音,心下不由地一惊,忙推醒林若麟,“你来听听,不会是二叔一大早就张罗着搬家吧!”
林若麟睁开眼睛听了听,就重新将她拥紧了,“怎么可能,一定是你听错了,时候还早,且再睡上一会儿!”
欧幼雯听了,也就重新眯了眼。
直睡到日上三竿,二人才起了chuáng,洗漱罢了,如烟就端了一些清粥小菜来放到外屋请二人去吃。
欧幼雯端了碗问道,“我一早只听到外面嘈杂,却是什么声音!”
“是二老爷搬到别院去了!”如烟将筷子用帕子擦了,送到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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