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玉儿这般打扮,一点不觉怪异。对于看惯了江湖人的陇西人来说,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玉儿,发现一个跟你说的极像的一个人。”一只有着金色羽毛的鸟儿悄然飞近,落在玉儿所住的客栈前,啾啾叫着。
玉儿一听,立刻追问,“在哪里?”
“从此向北,三十里,那里有一雪山,山上终年寒雪……那人在一个山dòng里……还是……才发现。”
玉儿眺望北方,好一会儿,才摸了摸那鸟雀,“再继续找。”
既然只是像,而且也不是这鸟儿亲眼所见,而是那山上的野shòu转述……那么,就有可能不是。
何况,就算它亲眼所见,鬼教主也有两个人,一真一假……只不知道,她离开这一个月里,这假的,是否还存在。
不管怎么样,那雪山,她是定要走一趟的。
寻找鬼面(三)
离开客栈,慢慢向着北城门方向走去。其实她可以直接从半空中飞去的,只是……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决定,在白天,还是低调一些的好。
出了城门,继续向北,又过了一刻钟,路上不再有行人,玉儿才猛的窜起。身已拔高向百丈,以极快的速度向北而去。
若是鬼面看到,必然会惊叹不已,这速度,居然比玉儿以前的,更快了十分不至。
不一会,来到雪山,玉儿不由又停下脚步。看向那巍峨雪山。
周围有着许多林郁葱翠的山头,只有那一座,据说终于覆盖寒雪的山头,特别的高。
当真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不对,不是千山,这里只有这么一座,在半山腰之上盖着白雪。至于其他……大概也是受了些影响,虽然此时季节已是炎夏,却仍是清凉如chūn。
太阳渐西,在众山顶上染上红霞,玉儿将目光从头顶那望不到顶峰的山上转下,看了一眼西边的天。好一会儿,才慢慢的转回来。
侧耳听了听,才轻轻启唇,叫来一只野兔。
让那野兔在前面领着,一路向上。
淡青的衣衫在下面的密林里并不觉显眼,然而,到了半山腰,进入那白色的世界,她的存在便显得突兀而醒目。
越往上,山越陡,风越大,空气越稀薄。
哪怕她做足了思想准备,哪怕她现在内力早不可同日而语。却仍是眯了眼,身体要尽量的前倾,才能保持身体不摇晃着。
到是那野兔,紧贴着山壁,似是并未受到任何影响,快速向上奔跑。
寻找鬼面(四)
不知过了多久,野兔的速度慢慢变慢,到了后来,便躲在一块石后,再不上前一步。
玉儿启唇冲它说了两句,兔子也回了两句,便转身向下,比来时更快的速度飞奔而去。
看着她离去,玉儿轻轻笑了笑,随即抬眼看向上面,两眼微眯。
狂风卷起飞雪,将视线全部挡住。
以野兔来说,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了。而从这里往上,再无生物……也许还有吧,只是,能在这里生存的,必然不是野兔能见到的。
没想太多,顺着野兔所指定的方向,她继续向上。这一回,她的速度却是比之前更快了几分。
狂风越发的猛烈,她紧紧的抓着纱帽,不只是为了遮当容颜,更是为了,阻挡风雪。
两个时辰,未曾停下休息,在这雪山上,东转一下,西转一下,寻找着,那金色鸟儿所说的记号……那是它从一个鬼教门徒手下听来的。
至于到底是真是假,玉儿并不在意,只要知道,那人在这山里,她便是将这山翻过来,也总是能找到的。
只不过,在找到那些记号时,她还是小小的窃喜了一下。果然还是没有错。
但愿这一回,她能找到他。
想想到了这里近一个月,随着鸟儿的回报,她去见了许多人。但凡脸上有疤的,她全都见了。
但凡身穿红衣的,她也见了……可惜,终究都不是。
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使得她越来越焦急,同时也暗骂自己。真是枉废了鬼面还称她一声朋友……她对他,一点没有朋友该有的知心。她甚至无法用最简单直接的话语来描述他。
寻找鬼面(五)
除了知道他是鬼教主,知道人称他为鬼面,知道他实名为梅游醉外……对那人,当真什么也不懂。
甚至……因为他自己刻意为之,她都摸不清他的脾xing。那人时而凶恶如煞神,时而却嬉笑如玩童……
本以为他好穿红衣,娇邪高贵,却不想,与她那一路行来,又完全不同。便是此时,除非她见到他的面,否则,她还真无法描述他……除了那脸上的疤……
上次分手,不知他去了哪里。她只能猜测,虽然他说不在意这鬼教的一切。
可人总是有着惯xing,难免他再心血来cháo,回到鬼教里来……何况,当时他到底为何突然离开鬼教也是不得原因。
可经她细想,却终还是觉得,跟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她此翻失踪近半年……那么他回去,也是理所应当。
所以,她直接便来了陇西,而且,让那些鸟shòu寻找,也是紧追着鬼教……而此次……
玉儿抬头,看到那个鸟口相传得来的地点,一个在这样的环境下,却生长着唯一的绿意的地方,轻轻露出笑意。
果然在这里。
她轻轻笑着,据鸟儿说,在那里,有一个山dòng,那个人,便在这山dòng里。
玉儿慢慢的靠近那山dòng,在不确定那人到底是不是她要找的人之前,她还是不得不小心,避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而她,除非必要,并不打算再跟不相gān的人建立某些关系,不论是友好的,还是敌对的。
最好,就是陌生人……大概,所有胆小的人,都在下意识的这么希望着。只有陌生人,就远jiāo集的人,才会永远不会伤害自己。
看到不该看的(一)
看到那山dòng时,玉儿稍稍怯了会场。
不是因为里面有什么洪水猛shòu,也没有看到任何会伤人的东西。实在是因为那秘dòng而留下的后遗症。
秘dòng的存在告诉她,千万什么地方都敢闯,更不要只看表像,明明从外面很平常的秘dòng,很可能便是困人一生的囚笼。
而若不是她在里面遇到了师公,她大概真得就只能死在里面了。
看到这个山dòng,她立刻下意识的想到秘dòng,尤其是,看到那满dòng的绿意之后,更有了,还未进入山dòng便有了幻觉的感觉。
还好,她告诉自己,像秘dòng这样神奇的地方,这天下决不会多,便是有,也决不会这么无遮无拦的放在这里。
所以,她很自然替那冰雪封顶的山颠上,有着一个长满青翠植物的异像找了个借口。
这里的温度定然极高。而那个人能在这里一呆便是一两个月,也是借助这里的温度……
解释相当合理,只是不知道那人此时是否在里面,而那个人,又是否是她所要找的人。
竖耳倾听,玉儿立刻便轻笑了起来,轻启唇,与山dòng里的某株植物上的虫儿轻轻jiāo谈。
得知这里现在就只有一个人,而那个人,此时正在山dòng的最里面,并且,几乎从来不出来……于是,玉儿放心了,悄无声息的隐进山dòng。
有人居住的山dòng就是不同,而住在这里的人,又极尽可能的奢华……每隔两丈,便有jī蛋大的夜明珠,只用来照明……
玉儿暗暗乍舌,却很快便将注意力完全收回,边行进边继续侧耳听。
看到不该看的(二)
向里面行进了近十丈,耳边传来了潺潺水声,还有夹杂在水声中的闷哼声。
玉儿脚下更慢,气息更是掩藏的极深,若是可以,她想将心脏的跳动也一起掩去。
随着玉儿越发前走,听到的声音越来越清楚。
“嗯!”随着一声似痛苦又隐忍的声音发出,玉儿脚下猛的停住。
到了这里,她几乎可以猜到,那里面的水声,大概是这山腹间的泉水,说实在的,她本以为,应该是温泉之类的。可轻轻嗅嗅,却没有硫磺的味道。
想来,只是简单的山泉,只是,泉道刚好经过山腹之中。
“啊——”又一声,长长的叫声,听起来,比前一声更痛苦,却又夹着淡淡的兴奋,或者,那种感觉该叫舒畅,似乎是,满足一般的肆意。
玉儿只觉混身汗毛一根根的竖起,考虑着,是否要过一会儿,等里面的动静停了,再偷偷看看。
听那声音,早已嘶哑,完全听不出原来的味道……若是陌生人,她立刻逃走到也无妨,若不是,而正是她所找寻的人,那她要如何露面与他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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