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给你一个机会!”
慕容逸咬牙切齿,将她放了下来,“将这个孩子彻底从你我之间消失……”
上官纾羽心头一震,骇然瞪着他扭曲的面容,疾退一步:“为什么?!”
“因为你就算要孩子,也应该是朕赐给你的!”
赐?
上官纾羽感觉莫名的好笑。
他以为,这种施舍,她会希罕吗?
再说,每个孩子,都是上帝牵着父母的手而来,他有什么资格决定,要是不要?
慕容逸唤来贴身的太监,手端着一碗浓得像黑绸般的药,凑到她的唇边。
“喝了它!”
上官纾羽死死咬紧唇,一股令人作呕的药味,刺激着她的神经。
她面色瞬间惨白,胃在翻腾,想呕。
“喝了它!”他粗鲁地捏着她的脸颊,低吼起来,“你不要考验朕的耐xing……”
上官纾羽终于明白,这是一碗堕胎药!
他要扼杀她与慕容曦的孩子……
“我不喝……”
她从齿fèng间迸出这个几个字,拼命挣扎,“哐光”一声,药碗被她打翻在地上,药汁流了一地。
慕容逸更是狂怒,跳起来抬手就刮了她一个耳光。
她眼前一黑,只觉天眩地转,头冒金星。
腿一软,跌坐在地。
恨恨的瞪着他,泪水流了下来。
说出真相(2)
“慕容逸……我不会喝的……你死了这份心吧……”
“上官纾羽,不管你喝不喝,朕绝不允许这个孽种留在你身上……”
“你放屁……你没资格主宰他的生与死……”
慕容逸怒发冲冠,咆哮如雷:“朕是皇上!是一国之君!朕让你看看,有没有资格主宰他的生死!”
“来人,去煮一百碗药,送来凝香殿!”
他恶狠狠的睨着她冷笑,“朕看你喝不喝!”
“你这个疯子,刽子手……”
上官纾羽爬起身,想冲出去。被他一把抓了回来,重重摔在chuáng上。
“想走?没那么容易……”
上官纾羽缩在chuáng角,惊恐万状的目光,瞪着他乖戾的神qíng,双手紧紧在了腹部。
她越紧张,慕容逸越恨怒。
看来,这一场厄运,是逃不掉了……
既然无法改变,不如自己主动争取一线希望。
牙一咬,决定将一切真相说出来!
“慕容逸,你不能扼杀这个孩子。”她深深吸了口气,语气颤抖,“因为他,是属于上官纾羽的,不属于我……”
慕容逸不禁一呆,怒不可遏的脸色,瞬间凝结了。
不会是……吓傻了吧?
明明就是她的本身,还敢在他的面前,编谎言,故意拖延,保住这个孽种!
“我告诉你,你面前的上官纾羽,不是我。躯体是她的……可灵魂,却是我……我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并不属于这里……”
汗死!
说得有些绕口,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
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擦汗,又道:“只是yīn错阳差,穿越了时空,来到了青云国,寄居在上官纾羽的这副躯体中……”
“在我们那个世界里,男女平等,一夫一妻,没有所谓的男尊女卑,夫贵妻贱……所以,这就是我一直执守的唯一……”
“所谓的过人才华,知识渊博,都不过在前世,我熟读唐诗宋诗,现代文学。其实……我只是盗用古人的名作而已……”
“这就是,为什么我的言行举止,与你们格格不入,我的字,会丑得要命……”
慕容逸脸色渐渐铁青了,双手握得“咯咯”作响,喝斥道:“上官纾羽,朕不会相信你所编的胡话,一个字也不会相信!你休想蒙混过去……”
呃……
上官纾嘴角抽筋,说了半天,只差没喷出口水花,他居然还不信。
突变(1)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离奇玄虚的事,妖魔化了,谁会相信?
当初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唉唉……
“我说的句句是真话,如果你不相信……”她吸着气,一脸苦笑,“你可以去问被你软禁在别苑的上官明,他才是这个上官纾羽的真正的爹!”
慕容逸听了,脸上变来变去,显然是动摇了。
“话已完了,信不信由你!”上官纾羽擦着额上的冷汗,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压抑在心头的难言之隐,终于一吐为快。
虽然,对方不是个很好的听众。
不管怎样,她保住了慕容曦的孩子,起码,也是一件大大的功劳。
他应该会很感激她吧?
纵然有一天,她脱离了她的躯体,亦已无遗憾了。
可……
这个孩子,终究是自己和慕容曦创造滴,当初他喜欢的,也是自己,而不是真正的上官纾羽。
就这样的离开,貌似有点不甘心……
心突然酸酸的,好苦涩。
可又该怎么办?
自己明明不属于这个世界,不属于那个令她心痛的男人……
靠,几时变得这么jī婆了?
她双手抱着头,脑子一团乱。
这一天时,慕容逸没有再出现。
据上官纾羽的推断,他肯定去别苑质问上官明去了!
她也乐得清静,便出去溜达了。
夜凉如水。
宫灯闪烁,宛若银河之星,星星点点。
别有一番景致。
自从看到慕容曦平安的活着,心qíng好了很多。他如今,虽不能与昔日的风光相比,但总比死了,要qiáng一百倍!
只是他们,怕是无缘再见了。
一想到此,心下不免涌上伤感。
“听说元帅府惨遭横祸……文将军惨死帐中,兵符不翼而飞,麾下十万jīng兵失踪,文小姐也下落不明……”
僻静的假山后,突然传来女子的窃窃私语,尽数听在上官纾羽的耳中。
元帅府?
手握qiáng兵的文仲,竟然离奇死了?!
太诡异了。
突变(2)
上官纾羽贼兮兮的探头,顿时看见一扇假山后,坐着一对年轻貌美的宫娥,说得正投qíng,似乎无忌于隔墙有耳……
“文仲骄横跋扈,目中无人,朝中谁人不讨厌他?死得活该!”
“嗯,怪不得……皇上与太后娘娘得知后,差点没吓出病来……”
她们神qíng颇怪,似欢喜,又似畏惧,十分费解。
“听说,文家之亡,是罪有应得!前太子受制于他,受尽屈rǔ……他忍耐多时,暗中却与长年征战西疆的征西将军陈冲里应外合……杀了个措手不及!”
“因此,皇上忙得焦头烂额,明日与皇后的大婚,恐怕会延迟暂后……”
上官纾羽听得呆住。
这个消息,是不是自从宫变以来,最令她振奋的天大惊喜?
起码慕容曦还活着!
起码他不是懦夫,懂得忍rǔ负重,等待机会……
一招置命,毫无招架之力!
聪明!果然有她的风格……
她心qíng无比雀跃,再也听不下去了。
慕容曦扭转乾坤,文家后台瓦解,必然令文太后和慕容逸,产生一种很qiáng大的威胁。
得来不易的江山,岂能甘心拱手于人?
更何况是慕容曦。
他们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到另一座qiáng硬的后台联盟,与他们共同对恃慕容曦。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暂时都顾不上她老人家了。
那么,她应该趁这个难得的机会,去救正在别苑喝茶听戏的老爹了……
然后……远走高飞!
借着月色,她蹑手蹑脚的溜回凝香殿,准备收拾衣物细软,趁乱逃跑。
“你想走?”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冷冰冰的冷笑,宛若地狱修罗般可怕,吓得她浑身一抖,惊呼起来,手中的衣物撒了一地。
慕容逸冷眼睨着她,亮若寒星,神qíng很平静,仿佛与传说中的焦头烂额,惊慌失措,扯不上半点关系!
她瞪大了眼,石化。
“这么急着收拾衣物,想去哪儿?”
慕容逸悠然坐了下来,顺手端起茶碗,轻呷起来。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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