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屏啊,就是它们会将收到尾后的羽毛全部打开,就像展开的扇子一样。很美丽的哦。可惜孔雀开屏多会在chūn季,三四月份比较多,而且都是雄孔雀开给雌孔雀看,用来吸引伴侣。现在季节不对,还有哦,这两只孔雀虽是美丽,可都是雄孔雀,怕是你们没福气看到开屏了。”觅尘说着站起身,怜悯非常地望了一眼红研,夸张的表qíng让她的嘴嘟地更高了。
“两是雄的就不行吗?为什么只开给雌孔雀看啊?这南洛帝怎么送两只雄的,应该送一对的嘛。”红研眸中略带迷茫,抱怨着。
“呵呵,当然开给雌的看,难道孔雀还有断袖之癖啊?至于南洛帝为什么会送两只雄的大概是因为雄孔雀好看,雌的很丑的。”觅尘挑眉。
“小姐再给它们起个名字吧,小绿,小白太不好听了。”青黛目光追随着两只孔雀。
“我觉得很好啊,麻烦。就小绿和小白吧,你看它们都记得自己的名字了呢,我叫它们,还望过来呢。”觅尘开心一笑。
就在此时,那绿孔雀突然跳了几下,竟然抖了下尾羽,觅尘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自觉中已是屏息等待着。
红研和青黛也注意到了觅尘的表qíng,虽是不明白怎么一回事,却亦是不再出声纳闷看向小绿。
小绿似乎很享受这种被众人关注的感觉,慢慢地它展开了尾羽。开屏了!
夕阳下大尾屏上,五色金翠线纹透过天际红光斑斓美丽,尾端的斑纹紫、蓝、褐、huáng、红五彩绚烂。映照着夕阳光彩,好像无数面小镜子,真真鲜艳夺目令人猝然屏息。
白孔雀此刻竟然也不甘落后地也默默舒展开了尾羽,灵魂飘逸,光影下它的羽毛闪动着轻盈的绿光,没有艳丽的色彩,却更显高贵优雅。它全身轻微地颤动着,庄肃美好,像升起一片白帆,像涌出一叠峰峦,像huáng昏倾斜了天幕。
红研的嘴巴张得大大,又似怕它们受到惊吓忙用手捂住嘴巴,眼睛一刻也不离小白。
小绿却生气了,气势昂然地走了几步,竟来到了小白的身边,颇有几分挑衅模样,惹得觅尘莞尔一笑。
过了片刻,两只孔雀纷纷收拢了毛羽。红研和青黛这才舒了一口气,蹦跳惊叫了起来。
“哈哈,这么美丽的姿态只有我们看到,戴冰瑟怕是这辈子都别想看到。小绿,小白,你们一定要记住哦,那个早上打我的女人,只要她来了,你们一定不可以开屏哦,不然红研就再不喂你们了。”红研一副认真谈判地表qíng,面上还因刚刚的激动带着红光。
青黛好笑地看着她:“红研,你会教坏它们的。”
觅尘也轻笑摇头:“跟你们说,孔雀在遇到敌人又来不及逃避时,也会突然开屏的,然后它们会不停抖动羽毛,让它沙沙作响。这样尾部的眼状斑随之乱动,敌人就会畏惧这种‘多眼怪shòu’,不敢冒然前进。所以说孔雀很聪明,才不会被笨蛋红研教坏。”
觅尘的话两个丫头只觉有趣,哈哈笑了起来,远远站在树下的乔野听到却诧异抬头看了觅尘一眼,眸中闪过不解和惊异。
此时的觅尘尚不知,就在今天她又一次成为了京城百姓谈话的焦点。南翼皇帝和清尘郡主的爱qíng故事以不同版本很快在京城传开了。觅尘十分幸运地成为了雒阳广大市民茶余饭后,睡前起后的谈资。
“知道我们海天的第一美女吧?知道南翼的圣鸟吗?今天我可见到什么叫倾国倾城了,也见那圣鸟了,那清尘郡主比天上的仙女儿还漂亮,要不南翼皇帝怎么会如此费心。听说……”
“是啊,清尘郡主我还有幸见过呢,啧啧,那真是美得惊人啊。还有那圣鸟,真跟画上的凤凰长的一模一样,只有郡主那样天仙一般的人儿才配得上。”
“你见过郡主?什么时候?我也见过啊,说不定我们是一起见的呢。”
“是嘛,我今天见的啊,今天郡主出府了呢,穿了一件红色的衣服,还冲我们笑了笑呢,那样子……”
“是啊,最啊。不过我是以前见的,就是那次南洛帝来我们海天的时候,两人一起在京郊的迎风亭观景呢,样子很亲密啊,他们……”
于是,这天全城有一多半人都在戴府门口见到了清尘郡主,还亲眼见她微笑冲众人挥手示意。另一半人也均在不同的地方见到了她,甚至是她和南洛帝相携同行图亦有多种版本流传。
觅尘知道这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正午,她简直有些yù哭无泪。算是知道何谓三人成虎了。就这样她即便跟那南洛帝没什么关系,也不会有人相信了。她从来不知道戴相府门口的巷子竟能站雒阳一般百姓,从不知道自己竟去过那么多地方,还和南洛帝有那么多令人心思悱恻的故事。天!真是要命!
夜幕降临,觅尘并没有到后院去等归海莫烬,却早早便躺在了chuáng上,随便翻着一本医书。这些时归海莫烬似乎更加忙碌了,总是深夜才匆匆归府,天尚未亮便又出府。
觅尘已经好多天没有见到他了,每次说要等,可总是迷迷糊糊便睡着。他来的时候多是月已中天,那时正是她睡得极沉之时。只能每天早上起chuáng后,看看他留在桌上的只言片语。因为这些言语,她每天心中有着期待,却也不免无奈。
手中的书被觅尘翻得哗哗作响,实在看不进去。走向将书放在chuáng边小几上,觅尘望着悠忽的灯影轻轻一叹。如今这般忙,怕是离出征的日子不远了……离海清帝下战书已有一月有余,怕是该准备的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吧。
心中烦躁,觅尘gān脆躺下闭上了眼睛,心道,还是睡吧,想这些有的没有一点用都没有。反正早晚都是要开战的,她也阻拦不住。
闭上眼睛没一会却突然感觉屋中有人,qiáng烈的存在感让觅尘猛然睁开眼睛望向了窗边,微微一愣便笑了起来。
“今天怎么这么早,以为又见不到你了呢。”
归海莫烬的身影隐没在暗处,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屋外的月光,灯影投在他的面上打出一层柔光,可此刻他的面上却不见柔软,一脸铁青怒视着觅尘。
他站的有些远,屋中又仅在chuáng边留了一盏小灯,灯影隐约,觅尘看不清归海莫烬的面容。见他不语,微微诧异,挑眉又道。
“怎么不说话?几天不见本姑娘,想傻了吗?”
倘若换做平时,她的话一落归海莫烬一定会将她揽在怀中抬起她的下巴抚摸她的脸颊,或许还会说几句让她心跳脸红的话语。可是今日,他竟仍站在那里动都没动,高大的身影微寒,让觅尘蓦然一阵不解的害怕。
“你在生气?”觅尘轻声试探着,从认识到如今他从没有如此对待过她,这样的他让她陌生又害怕。
归海莫烬静静看着觅尘,双手紧握,看着她担忧的面孔。心中虽是知道今日的事qíng不能怪她,可他怎么也压制不住心头的怒火,为什么全京城的人都谈论她和万俟瑜娑那个混蛋!
他女人的名字却与另一个男人牵到一起,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清尘郡主和南洛帝相爱,他知道那不是事实,可他该死的就是受不了!
他忘不了刚出军营大帐听到的那些话。
“知道吗?南洛帝万里迢迢送来两只圣鸟给清尘郡主,说是给她压惊呢。”
“知道,我当然知道。这事全雒阳城的人都知道了,那些从城中回来的山民都在说这事呢。听说南洛帝上次来海天就和清尘郡主私下定了终身了。”
“没错,我也听说了。说是等她及茾,便亲自来迎娶呢。”
“那海天不是要和南翼和平了吗?”
“是啊,是啊。清尘郡主不光是才女,这下更是咱们海天的圣女了。”
“你们懂什么啊,不就是一女人嘛,哪有天下重要。”
“可郡主这样的女人可就不好说了。”
……
听到这些的时候,他的心qíng岂止是一个bào跳如雷可以形容的。破天荒地他乱用了手中的职权,将那个几嚼舌的士兵每人杖责五十。可笑的是,打完了他竟一点不歉疚,反而觉得打得不够多。
半手头的事全部撂给莫凌,匆匆便向城中赶,回府的路上,耳边充斥的竟全是这样的话语。每个人的口中都说着两个人,清尘郡主和南洛帝。他的女人却如此和别的男人一起被提及,他简直想用针将所有人的嘴都fèng上,让他们胡言乱语。他们不会知道这些话宛若针刀刺痛了他,心间血流不止。
回想着那些话,望着觅尘担忧的明眸,归海莫烬bào躁地低吼一声:“我是你的男人。”
当全天下的人都在传诵着清尘郡主和南洛帝的故事时,归海莫烬心中升腾起一阵的不安来。他隐隐觉得此事很蹊跷,可却又头疼地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而这令他更加不安,这种不安又重重打击到他的自信、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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