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肇王,那两个贼人用了失传已久的失心蛊,孤真是防不慎防啊。孤也提醒肇王一下,这失心蛊很是厉害,肇王也要当心啊,别再让那两个贼子有可乘之机。”万俟瑜娑叹息道。
觅尘只觉这两人甚为无聊,明明是大家皆心知肚明却偏偏不yù挑破在此说着暗语,不过她倒是听出来了,万俟瑜娑这是借着昨夜的事qíng,挑拨归海莫啸和归海莫烬之间的关系。
此时归海莫啸又是一笑:“对于该警觉的事本王自会警惕,当然,本王也不会疑神疑鬼、听风是雨。只是,本王还是要多谢陛下挂心。昨夜之事既知是误会,便没有必要耽误时间,那意图挑起事端之人自有下面留意,陛下与本王是不是该来先谈瘟疫之事?”
“哈哈,那是自熬,孤也正是此意。王爷昨日提的条件孤和众卿商谈后觉得不是很妥当。”
“哦?陛下请讲。”
觅尘听两人终于讲到正题上了,这才双眸一亮,微微坐直了身子。
“其它条件南翼均可答应,只是有三条恕孤不能应允。这其一,说我南翼有意欺瞒,要孤发国书公开向海天道歉,恕孤不能同意。”
万俟瑜娑的话方落便有一个南翼官员站了起来,义愤填膺道:“我南翼当初下国书求娶清尘郡主时国中并没有发生瘟疫,如此岂能说是有意欺瞒?却不知王爷此话是从何说起,但王爷可否请出能够证实我南翼早有预谋的证人。”
归海莫啸面容冷傲,看都不看那说话之人,只轻笑看向万俟瑜娑:“陛下说话历来都是任由朝臣cha口的吗?我海天可是只有圣上准许朝臣方能依礼禀言,就是我肇王府,也万万没有主子说话下人任意cha嘴的道理。”
万俟瑜娑冷冷撇了那朝臣一眼,那人似乎也意识到了错误,忙扑通一声跪下,双颊已是由红转白。
“哈哈,我南翼讲求君民相亲,孤一向愿意听他们各抒己见,倒是让肇王见笑了。这第二个条件,要我南翼赔偿海天珠宝二十车,huáng金二十车,绸缎、美女之类的,孤看也有不妥。孤以为将这些物品均减半方算公允。”万俟瑜娑说罢,见归海莫啸只是微微挑眉不置可否,便接着道。
“这第三个,说我南翼人潜入海天劫持了清尘郡主,要我南翼速速将人找到给海天一个jiāo代,并且割霞、硐二城给海天以作补偿,选就更不知从何说起了。我南翼从来没派人去抢郡主,孤的皇妃在和亲的路上被劫,如夺下落不明,孤心甚哀,尚还想向海天讨个公道。敢问肇王,您是送亲之人,孤的皇妃何以会突然失踪?”
归海莫啸冷笑一声:“这个问题陛下是不是该好好问问您的迎亲队伍,当日那伙qiáng抢郡主的黑衣人虽是蒙面,可个个都是南翼发式,耳带银环,发结密辫,说得更是你南翼之话。那些被本王拿下的黑衣人胸前纹饰皆是南翼才有。本王虽是不才,可也知道,那些纹身皆是从出生便纹与身上,我海天可没有那般风俗。”
觅尘听了半天,只觉这二人着实好笑,她听着他二人的话都要以为白己真的失踪了呢。亏这二人能说得选般有板有眼,竟也不笑场。
“哦,那可真是一件怪事了,郡主失踪之时琉江已经封城,孤可记得清楚,琉江封城之后两天弋阳也封城闭关,如果他们果真是南翼人,却不知是如何进入海天的?听闻尘儿失踪,孤很是焦虑,自从那日孤与尘儿于戴相府一别已有两年有余。孤还记得那夜月色甚好,尘儿的闺房中燃着淡淡的桂香,梳妆台上还cha着一瓶新开的蔷薇,孤用右手抚摸着尘儿……”万俟瑜娑满脸陶醉说着,狭长的眼眸有意无意撇向归海莫啸身后的觅尘。
觅尘听着他的话瞪大了眼睛,难以相信竟会有如此颠倒黑白、混淆视听之人,她听他越说越过分,只觉一口气喘不上来急忽咳嗽了起来。
归海莫啸此刻亦是剑眉深蹙,微微侧了一下头,复又冷冷看向万俟瑜娑,拍案便站了起来。
“本王看陛下没有和谈的诚意,我们改日再谈。”说罢甩袖便往外走。
万俟瑜娑见他这般竟也不拦,眸中带过深思,撇了眼兀自傻楞的觅尘嘴角一勾,面上显现出几分趣味。
感受到那道令人难受的目光,觅尘才反应过来,看也不看万俟瑜娑一眼,赶忙起身快步追赶归海莫啸而去。她可不想在这里独自面对南翼的妖帝,谁知道他会再说出些什么话来,她脸皮没他厚,她认输。
万俟瑜娑见二人相继而去,执起桌上的酒盏轻吟,含酒与舌尖慢品,半响眉梢一挑,斜扯唇角,喃喃道:“翰王,慕王,肇王……清尘郡主……有趣啊。”
第六卷尘埃落定第四章决定
觅尘匆匆步出船舱,呼吸到舱外新鲜的空气,这才感觉不再那般气闷。
回头狠狠冲飘浮的碧色纱幕挥了挥拳头,恨声道:“还一国之君呢,净说瞎话,怎么没染上麻斑!”
她的话刚落,碧纱轻浮,从舱中步出一人将她吓了一跳。她后退一步,扶着心窝,只觉心砰砰直跳。心道果真不能在背后骂人,就算骂的是坏人,也会因担心被发现弄的自己紧张兮兮。瞪眼看向那出来之人,却不是那方才白发飘飘的老者是谁。
只见他笑容满面看着她,困为笑意眼角带着世皱纹,越发显得和蔼可亲。觅尘从没见过这样的人,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好人二宇,周身散发着安宁和慈祥,整个人就似从画中走出来的仙人一般。
百里松鹤见觅尘瞪着白己挤眉弄眼,面上不时还闪过几分不解,老人只觉甚为好笑,笑纹一漾道:“小丫头对老头子这张脸感兴趣?”
觅尘听他说话又吓了一跳,后退一步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老者唤自己小丫头,知道他看出她女儿身,可也不介意。只眨巴了两下眼睛,喃喃道:
“真像仙人,可怎么就当了巫师呢,可惜啊。”
说罢也不再看那老者,转身便向甲板北侧停放的小船走去,见归海莫啸巳在小船上负手而立冷冷看着湖岸,觅尘身体一起一落便在他身侧立定。小船轻轻摇晃了下,觅生见归海莫啸斜撇过来一眼,暗自吐吐舌头在船板上坐定。正诧异廖焙何以还不吩咐开船,却见那老者慢步走了过来。
觅尘见廖焙扶着老者竟也上了船,心下不免诧异,瞪大眼睛看着那老者笑道:“老爷爷,您是不是上错船了。”
百里松鹤抿须一笑:“老头子哪里得罪过小姑娘?”
觅尘一愣,心下一惊。暗道这老者眼神还不赖,蛮锐利的,竟能看出她那点小心思。赶忙呵呵一笑:“怎么会,老爷爷长的慈眉善目,欢迎您老前往海天。”
觅尘说罢起身上前扶着老者,让他在船上尘好。见船开动,冲老者咯咯一笑便走向船尾负手而立的归海莫啸。凑上前见他面容yīn寒,不免有心头打鼓,正yù回身,归海莫啸却扭头瞪了过末。
“gān什么?”
见他蹙眉,话语冰冷,觅尘也不介意呵呵一笑低声道:“那巫师怎么跟我们上岸?”
“巫师?”归海莫啸挑眉。
觅尘见他似是不明白,侧了侧头撇了眼正闭日养神面容悠哉的老者:“你们可别看他长的慈祥,其实就是个超级大骗子。”
归海莫啸听她这般说,回头望了眼百里松鹤,见老者长须微抖,归海英啸不置可否地撇了眼觅尘,默然不语。
觅尘见他不说话只觉无聊,见小船快要靠岸,正难备施展轻功跳上岸却听他低声道。
“万俟瑜娑的话是什么意思?”
觅尘一愣,回头看向归海莫啸,见他眉宇紧蹙,眸中带着几分着恼,显得越发炽热,头一偏恼道:“他有病!我连他长的是扁是圆都没记住,你竟信他的话!枉我拿你当朋友。”
归海莫啸听她说不知那南洛帝是扁是圆心头一喜,眉结一松看向一脸气愤的觅尘:“那老者要到海天找医圣子。”
“找师……医圣子做什么?”觅生诧异挑眉。
“他说医圣子能治好南翼的麻斑,这次两国和谈,一来是谈南翼欺哄海天之事,再来便是这治瘟一事。”归海莫啸轻声说道。
想起自己的老鬼师傅确实有一大堆治病的怪条件,觅尘有些诧异,她倒没想到医圣子还有不给南翼人治病的规矩,那老头子怎么看也不像是爱国之人啊。只是想不利海勐个老头还真有本事,居然能治天花,那岂不是就没她的事了?枉费她还矛盾了那么长时间,以为只有她这十现代人才能治疗天花,看来是小看人家古代人了。
撇撇嘴,觅尘望向归海莫啸:“你也赞成为南翼治愈麻斑吗?海天和南翼对立多年,我以为此时南翼瘟疫横行,海天会乐观其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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