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泗州现在定有不少流亡的姑娘,当大夫虽是需要抛头露面,但总是比沦落风尘要好些,想来会有姑娘愿意来的。夫人放心,属下这就去安排。”崔刚笑着朗声说罢,躬身施礼而去。
觅尘见他离去,低头执起炭笔便又画了起来,没一会儿一个Q版的归海莫烬便呈现在纸上,她望了一会执起笔在那纸上一撇一纳便是两道八字胡。
望着那异常滑稽的小儿,觅尘不免咯咯而笑,笑着笑着便发起呆来。突然,一个大力传来将她的身子向后带去,觅尘惊呼一声,待心跳平稳已经落入一个熟悉的温暖怀抱。一双铁臂紧紧扣在腰间,低诉着十多日来的思念。
觅尘甜美一笑,却见归海莫烬环在腰间的手一扬,那张画纸便飞起飘落在他的大掌中,觅尘仰头看他,却见他一脸好笑。
“原来娘子是这般想念为夫的,真丑。”
觅尘笑着夺过那纸:“丑你还看!”
正yù回头打趣归海莫烬几句,身子一轻已被他抱了起来,觅尘诧异抬头正撞上他黑亮的双瞳,那眸底似是灼灼火焰自幽深处燃起,在阳光下又似有金色的光芒从其间流泻,觅尘心如鹿撞一下子便红了脸。
伸手环上他的脖颈,眨眼一笑:“大白天的,不知道王爷这是要做什么?”
她的双颊本就被太阳晒得酡红,如今更添娇态,归海莫烬臂弯一紧挑眉道:“一别数日,听说本王的王妃整日自得其乐,一点都不想念本王。本王决定大加惩治。”
觅尘咯咯一笑慎怒道:“哪个是你王妃?你的王妃该在王府中,王爷走错地方了。”
归海莫烬听她这般说,却是朗声一笑,将她揽得更紧,半晌才低头道:“想死我了。”
他的声音低沉暗哑,觅尘呼吸一窒,双颊更加嫣红,一瞬不瞬地盯紧他挑眉道:“这话可不似你说的。”
“可偏偏是我说的。”归海莫烬一脚踢开房门,大步跨入房中,臂弯轻抬俯身便将觅尘吻住。
狂热的吻席卷而来,心跳加快,觅尘软软地靠在归海莫烬的怀里,任由他的唇由最初的轻柔转为狂野,她自然地回应着,寻找着彼此柔软的缠绵,呼吸温热纠缠在一处,畅诉着几日来的不安。
归海莫烬低笑出声,将觅尘小心翼翼地放在chuáng上,见她睁开眼睛得意笑着,他的双眸骤然加深,粗重着呼吸俯身而下。
肌肤相亲,紧密贴合在一起,感受着火热的温度,大汗的畅快,脉搏的跳动。觅尘感觉像是沐浴在阳光下,任由炽热的cháo水扑上来,任由感qíng奔腾流淌。
chuáng前烟罗轻纱飘dàng,遮盖住那一方炽热的天地,水rǔjiāo融,探入彼此最隐秘的领域,眷恋纠缠合而为一。yù火销魂成为彼此的一部分,便是天崩地裂也销魂。
一翻缠绵,觅尘慵懒地躺在归海莫烬臂窝,一动不动像只贪念主人的宠物,小脸更是在他胸前轻蹭。归海莫烬笑着低头,宠溺望着她,伸手与她十指相扣,紧紧握住。
觅尘望着两人握紧的手微微抬头,见他眸中星光柔和,深亮璀璨,她犹豫一笑问道:“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谁?”归海莫烬轻笑,手指划过觅尘眉眼,眸中笑意更浓。
觅尘嘟嘴:“你的王妃啊,听说跟人私奔了,真的吗?”
归海莫烬点头:“我的王妃这不好好躺在我怀中,本王倒是要看看哪个敢带她走。她要是敢跟别的男人走,本王便要这整个天下万劫不复。”
觅尘挑唇一笑,又整色嗔道:“别跟我转移话题,吴菱姚的事你得给我说清楚。”
“恩,人家看不上你夫君,跟人跑了。娘子可要好好安慰为夫啊。”
觅尘微微蹙眉:“莫烬,你好好跟我说,你是不是用了什么手段?我不想因为我们,那吴小姐的名声……”
归海莫烬自是知道觅尘心中所想,打断她的话笑道:“那吴小姐是真有心上人,是兵马司的郎将,两人两qíng相悦京城不少人都知道的。我也只不过是成人之美罢了。”
觅尘一喜,随即又觉不对:“既是要私奔为何早些……”
归海莫烬抬手轻点觅尘的红唇,蹙眉道:“早些也得能走得了啊,没有我的帮忙,他们要走可没那么容易。再说,那吴小姐担心他的父亲和家人,若不得本王相助,岂敢跟人离去?小东西,跟本王在一起还想着别人,真真该罚。”
他说着一个翻身便将觅尘压在了身下,觅尘见他一脸坏笑,双眼热切盯着自己。不免耳根发热,再加上听到他的话心中欢喜,扬唇浅笑,伸手便搂住了归海莫烬的脖子。
归海莫烬深眸一幽,俯身之处,抵死缠绵。
觅尘醒来已是华灯初上,身旁空空无人,心头不免有些失落。刚披上薄衫,丛莹便从屋外推门而入。
“夫人醒来了。”
觅尘笑着点头,望向窗外:“什么时辰了?王爷何时走的?”
丛莹倒了茶水奉上,笑着道:“已经戌时了。王爷没走,在书房呢。夫人这一觉睡得可真沉,晚膳时候王爷来叫醒,唤了好几声夫人都没醒,王爷还笑了半响呢。”
觅尘听她说归海莫烬在书房却是一愣,想来他今日是不打算走了。心qíng舒畅了起来,不免轻声哼起了小调。丛莹给觅尘打理好衣装,听到归海莫烬尚未用膳,觅尘便端了一碟桂花糕向书房走去。
书房之中灯火通亮,觅尘打帘进入却是一愣,屋中除了归海莫烬竟还有一人。那人身着青衫,头戴方巾,正背对门口和归海莫烬说着话。
听到动静两人一起望了过来,那青衫之人头巾微晃,回头间觅尘一愣。青衫儒衫,眉清目秀,清俊尔雅,竟是蓝明远。
蓝明远似乎也是一愣,半晌才匆忙起身,上前见礼:“见过郡主。”
觅尘心知既是归海莫烬让他来的,那便定是他的心腹之人,微微一笑,轻敛衣襟还礼道:“我已经不是什么郡主了,以前还多承蓝公子照顾,一直还没谢谢公子呢。”
归海莫烬轻笑起身,迈步从书桌后走出,接过觅尘手中碟子放在桌上,神qíng愉悦道。
“明远坐吧,说起来明远还做过尘儿的少东家呢。”
蓝明远忙躬身道:“不敢,王爷和郡主折杀明远了。”
归海莫烬将觅尘带至书桌旁的躺椅边轻声道:“你先坐会儿,我马上便好。”
觅尘点头笑道:“你们聊吧。”
蓝明远低头,余光却一直追随着那抹轻柔的白色,听着两人间再平常不过的对话。他心中一阵悲凉,从不知道冷硬如王爷也会有如此柔qíng的声音。他唇角浮起一个僵硬的笑,兀自闭目,听归海莫烬微沉的脚步回到桌后,这才抬头,接着方才的话题说了起来。
觅尘径自从书柜上抽出一本医书来翻看,心思不静半晌也看不进去,索xing将书合上看向归海莫烬。灯火下他峻峭的侧面背着光,越发显得侧面刚毅倨傲,唇角刀锋般的痕迹在灯影下飞扬着淡峻。
觅尘听了半刻,倒也听出些眉目来。原来还是泗州水灾的事,朝廷再次拨发了赈灾款,蓝明远任钦差明日便要启程赶往泗州城,临行前来向归海莫烬请示。
觅尘听他们多是谈赈济事务,听着听着便也起了兴致。见二人话语停顿,便cha口道。
“其实相比赈济粮食,我觉得多考虑考虑灾后百姓的生活也很重要。施粥总有施完的那一天,再说朝廷也没有那么多财力管这么多的灾民。朝廷可以想办法提供些工程项目,这样赈济的效果要远远超过无偿救济。比如适时进行水利工程的改造,以工代赈。既能为灾民提供谋生手段,又改善了水利条件,还能让灾民以后安心呆在自己的土地上,这样岂不更好?”
归海莫烬凝视着觅尘,灯光下她面容静美侃侃而谈,眉宇间凝着淡淡光华,风采无双。她的话更是让他眼前一亮,唇际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正待称赞,却是蓝明远已惊呼出声。
“对啊,这样以工代赈确实要好过一力施舍。白……夫人好灵巧的心思。”
觅尘见蓝明远目光晶亮盯着自己,神qíng激动,不免有些不好意思,笑着低了头。
归海莫烬目光从觅尘身上移开,冷锐的目光扫向蓝明远却不说话,半晌又忽而笑道:“这个事qíng你到了泗州跟蒋芾细细商议看能否可行,如果可行便这么办。”
蓝明远点头称是,归海莫烬又嘱咐道:“还有,不能错过下一个播种季,一定要确保灾民有种子,农具和牲畜来劳作。得保证生产恢复,不然百姓吃穿是问题,这朝廷的税收也要流逝。”
“王爷放心,这事属下一定亲自督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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