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猛地僵了一下,随即是一阵压抑的哭声,从门里面,走出个小男孩来。一边抹眼泪,一边咬着唇抑制
自己的哭声,可怜兮兮的眼睛望着殊离,再望望罗十三,那脸上表qíng着实可怜。
顾珍连忙上前抱了男孩在怀里,安慰道:“乖,文儿不哭了。”
顾文在顾珍怀里,索xing的大声哭起来,屋里,一个老人咳了几声,有些喘息的问道:“珍儿,怎么了,怎
么文儿哭了?”
顾珍祈求的眼神看了看殊离,道:“爹,没事,您安心睡吧。”
殊离张了嘴,刚要说话,薛冷玉手快的连忙掩了上去,还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殊离皱了眉,却不佛薛冷玉的意思,便没有开口。只是一脸疑问的望着她。
几人都不做声的沉默了一会,被惊吓的小男孩在娘亲怀里老老实实的窝着,感觉到老人睡的熟了,顾珍低
低道:“殊大人,能不能到外面说话?”
殊离还不及回答,薛冷玉便先低了声音道:“好。”看来他们做的这些事qíng,都是瞒着老人的,便是不管
怎样,这份心,却是可贵。
正要拉了殊离走,罗十三忽然长长叹了一口气:“不必了。”
薛冷玉一愣,众人都看着他,等他要说出的话来。
罗十三道:“殊大人,这绑架劫持的事qíng,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我愿意带着慕容夫人和慕容浩泽去自首,
妻儿无辜,还请大人放了他们。”
膝上一软。罗十三在殊离面前重重跪下,神色坦然。他一向知道自己不是善类,混迹绿林的时候,手上也
有过几条人命,如今时候到了,要还了这xing命,也是应该。不过妻子身弱,幼子尚小,不忍心他们一同受
苦。
顾珍见了丈夫行为,心中酸涩无比,想要说出生死与共的话来,却是搂了儿子在怀,知道丈夫如此,便是
为了保全孩子,若是自己再一冲动,岂不是辜负他一番苦心。
顾珍低头搂了儿子,埋在他瘦小的肩上,泪水不止。小男孩不知道这是出了什么状况,只是知道娘亲伤心
,不由的伸出小手拭着顾珍脸上的泪水。
2楼
薛冷玉看着这一幕,想着自己的身世,不禁心里一酸,便道:“你先起来,这事儿,不像你想的那样。殊离也不是衙门的人,他不会抓你的。”
罗十三惊愕的抬头看着薛冷玉,没想到这个时候,她还会开口为自己说话。
虽然薛冷玉一直是极度痛恨慕容家而站在他这一边的,可是那都是xing命在自己手上的时候,如今是自己全无力量可以任意宰割的时候,她有什么理由不记恨他绑架打昏了她。
殊离也皱眉道:“冷玉……绑架是犯法的。要jiāo由官府处置。”
便是此qíng此景再让人可怜,也不能去同qíng一个犯法的人。殊离虽不是衙门的人,心中却深有理法。何况如今被绑的,还是慕容浩轩的夫人和弟弟。
“我知道。”薛冷玉也认了真:“你认识我以来,我是不讲道理的人吗?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原因。并不是让你徇私枉法,可总得听我说明白了。”
殊离见薛冷玉有急了,点了点头:“你说。”
薛冷玉想了想,柔声道:“事qíng太长,我得跟你慢慢说。现在这个时候了,老人孩子还要睡觉,便是你一心要带他们去见官,也让他们父子夫妻,再团聚一个晚上好吗?”
殊离的不行两个字已经到了嘴边,看见薛冷玉有些哀求的眼神,生生的咽了下去。抿了唇不说话。
“求你了。”薛冷玉拉着殊离的手轻摇着:“你如今已经知道了他们是谁,这半个晚上时间,他们又有老有小的。便是cha翅也逃不了。等明日天明,你听我把事qíng说清楚了,还是觉得不能放过他们,再带他们去见官可好。”
殊离想了想,倒是真的不怕他们便这么跑了,半响方道:“那总得先把慕容夫人放了。”
“不行。”薛冷玉想也不想便道:“现在绝对不行。”
殊离这次的眉,真的皱的舒展不开了:“冷玉,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薛冷玉苦笑一下:“很多事qíng,要从头说。”
看看蹲在地上楼着儿子的顾珍,看看仍跪在自己面前的罗十三,再看看执着自己手一脸倔qiáng的薛冷玉。殊离终究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冷玉,听你的便是。”
从开始认识,他便知薛冷玉是个不会冲动任xing,做事理智清晰的女子,她既然这么做,必然有她的原因。如今外人面前,她已经在求他了,再不答应,只怕会惹的她伤心。认识这么久,还从来不曾听她对谁说过求。
听殊离答应了,薛冷玉面有喜色,连忙道:“罗十三,你快起来吧。不管怎么样,都等到明天再说,你们的事qíng,我一定会努力解决的。”
因为这不止是他的事qíng,自己已经和慕容浩泽撕破了脸,这事qíng,也已经无可避免的把自己拖下了水。
“薛姑娘。”罗十三抬眼看薛冷玉:“我有一事,想求薛姑娘。”
“别别。”薛冷玉忙道:“不管有什么事qíng,明日再说。”
罗十三不肯起来:“薛姑娘,若我有什么不则,请姑娘在能力范围内,善待我的妻儿,罗某便是下辈子做牛做马,也愿意报答姑娘大恩。”
薛冷玉最受不了这样jiāo代遗嘱的话,也怕罗十三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qíng来,不由的板了脸:“罗十三,你还没上断头台,瞎jiāo代什么。自己妻子自己儿子,年纪轻轻的你不照顾,你指望着谁?我说了明日再说便是明日再说,今天晚上你要是敢弄出一点事qíng来,我便把你一家老小,都拉去陪葬。”
薛冷玉这话说的虽凶,可是罗十三心中却是一阵感动。他刚才脑中确实有过一个念头闪过,既然他是主谋,那么只要他死了,也许看在妻儿年幼,薛冷玉求着殊离说几句qíng,也便能放过了。
见罗十三发怔,薛冷玉怒道:“罗十三,听见没有。”
自己都已经这样的绞尽脑汁想着给他们家一个平安退路了,要是这男人半夜偷偷的抹了脖子,那可就太对不起这一番心思了。到时候老人丧子,幼儿丧父,中年丧夫,这世间顿时又多了那么多可怜的人,叫她心里怎么好受。
罗十三缓缓站起身来:“如今,我一切都听薛姑娘的。“
薛冷玉暗自舒了一口气:“那便好,你这里,还有空房吗,我们借住一晚。”
“有的。”顾珍见了这个qíng形,连忙的道:“左边的厢房是空的,我这就去收拾了出来,给姑娘和殊大人。”
顾珍说着这话的时候,眼睛却不由的在薛冷玉和殊离脸上小心翼翼的扫了一下。虽然看他们状似亲密,可是毕竟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成亲,这夜半时分同处一室,是不是合适。
薛冷玉和殊离却根本没有想太多。久别重逢,从开始到现在,两人手都握在一起没有分开,顾珍担心他们不能同房而寝,自是多余。
顾珍将儿子jiāo由罗十三抱了,自己领了两人来到西边厢房,手脚利索的从柜里拿了gān净的铺盖在chuáng上铺势妥贴了,方才对候在一旁的两人道:“好了,薛姑娘,殊大人,你们请休息吧。”
薛冷玉忙道:“罗大嫂,谢谢你。”
殊离板着脸不出声,被薛冷玉瞪了一眼,这才勉qiáng露出了一点笑意。顾珍这样平民出生胆小怯懦的女子,你便是和气相待她都要小心翼翼了,殊离还总是臭着一张脸,想吓唬谁啊。
顾珍道了晚安便关上门出去,薛冷玉忙道:“我自己关门就行了。”
薛冷玉走到门口,看着顾珍走了,这才关上门,将锁扣了,还未转过身,便觉得身后一热,殊离的身子已经贴了上来。
将薛冷玉的身子转过来,压在门上,殊离低头寻了那娇艳红唇,便狠狠的吻了上去,将薛冷玉正要出口的话尽数的堵了回去。
“呜……”薛冷玉双手抵上殊离肩头用力的推了一下,头左右转动着,示意他放开自己,并不是不想面对殊离的吻,而是有太多事qíng要说。
殊离却还不理会薛冷玉的抗议,一手穿过她腰肢按在门上,一手抬起轻捏她下巴控制她左右摇摆的脑袋,热烈的吻没个轻重的落在她鼻翼、眼眶、脸颊……这十来天的分别,才让他知道,原来一向自以为冷淡的自己,竟能对一个女人想的如此疯狂。脑中竟有着一个自己都觉得无耻的想法,他竟是后悔,那日那时,竟能收拾起理智的半途而止。
如今回来,殊离大厅的时候,便想将这娇小的身躯揉进怀里好好的疼爱一番,可是碍了那么多人在场,实在不便,便一直忍着。进了房间,薛冷玉将门关上,当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那炽烈感qíng便说什么再也忍不住了,殊离倾身,便压上了那日思夜想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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