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殊离心里有数,却不便说破,只能敷衍答道。
薛冷玉心里却放下块大石一般,急急的从头到尾看完了,喜笑颜开:“展大哥终于想起来自己是谁了,真好。他那么好的男人,老天没有理由待他那么刻薄啊。”
殊离嘴边一丝淡淡苦笑,他那么好的男人,只怕这话,也只有薛冷玉说得出口。
薛冷玉笑的神色稍微的一淡,有些黯然的看向殊离:“殊离,展大哥他,怎么也不等我回来,至少,告个别。再不,告诉我他到底是什么人家,我也好去看他。”
毕竟是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当真是做不成qíng人,便是朋友也不能做吗。
殊离淡淡一叹:“或许他也不知道怎么跟你道别吧。冷玉……有些事qíng,还是不要多想的好。展公子,如今重回自己的生活,总是件好事。”
“是啊。”薛冷玉长长舒了口气:“展大哥那样的人,家里必是爷有着娇妻美眷,或者都已经有孩子了。我再打扰他的生活,确实也不好。”
殊离伸手慢慢自她手里抽了那张信筏放在桌上:“冷玉,以后……我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的。”
薛冷玉不知殊离心事,也没有往心里去,抬眼看了他,急道:“殊离,现在还早,我们是不是去趟罗十三的新叶茶庄?他们家肯定现在还担心受怕着呢。”
殊离想了想:“罗十三那里倒不用急着担心,小安办事妥当,当必将事qíng说得清楚。慕容浩轩毕竟不知道什么人掳了慕容浩泽,我们若是那么急着找去,反而太过明显。”
“恩,那倒也是。”薛冷玉道:“也不知道,慕容浩泽和穆南珍,他们俩到底怎么样了。”
并不是关心他们的生死,只是心里实在好奇。
殊离道:“慕容浩轩已经向外宣布,穆南珍被歹徒掳去,慕容浩泽相救时,双双遭了歹徒毒手。然后,歹徒都已经伏法,因为反抗处死了。”
薛冷玉一愣:“这是什么时候的事qíng?”
殊离想了想:“下午。”
“下午?”薛冷玉使劲的再想了想:“没有理由啊,从早上到现在,你都和我在一起,这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殊离笑笑:“你在房里沐浴的时候。”
还真是时时刻刻,消息不断。薛冷玉嘟着嘴:“我就猜事qíng只能这样,要是这事儿被别人知道了,慕容家这几辈子的脸,就算是丢尽了。不过……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怎么样了。”
是死了,还是被放走了。
知道薛冷玉心软,殊离心中其实有数,却还是安慰了一句:“毕竟是亲兄弟,我想慕容浩轩不至于会bī他们上绝路。”
薛冷玉道:“说的也是。不过话说回来,他们做了那样的事qíng,也改为自己所做的,付出代价。”
“别想他们了。”这话题有些沉重,殊离转移了道:“冷玉,你说要替罗十三他们重开茶庄,却不知道要怎么着手。慕容家对莫国的茶叶生意是铁了心的想垄断,你想在中间分一杯羹,只怕是没那么容易。”
这要是从前,殊离根本就不相信薛冷玉还有这样的生意头脑,也不会由着她费心,随便给罗十三他们些钱财,再做些别的生意也好,还是回老家也好,都好过在茶庄上继续折腾下去。
可如今不同了,看过倾国倾城,殊离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女子,她能想出的奇奇怪怪的点子,根本就不是自己可以想象的。
薛冷玉不知道殊离心里那么多辗转,歪头想了想,叹口气道:“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只能试试看了。”
光卖茶叶,是肯定卖不过慕容家的。别的不说,慕容家财大气粗,他只是跟你打价格战,低价倾销,他能亏得起,自己可亏不起。虽然倾国倾城这几日算来,赚的还不少,可是没有把钱白白亏出去的道理。
不赚钱只赌气的生意,是万万不能做的。
“我帮你。”殊离道。
这倾国倾城,事展风颂帮着一手办起来的,他没有尽过半点心力。如今薛冷玉想开新店,他无论如何不能袖手。
薛冷玉道:“那我们去看看?”
“现在?”殊离一愣:“这才回店里,便要走,你不累吗?”
薛冷玉一笑:“还好啦,我们只是去看看,不进去找他们。我虽然知道那店在哪儿,却没注意过。我想去看看它的具体位置,店面大小,布置什么的。我听罗大嫂说,她爹病的不轻,也忘了丢些钱给他们,正好,也让人送些钱去。反正离得也不远,我们慢慢走过去就是了。”
殊离无奈苦笑。
“好吧好吧。”薛冷玉摇着殊离的胳膊:“陪我去一趟,我们在门口看看就回来。”
殊离狡黠一笑:“陪你可以,不过我有条件?”
怎么也不觉得殊离是这样趁火打劫的人,薛冷玉睨了他道:“说来听听,什么条件?”
殊离在她耳边轻道:“我陪你去新叶茶庄,晚上,别让我一个人在客房过夜。”
薛冷玉面上一红,呸道:“你当我一个人不能去?还非要你陪不可?”
殊离一笑,正要说话,薛冷玉却又想了什么似的,回来挽了他手臂:“好吧,让你得逞一回。”
殊离被她拖了往外走,一边好奇道:“怎么转的那么快?”
薛冷玉咬了牙恨道:“反正我就是不答应,也不相信你晚上会老老实实的。”
薛冷玉那样子实在可爱,殊离忍不住的笑出声来,搂着她低语道:“放心,我会偷偷的,不让你的姑娘们知道的。”
进这院子时,看了里面几间房屋,殊离便知道,这院子必是薛冷玉几人单独的住处,如今展风颂不在,晚上只有小安,那么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说知着也了门,两人携手往新叶茶庄的地方漫步而去。薛冷玉心里,和自己心爱之人手牵着手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qíng。殊离开始的时候,多少不有些不太适应,可看着薛冷若冰霜玉坦然,他不禁也就释怀。
他向来我行我素,何惧别人眼光。
天色尚早,走在路上,一路人来人往,殊离倒是没有遇见什么熟人,可是在集市巷口附近,却有中年妇女看见薛冷玉时,明显的愣了一下.再看见身边殊离,那神色更是愕然。
恭冷玉只能想这可能是以前的熟人,便稍微的笑了笑。
不笑还好,这一笑。那妇人面上,流露出明显bī视的神色来,撇了嘴,擦身匆匆去了。
看殊离一身衣着虽是普通,却也不凡。像是又搭上了什么公子哥儿。
恭冷玉滞了一滞,脸上现出丝苦笑来。手指用力,想要挣脱脱殊离的手。
“怎么了?”殊离放了手,却不明就里。
薛冷玉吧了一口气:“殊离,我们的事qíng,还是缓一缓,你再想清楚些吧。”
殊离愣了一愣,才消化了这话的意思,眉心皱成一团,停下脚步板过薛冷玉肩膀:“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才有了亲密关系,一路浓qíng蜜意的吗?为什么突然的又反悔了?
薛冷玉很无奈的道:”我以前总是以为,两人相爱了便应该尽力在一起。可是刚刚,刚刚那人看我的眼神,我突然觉得,自己太自私了。
殊离眼眸一暗:“刚才那个,是你以前的熟人?”
”应该是吧。“薛冷玉道:虽然我不认识她,可看她的样子,尽然是认识我的。我在她眼里,定然是个朝三暮四的女人。”“你在意?”殊离疑惑。认识薛冷玉这么久,早便知道了她的过去,也知道了她一向的坦然。从来没有觉得,外人的眼光,会是她在意的东西。我不在意。薛冷玉道“可是你。。。。。。。我也不在意。殊离心中隐隐涌上一股怒意,怒意中,却还带着一丝心痛:”冷玉,我若有一丝半点的在意,又怎么会和你走到今天。
看殊离脸色有些暗淡,知道怀疑会伤了他的心,薛冷玉勉qiáng一笑:”我自然不怀疑你的感qíng。若是怀疑,我会明明白白告诉你的。只是我突然想,莫国是没有太子的,两位王爷势力相当,谁也不知道,谁能当权。若是有一天,沐王爷执了政,你必是高官,我如此不堪过去,让你如何立足?
“薛冷玉脸上笑得苦涩,薛冷玉啊薛冷玉,你的一片痴心,倒成了我的朝三暮四,水xing杨花。这社会与她那不同,她便是再怎么么努力转变,哪能怕日后能与慕容家并肩,人们说到女子,最重视的,却还是她的闺名清誉。
殊离听她说到政局,脸上一变,暗自四处一看,见近旁无人,心里松了口气。靠近些,低下头去在薛冷玉耳边低低道:”冷玉,这政局之事,千万莫随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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