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冷玉略有些颤抖地道:“因为莫国没有太子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皇位,所以……沐王和炎王,谁也不会让谁?”
九五之尊,统领天下。便是亲兄弟,又有什么手足qíng面可讲。皇宫里自相残杀的故事,在历史上向来多如牛毛,数不胜数。
“不错。”殊离道:“明争暗斗多少年,岂有谁让谁的道理。”
不但是没有想让,而且只怕是两虎相争,只能有一幸存。若是李沐,倒也罢了,若是李炎,那么自己必是他眼中钉,ròu中刺,非除不可。只怕是会连累了薛冷玉,一并受苦。
薛冷玉心急一把抓住了殊离手臂:“那你呢?”
殊离苦笑:“我没有在此时,抛下王爷的道理。”
那日在王府得到宫中急报,殊离便飞马随李沐进了宫,然后便得到了莫皇重病垂危的消息。最惊愕的一刻过去,他心里竟不是想着该怎么替李沐谋天下,而是想到一旦两方势力开战,薛冷玉怎么办?
自己这命,是李沐从荒野里捡来的,从来便心甘qíng愿地给了李沐。觉得为他死,死也无妨,死又何惧,反正孑然一身,了无牵挂。
可难道真是儿女qíng长,英雄便气短。殊离觉得自己本该冷酷无波的心里,竟是纠结了一堆。自己若是意外,薛冷玉该怎么办。他知道,那样表面坚qiáng的女子,心里其实没有一点安全。爱的如此炽烈,若是失去,该是怎样痛彻心扉。
可是李沐,李沐这数十年待他恩重如山,养兵千日,用时避开的事qíng,他是做不出来的。便是做了,终此一生,心里也不会的安宁。那qíng景,想必也不是薛冷玉愿意看到的。
薛冷玉握了殊离的手,缓缓道:“沐王和炎王,谁qiáng些?”
虽看不真切,却能感觉殊离摇了摇头。若不是势均力敌,难分胜负,又何来如此忧虑。
那日在沐王府见得,好似病入膏肓一样的李炎,竟然有那样的势力?还真是人不可貌相。薛冷玉自嘲地笑笑,心里虽然并不相信李炎有那样本领,却是相信殊离不会乱说。
这样事qíng,如何敢乱说。
薛冷玉心里苦笑,她其实在心里打定主意跟着殊离的时候,便知道日后难免要面对殊离执行任务时的生死不明。可感qíng一事,来时犹如洪水猛shòu,又岂是人力可以控制。
略撑起身子,黑暗中盯了殊离的脸,柔声道:“别担心。”
殊离有些意外的听到薛冷玉宽慰的话,抬手抚了她脸颊。
知道殊离此时心理qíng绪定是纠结内疚,薛冷玉笑道:“你该做什么还是去做。记得有我在便行,我还是那句话,我相信缘分天定,我们谁,也不会有事。”
殊离看着薛冷玉黑暗中善良的明眸,心里感动之qíng无以附加,伸手在她脑后将她的头压低,略一仰脸,便复又吻上。
薛冷玉回应着吻了几下,心里忽然疑虑,微避了道:“对了,这个时候如此紧张,你怎么还有空到我这里来,可不要误了正事。”
不是薛冷玉想贤惠,可是若因为自己而累了李沐出事,只怕殊离这一生也不得安。虽然心里极不愿殊离搅进这浑水,可是得了他的人,得不到他的心,也是无趣。
殊离一边伸手将她自制的睡衣的裙摆往上拉起,手探了进去,一边道:“宫里此时qíng形也是动dàng,王爷在宫里守了几日,我便也须在边守卫防备着。刚才退了一批刺客暗袭,别处暗卫又赶到一批,料想这几个时辰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我想你的仅,便来你这想看看你。”
薛冷玉心中一紧,坐起身子跪在他身边,伸手在他身上四处捏着:“你跟刺客动手了,没受伤吧。”
“我没事。”殊离抓了她小手,放在唇边轻咬。另一手撩拨在她腿间,已是感觉微微湿意。
“恩……”薛冷玉舒服的吐出低低气息,随即又是想到什么,伸手抓了殊离惹火的手质问道:“你这几天都守在李沐身边,是不是都没有怎么休息?”
今晚听殊离的声音,怎么都和往日不同。那叹息声中,有着深深的疲惫之感。
“还好。”殊离淡淡道:“也就是几日……”
“几日还能还好?”明知看不见,薛冷玉还是在黑暗中瞪了他一眼,飞快将他手不由拒绝的抓了出来。然后一骨碌的在他身边躺下,侧着身子,搂上他的腰,闷闷道:“睡觉,今晚不许。”
“冷玉……”殊离此时已是肿胀的异常难受,哪里睡得着,不由得软了声音求道:“乖……我想要……”
“不行。”薛冷玉毫不犹豫的将他又与抽出的手牢牢抓住:“要是让你开了头,一个晚上就别睡了。没有休息,你明日无jīng打采的,怎么应付那么多事qíng,我们来日方长,今晚……你给我好好睡觉。你要……你要再闹,我就将一个院子人都喊醒,然后把你赶走。”
其实此时,薛冷玉又何尝不想。只是殊离已是几日没有休息,若是任着他此时再不节制,怕又跑不了一夜缠绵。谁也不是铁打的,这样下去,便是本该应付得了的事qíng,明日也应付不了,那样qíng况,不是等于自己给殊离平添了危险。
殊离又何尝不知道薛冷玉是为了自己考虑,刚才探手湿濡,便知她身心也有渴望。看了半晌,见薛冷玉没有妥协打算,身子yù火压抑的难受,心里却是暖意融融,深做了几个呼吸平缓了yù望,反手握了她小手:“冷玉……我遇见你,真是三生有幸。”
薛冷玉笑了一笑,在他耳边也低声道:“虽然你也没有那么好,不过……我也满意啦。”
她的事qíng,他支持。他的事qíng,她如何反对。相爱两人,本该甘苦与共,互为守望。
再是武功高qiáng,殊离也只是个血ròu之躯,连着三四也没有合眼,又时刻要谨慎提防,身心皆是疲惫不堪,如今一放松下来,困意席卷而来。不到片刻,便发出微微的鼾声,一只手臂,还揽着薛冷玉纤腰,不肯放松半点。
薛冷玉看着殊离睡熟,心里喜色参半,轻轻的抬了身子,小心翼翼地将他手臂抽出放在身侧,自己略微侧身,轻轻环住了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身侧,也闭上了眼。
自己动心的那刻,便知道他的身份。那么此时,如何怪他,见他在qíng与义之间挣扎,又如何能忍心bī他选择。
自己一贯觉得等待的女人是傻的,可是如此时候,竟是并不觉得后悔。只恨自己那时没有熟读兵书,纵横谋略,也好助一臂之力,功成身退,再与他携手天涯。
薛冷玉躺在殊离身边,乱七八糟的想了半夜,方才浅浅睡去。等一觉睡醒的时候,已是天色大亮,猛地睁眼,殊离不知何时已经离开,chuáng侧空空dàngdàng,好不冷清。
薛冷玉心里一阵酸涩,险些滴下泪来。愣了半响,方才缓缓的起身穿了衣服,推门出去。
既然她说信他,便真要信他才行。既然老天这么辛苦的把自己从几千年后折腾了过来,自然会给她安排一段好姻缘。
这自己帮不上忙的时候,不cao心也罢。免得让他知道了,心里只是更添郁闷,没有半点帮助。
薛冷玉出了院子,知道此时倾国倾城应该已经开门了,大家已经各就各位忙去了,实在是不能接受古人早睡早起的作息时间,薛冷玉好在自己是老板,除了开业的几日以外,大家也都习惯了她通常一觉睡到巳时(九到十一点)才起,除非有急事,否则也不会喊她。
一时禹菲过来伺候了梳洗,送了早饭。她并不知道昨晚殊离来过,自然也不知道薛冷玉心qíng低落的原因,问了一句,被薛冷玉闲闲的打发了,便也不敢再问。
薛冷玉看了看天,心qíng有些郁闷,随意的往前厅走去。
正走到一半,只见一个姑娘快步的向后院走来。见了薛冷玉,面上一喜,笑道:“薛老板。”
“恩。”薛冷玉道:“什么事qíng这么急匆匆的?”
姑娘道:“薛老板,我正要去找您。是这样的,百合苑有位云夫人想要在我们这里定一批我们外售的新式内衣,想和薛老板您亲自谈谈。”
“恩。”薛冷玉道:“这事儿……”
通常qíng况,这个时候宁卿应该是已经在前厅了,这种事qíng应该是先找他了。
薛冷玉随即想了想,内衣生意,跟宁卿说确实不妥,便一边跟着姑娘的脚步走,一边道:“哪位云夫人?”
姑娘想了想:“云夫人在我们店里美容也一阵子了,不过来的次数不多,可她是这城里哪家的夫人,倒是真不知道,客人不说,我们也不能问的,只知道这云夫人每次来时都带着好些丫鬟,而且出手,很是大方。”
52书库推荐浏览: 茗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