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他,这往后的心结,该要纠缠多久。
巳经止住了想哭的感觉,薛冷玉不知何时蒙了一层冷清的面容,毫
不回避的看向展风颂,如此陌生,如此遥远。
展风颂的手,握成拳放在薛冷玉身侧,用力的都有一些颤抖。刚
才一时的气血上诵,只想什么也不管不顾要了着想了许久的女子,她越
是挣扎,越是让他yù望难平。如今一下子静了下来,那自己熟悉无比
的脸上,竟是从未有过的陌生。
这一刻,竟是有些错觉,自己再进一步,便反而离远一些,再进
一步,便从此天涯相隔。
薛冷玉说自己从来没有想过加害而他,刚才一时的被怒火冲昏了头
脑,而此时想来,自己对她,竟是连这样的信任也不能有了吗?
这是自己愿意为她拱手江山的女子,可如今,却是差点被他不顾
一切的蹂躏成灰。
看出展风颂的犹豫,薛冷玉微张了嘴,不敢出声。再是让自己冷
静下来,心里毕竟还是怕的。这样事qíng,只有你qíng我愿方才能美好。
而这样一个狂bào的男人再带着冲天的怒火,却只能是一场不敢想象的痛
楚。
展风颂此时心中竟有些后悔,却不知该说什么才能挽回这样的场
面,身子悬在她身体上空,抿了薄唇,长发微乱的散在脑后。一时的
气氛僵滞尴尬。
正在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却听帐外传来一声士兵呼喊:“走水
啦……快来人啊……”
展风颂几乎是心里松了一口气,再无半点犹豫的自她身上翻起,
掀起锦被掩了曼妙躯体,丢下别到处乱跑这句话,逃一般的冲了出去。
看着薛冷玉bī出来的冷淡和默然,他的心,竟是有些怯了。
见展风颂一下子便冲了出去,帐篷的门帘顿时又放了下来。这短
短片刻发生的事qíng,却叫薛冷玉经历了几个世纪煎熬一般。
一直绷紧的身子终于松懈了下来,因为过于紧张而有些疼痛。挣
扎着坐起身,尚有些颤抖的手去掩起敞开的衣袍,抖了两抖,这才将
衣带系上。
伸手抚在胸口,待喘息定下些。
薛冷玉咬着牙支起寻子。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可是知道自
己一定得离开。这样下去,便是这一次展风颂在最后一刻心软,下一
次呢。
便是她不能恨他,这样又算什么?而她对殊离,不知道为什么,心
里竟起了淡淡的疑惑,他若重得自由,安排的事qíng不该如此疏忽。可那
魏大夫却又是他派来的无疑。
心中念想烦乱,薛冷玉穿好了衣服,匆匆走向门口,刚才听外面
有人大喊走水,今晚本身就防守松懈,如今又着了火,再展风颂刚才那
样对子,只怕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此时不走,要待何时?
即使知道魏大夫巳经被展风颂控制了起来,那些布置接应自己的人
也许也都落了他手,可是薛冷玉心念定了,也管不了太多。好在身上始
终放了些银子,便是自己一人独自离开,这一路回莫国,应该也无大
碍。
走到门口,刚要掀了帘子先出去,门帘却从外面猛地被掀开了,一
个穿着普通士兵衣服的人闯了进来。
薛冷玉吓了一跳,那人想必也没有想到一进来差点撞上个人,也是
些微的一怔。
见有人在,薛冷玉正讪讪的笑了想要问外面怎么了,却见那人面上一喜。
薛
冷玉不由的皱了眉,那脸虽然是自己没见过的,可那笑容,怎么看起来
这么熟悉。
那人却片刻也不犹豫上前一把抓住薛冷玉的胳膊就将她住外拉,一
边道:“快走,我带你离开。”
薛冷玉挣了一下,奈何手臂上那钳制钢铁一般。
那人似是不理解薛冷玉为什么要挣扎,稍楞了一楞,恍然,低声
道:“冷玉,是我……”
这声音,和刚才那句话的声音,已经截然。
这声音听的耳熟,薛冷玉再仔细的看了一样,不禁惊奇道:“宁公
子,你的脸……怎么变成这样了。”
宁卿是张秀美无双的脸,薛冷玉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的。可如今
这穿着士兵衣服的人,却是丢在人群也找不出来的。
“我易了容。”宁卿急急道:“离开这里再跟你解释。趁展风颂
不在,赶快走。”
看眼前人的身量身形,再配上后面这句话那无比悦耳的声音,薛
冷玉倒是相信了他这句话,可是宁卿,自己与他非亲非故,他怎么也
没有理由千里迢迢冒这风险来救自己。
可是此时离开这里的念头占了第一,薛冷玉在掀了个fèng的门帘里看
见外面人来人往乱成一团,知道这个时机若不把握,后面跟他回了宫,
再走可就困难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薛冷玉便松了力气,由着他拉自己离开。
出了帐篷,只见那着火的地方离这帐子极远,此时火光冲天,将大
半的人都引了过去,叫嚣,喊闹,乱作一团。
薛冷玉恍然:“那火,是你放的。”
宁卿并不杏认,只是拉着薛冷玉低头往前走:“我准备了马停在
边上,一会上了马,我再详细跟你解释。”
这个地方,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
薛冷玉心里一紧:“你烧了什么地方?”
若是因为自己,而使展风颂军队受了重大损失,再死伤了士兵,那
可是心里万万过意不去。
宁聊道:“无关紧要的地方,虽然阵势大些,不会有什么伤亡
的。”
薛冷玉心里稍定了一些,没走片刻,便见一个帐篷后面拴了一匹矫
健黑马。宁卿揽了薛冷玉腰身一托,将她送上马去,自己也随即上
去。
“抱紧我。”宁卿扭头说了这么一句,随即便一抖缰绳。那坐下
黑马如流星一般的跃了出去,竟是没有发出一点声息。
薛冷玉本来只是微微的搭住了他的腰,身下的马一动,整个人便往
前一跄。知道这个时候宁卿自是要全速离开,便也不矫qíng,急忙的收
紧手臂,这要是被甩掉了下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时环境紧张,宁卿虽然知道薛冷玉心中疑感万千,却是也不能
分心,只是全力的催了马前行。
展风颂可不是楚王那酒囊饭袋,要是被他回国身来追上,薛冷玉
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自己一个人就算是可以脱身,可是这时间不等
人,若是不能在短时间内将她带回去,这百年基业,也许就真的毁于一
旦?
而自己寻寻觅觅了这十来年,好不容易的得了这样的消息,好不
容易的给他找到,又岂能不紧张慎重。
却说展风颂,出了帐篷便见远处火光直冲,急急的飞奔了过去,
只见巫平叶藏等人早巳赶到,正指挥着士兵灭火,不由的心里稍微放
松。
“皇上。”见展风颂来了,众人连忙的让出一条路。
“怎么回事?”展风颂道。
叶藏忙道:“马厩不知怎么的走了水,不过势头并不大,只是惊了
一些马匹,已经派人去追了,其他没有什么损失。”
展风颂点了头,今夜难得,全军欢庆,是有些疏忽了。心念一
动:“查出原因了吗?”
叶藏微微压低了声音:“是有人纵火,已经派人去查了。不过并
没有查出楚王余孽。”
展风颂不由的皱了再道:“那是不是那个姓魏的一伙?”
叶藏想了想:“依臣看,不像是。那些人下手毒辣,而这火却是
只点了外圈的马厩一侧,并不是想给我们造成多大的损失,若是他们所
为,定然没有这么留手。”
“恩。”展风颂望了已经基本熄灭的火苗,眸中突然一暗,转身
竟是用了轻功,住自己帐中掠去。
只以为魏大夫一伙人已经被自己悄无声息的全部控制住了,便以为
这事qíng是未肃清的楚王残部所为,可如今看这火放的却全然不是为了折
损他的势力,方才又想到薛冷玉。
只为了引开他们的注意力,那自然是有别的目的。,
冀行和隗裕见展风颂变色奔回,也不敢怠慢,急急的跟在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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