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正低了头心里焦急,怕是这个也死在自己背上,被人一下子拦了,不由的抬头急道:“快让开。”
谁知那拦路的男子脸上的表qíng,竟是比他还焦急,也不知怎么的,伸手一带,薛冷玉便到了他怀里,急急的看了她那惨白的脸道:“冷玉,你怎么了?”
那声音传在耳中,说不出的亲切。
薛冷玉心中一阵巨大的喜悦传来,抬了头,却是愣了一下。
抱着自己的男子,却不是殊离,那张完全陌生的脸,是丢在街上再认不出来的普通。
薛冷玉的脸不由的皱成一团,有些疑惑道:“你……”
一只大手飞快的握着她的手,殊离道:“冷玉,你这是怎么了?”
那人长相虽是完全的不识,那只手上,却是明明白白的戴了殊离才有的那只戒指。那在这世界上独一无二,只有他们两人才有的银戒指。
薛冷玉腹中痛楚渐渐褪去,知道这必是殊离易了容,冒险一路寻了赫连婉镜的踪迹,才找来了这里。
小二适时的凑了过来:“这位公子,请问你是……”
“我是她相公。”殊离想也不想道:“我们一起出门的,因为有事耽搁了一会,所以才会迟了一步。
小二点了头:“那你赶快去客栈看看吧,和你夫人同行的那个姑娘,她死了。”
赫连婉镜死了,殊离心中一惊,正要说话。
却见薛冷玉又皱起了眉。
“冷玉,你怎么了?”殊离急道。
薛冷玉捂了腹部道:“我肚子痛,好像是中毒了,赶快送我去看大夫吧。”
“是啊是啊。”小二忙道:“这位夫人不知道是中了什么毒,还是赶快去看大夫的好。”
殊离看了眼薛冷玉,见她轻轻眨了眨眼,只是让自己带她赶快离开此处,便打横抱起了她,对那店小二道:“多谢小哥了,我这就带她去医馆。”
薛冷玉忙道:“小哥,你店里出了这样的事qíng,肯定十分需要人手,谢谢你了,如今我相公寻来,小哥自去忙吧。”
小二愣了一下:“可姑娘不能便这么走了……客栈里那个……”
赫连婉镜死在客栈里,薛冷玉是现场唯一的目击证人,可是不能这么轻易便放走的。
薛冷玉即刻换了一副悲伤地神qíng,道:“那姑娘是我一路同行的姐妹,小哥怎么会以为我会丢下她……”
话说着说着,又捂着腹部哎呦起来,那眉心皱的紧紧地,将脸埋在殊离怀中。
殊离急道:“小哥,我夫人这病,实在不能等了。你信不过,便跟着来吧。”
说着,殊离再不管身后店小二,施展轻功便掠了出去。
虽然薛冷玉后来那做戏成分太重,可是抱了她在手,却是觉得衣服上都有些湿了,她便是再装,这样bī真的效果,想是也装不出来。而且那脸上惨白的一片,更是怎么看都不像是装出来的样子。又听她说赫连婉镜中毒死了,这半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qíng,更是完全无法猜测。
见殊离真的带着她直奔医馆,薛冷玉连忙道:“喂,我们赶快走啊。别去什么医馆了。”
殊离脚下不停,却道:“你说赫连婉镜死了,是怎么回事?”
薛冷玉见殊离并不打算停步,想着自己又是真的中了毒,便也就由他,道:“赫连婉镜被我毒死了。”
殊离的脚步滞了滞,不由的低头看了她,面上表qíng说不出是什么心qíng,重复了道:“赫连婉镜被你毒死了?”
“是啊。”薛冷玉道:“怎么样?她好歹也是你的人,你不会心疼吧。”
殊离却是笑不出来:“冷玉,别闹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qíng?”
腹部的疼痛渐渐的退去,薛冷玉虽然看见了赫连婉镜死在那毒药上的可怖样子,可是觉得自己只不过是抿了那么一点,应该不会有太大妨碍,如今又见了殊离,心里并不是很紧张,索xing落了他脖子道:“她想抓我威胁你啊,那我要逃跑,身上正好有一颗迷药,就找机会下到了她的茶里,结果就把她毒死了。”
见殊离面色仍是没有和缓,不等他再问,索xing先道:“我真的不知道那是毒药,那药还是在韶吴的时候,你那手下为大夫给我的,是让我给展风颂下的迷药。”
说到这里,薛冷玉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还好当时自己没有将那药想办法给了展风颂,这要是不成也就罢了,万一成了,如果看着展风颂这样死在自己手上,那可该如何是好。不管爱与不爱,那自己只怕真是要给他偿命了这才能安心。
殊离听了这话,却是眉心微皱,眼神暗了暗,道:“我明白了。”
薛冷玉奇道:“你便明白了?”
殊离道:“那魏空,是赫连婉镜的手下,那时我在狱中,命三叔派人前去寻你,谁知赫连婉镜自己搅了这事。想必是她知道我对你的在意,所以想先把你除了,便让那魏空给了你毒药,谎称是迷药,你想,若是你真的将那药放进展风颂饮食中,不管成与不成,你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若是不成被发现,展风颂必然bào怒,就算是不忍杀她,那也必定是严加囚禁。若是成了,韶吴军队见国军惨死,那还恨不得将下毒之人凌迟处死。
薛冷玉听了殊离这话,不由惊得瞪大了眼,半晌,方才缓过一口气来:“这么说,赫连婉镜便是自食其果了,那她的死……我也不用付太大责任。”
不管怎么说,有人死在自己手上,毕竟是不快。如果薛冷玉一早知道那竟是效果如此可怕的毒药,只怕是也没有胆子放在茶中。
“是她自作自受。”殊离淡淡道:“她若不是早想着害你,又怎么会害了自己。”
薛冷玉点了点头,心里好过一些,又道:“这个女人真是恶毒,那时我与她见都未见过,她便想杀我。”
殊离对赫连婉静的死并无半点难过,倒是想着那女人竟是那么恶毒,差点害得薛冷玉便要死在韶吴军中,对她的恨意,不由得又多了几分。只是终究人已经死了,再狠毒也不会再成气候,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想着薛冷玉刚才的样子,殊离心中又是一紧:“冷玉,赫连婉静一向是个多疑的人,平日里饮食极为注意,都会让手下试菜,自己才吃,你说她中了毒而死的,她是不是也bī你.....”
"是啊"薛冷玉没好气道:“那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谨慎,幸亏我只是抿了一点,所以刚才痛了那么一下子,应该没事了吧。你不知道,也不知道是什么厉害的毒....她死的好惨....”
殊离神色紧张的道:“她中了那毒,是什么样的死法”
若是问薛冷玉她中的是什么毒,她必然不知道。只能问问是什么死法,殊离虽然不敢说对毒有太多了解,但是久在江湖,一般的毒药还是见识的多
薛冷玉见他谨慎,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没事,便细细的将自己看见的都说了
薛冷玉说完,歪头看了殊离,想着他能给自己一个解释。谁知他眉心还是皱着,想了到“这毒好生厉害”
赫连婉静终究也是有武功的人,而那药丸是溶解在一壶茶中的,不过是几杯,便能让人连挣扎一声都不及发出便即刻丧命,这毒,当真是厉害
薛冷玉见殊离说厉害,心里惊了一下,赶着问道:“那这是什么毒”
殊离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随即马上又换了副轻松的面孔:“不过别担心,我虽是不知道,这城中,我却是认识了一个极为了得的高人,冷玉,你不会有事的”
殊离这么说,薛冷玉也不是很担心,恩了一声,重新将头埋在他怀中,这不过是分别了半夜,却是感觉好久不见一样
殊离身形极快,医馆虽是已经靠近城门不远,他却是抱着薛冷玉片刻便到
此时还早,医馆里没有什么病人,殊离似是常来这里,熟门熟路的走了进去,见那堂中只有一个青袍消瘦的年轻男子坐在桌边,因为清闲,手里正捧着本医书翻看
男子见有病人上门,便抬了眼,看了殊离一眼后,不由得怔了怔
做大夫的,对人体有种独特的感觉,只觉得这进来的男人,面孔虽然陌生,身形却是无比熟悉。
殊离却是在他面前并不装假,大步跨了进去,见堂里无人,急道:“怎么就你在?”
男子听了这声音,立刻便知道了这是殊离,有些惊异这个时候他还敢出现在这个地方,却是起了身笑道:“怎么?我在还不够吗?”
看来这男子,与殊离很是熟悉。而且关系匪浅,要不然在这个时候,殊离也不贸然在谁面前现身,薛冷玉看了看殊离,再看那男子,等他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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