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地愣住了,脸上飞过一阵密密的绯红,像是若有所思地失神了一小会儿,转而qiáng撑着巧笑倩兮地推了推他结实而温热的腹肌,佯装不耐烦地小声叫道:“到底要不要画呀?”江邵荣邪邪一笑,目光直直地对视着她的脸,静静地一把扑住她,不费chuī灰之力地将她按倒在沙发边缘,她软塌塌地陷下去,心里忐忑地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些什么,而他只是亲昵地俯下身,bī视着她,又一次固执地问道:“婉生……告诉我,你真的会听话,乖乖地任由我软禁你吗?”
她早已有点语无伦次,颤巍巍地糙糙答了一句:“那你先乖乖地坐下让我好好把你画下来,我再考虑要不要听你的!”
他闻声淡淡地在她漂亮的额头上轻轻掠过gāngān净净的一个吻,就慢慢松开了她,然后像个听话的学生似的,端坐在了沙发中央,还积极地问对面准备着画布和笔的岳婉生:“怎么样,这个表qíng行么?”
她微笑着点点头,差点看出了神。
他一本正经地维持着静止的姿态,日落柔和的光线打在他的侧脸上,那一刻真是俊朗英挺地无法用语言来准确形容。
她不禁一边仔细地勾勒着他的模样,一边暗叹,他真是个出现在人海里,也忍不住让人想多看几眼的男子。
他嘴角又是不动声色地邪邪一笑,玩世不恭地开玩笑道:“欸,我怎么觉得,印象里你们这些画画的,不都是要画*的模特的嘛?你要不要爷把这件碍事的浴袍给扔掉啊?”
她白了他一眼,哭笑不得地命令:“江邵荣,你认真点好不好,不要分散我的注意力好不好……”
☆、【思君寸寸落樱碎】(五)
两个人在整个漫长的两个多小时里都在笑笑闹闹,倒也不显得着急,他们两人甚至有种美好的错觉,这短短的轻松的两个多小时里,他们几乎回到了初见的时候……
他淡淡地注视着她低头作画的模样,忍不住温和地低声说了一句:“婉生。”
她闻声轻轻抬起头:“怎么了,坐得很累了吧?”
江邵荣释然地笑了笑,轻轻地摇头,停顿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婉生,你大概不知道,这么久以来,我最大的愿望,其实不过就像现在这样,和你糊里糊涂地笑笑闹闹,你看,很多幸福的恋人们,都是这样笑笑闹闹的,一辈子就过去了……”
她的嘴角僵硬地愣住了,良久才喃喃自语:“是啊,这样多美好。”
又不知道究竟犹豫踌躇了有多久,她放下了画笔,深深地凝视着江邵荣的脸,不闪不躲地问了一句:“邵荣……报纸上说的是真的吗……你喜欢那个叫吴千夜的名媛?能不能认真地告诉我一句,你是真的喜欢她么?”
他缓缓转过脸,像是一瞬间被戳中了内心不愿被提及的死xué,僵硬地收起了温柔的神色,苦涩地嗤笑了两声后,幽幽地凑近她,不动声色地反问她:“不然……你觉得呢?你是认为我在玩弄她?”
她只顾颤抖着低着头,凉凉的手指紧紧攥在掌心,心里打着又悲伤又忐忑急促的鼓点,唯恐自己一旦一时间失去了理智,陡然惊醒了他的忍耐。
是的,岳婉生心里有种说不出口的直觉,他一直在深深地忍耐自己。
江邵荣比她高好多好多,他不显山不露水地伸手,貌似温和地揉了揉她脑后顺滑黑亮的长头发,好听低沉的嗓音亲昵地响在她的耳边,苏*痒的,但是一字一字说出来的话却如雪亮的剃刀般锋利伤人:“岳婉生,我看呐,我们今天得说好了,往后的日子在一起的话,最好双方谁都别太认真了,一旦认真就没意思了,你应该是懂。”
她鼓起满腔最后的勇气,直直地盯住他涣散迷离的深邃双眸,用尽浑身的力气试图大声地反驳着:“哈哈哈,我应该懂?我偏偏就是不懂……一个字我都不懂!”
“不懂的话,那这个游戏也就到此结束了。”
他轻轻抚过她胛骨突出的肩膀,眼睁睁看着她急促冰冷的呼吸提上了嗓子眼,俯身无望地在她额头上又是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便不容她留恋的松开了,退后了。
他身上激烈的Burberry周末的味道像是呛人眼泪的烟糙味道,令她眼眶不觉间便红了一大片:“……江邵荣,我懂。”
江邵荣闻声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回应,冷冷地转过了脸,走过客厅到了酒柜边,闷闷不吱声地调了许多杯的玛格丽特,她深深记得,那种酒号称是“一杯倒”,那时他们在体校刚刚认识,在酒吧里喝过这种酒。
她看着他,忍不住皱起眉低低地说了一句:“江邵荣,喝这种酒……真的很不好,不要喝。”
而他cháo湿漆黑的目光短暂地在她身上从上往下,漠然地扫视了一下,而后他便像是只当他是个透明人一般,直直地错肩无声无息走了过去。
☆、【思君寸寸落樱碎】(六)
(宁远有话说!哈哈~~~各位看官是不是在惊喜的夸我啊啊~~复习的间隙还是更新了几章送给大家消暑~~欢呼的看起来~~记得给好评~~)
晚饭时分,两个人僵硬地坐下,愣愣地面对着一桌名贵海鲜和后厨亲手做的云缅菜色,却都是一样,吃得味同嚼蜡。
他冷冷地僵着脸不说话,也丝毫不看她一眼,只是低着丧气难过的头,发了疯似的一个人一杯一杯,全喝光了那些鲜红色杯子错杂排列的玛格丽特。
她心里七上八下地静静坐在他对面,空落落的两个人,却占着一张极为夸张的欧式长餐桌,两个人远远地对峙着,起码隔着超过五米的距离。
岳婉生沉默而小心翼翼,他步步信马由缰,而她步步地后退着,心里哀伤地自我慰籍:“现在的日子再难过,毕竟也能天天见到他,也比过去的日子好过了许多。我该想清楚这些。”
她在厨房里默默地洗着碗,哗啦啦的水声中,她隐约感到他宽大的手臂从后面不容置疑地环住自己,她太瘦了,而他身影宽阔,将她都抱住了,手的空隙也绰绰有余。
江邵荣满口都是喝完玛格丽特后龙舌兰后调激烈冷却的余味,轻轻地凑上她的下巴边缘,他嘴角蟹壳青色的胡茬很硬很冷,像是很久没有认真打理过了,扫过她耳后白皙湿润的皮肤时带着轻微的疼痒,但她其实并不排斥这种混合着心跳的痛痒。
“岳婉生,我不准你走……”
这样好听的qíng话,这样让她安心的誓言,时至今日,江邵荣只有在现在这种烂醉如泥,完全不清醒的时候才会说出口,而她也渐渐学会只是淡淡地听,不再抱有过多的幻想。
“你不准走……”他的嘴巴半闭着半张着,灼灼的呼吸从喉咙深处发出,雾气一般地直往她烧红的脸颊上喷着。
岳婉生艰难而吃力地掰开了他紧扣着自己腰的双手,然后努力架起了意识混沌的他,一摇一晃地扶着他慢慢地上楼。
这一刻,她才体肤地体会到,原来江邵荣这样高大,这样重。
好不容易进到了主卧室内,江邵荣跌跌撞撞地猛然间向chuáng上一倒,而他的手始终是紧紧攥着她的手腕的,所以毫无悬念的是,连同一旁的她也失重地摔下去,她的身体牢牢扣在了他的身子上,而脸则稳稳地砸在了他衬衫的中央。
她的呼吸恰好贴在江邵荣的不断起伏的锁骨附近。
她真的都不知道,江邵荣这个现在平躺着一声不吭的家伙,到底是不是故意装醉来整她的,不然为什么明明醉得路都走不了直线了,却能知道用力死死攥住自己的手?
江邵荣迷糊地一把翻滚过来,焦灼地一脚将自己厚重的皮鞋蹬掉在地上,然后牢牢闭着双眼摸索着,像是狩猎般地抓到了她的存在,便死死伸手揽紧她的身体,宽厚的手心像是燃烧着yù望的火,不停上上下下在她的身体两侧温柔地*,她的喘息渐渐无法掩饰。
她也温顺地缩起了自己的肩膀,长发软软地蹭在他的胸前。
他大概是觉得房间里闷热极了,一把撕扯掉了身上紧贴着皮肤的衬衫,顿时麦色的身体直直地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修长的手臂拉出坚毅的线条,腰两侧的人鱼线若隐若现,被下半个身子上紧紧裹着的西装裤子遮住了一半。
而最最刺眼的是,他漆黑垂坠的西装裤中央的地方突兀地显现了出来,又是那个之前出现过的小帐篷,只是这一次在酒jīng的刺激下,它似乎更加有力地耸立了起来……他静静地蹙着眉宇,双眼惺忪却如何也不完全睁开,嘴里含混地呢喃着:“婉生,这次……我是真的要让你完完全全地属于我……这次我不松开了……”
岳婉生不动声色地听着,手指轻轻地滑过他胸口一直连接到腹部的细微汗毛,颤抖着低声软语地追问道:“那……如果我不愿意呢?……你要怎么办?江邵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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