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爷!不要啊_谢宁远【完结】(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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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惊人的耐力,实在令岳婉生感到反抗无能,漫长而煎熬的一通对峙之后,她还是终究不愿意妥协,红着眼眶深深地闭上眼:“不行,这次真的不行……”

  “为什么?我是野shòu了?你让我跟着到机场,我是会吃了你么?岳婉生!……”

  他嘶声怒吼,双眸含着烈火的样子,一点点震碎了她那颗故意保护住的心,她哆哆嗦嗦地望着他扭曲的脸,慢慢地缩着肩膀,居然坦白地低声说道:“不,你不会吃了我,只是你如果跟着到了机场,我就可能没有勇气走了。看着你,看得久了,我会失去想走的念头,而我坚决不能允许自己这样!”

  “为什么!!”这一次,他困惑地死死盯住她,像是要把她捏碎在自己掌心里一样,笃定,坚决,不容置疑。

  她张张嘴巴,像是有种冲动,把一切的一切都说出来。告诉他,自己的父亲于福生一线生死都握在吴千夜手里……告诉他,自己伤心的根源是认为他和吴千夜之间已经上了chuáng……

  可惜最终,她犹豫再三,还是将所有的话都死死咽了下去,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他涨红着脸,又深深地蹙着眉头,矛盾地上下打量了婉生很久,才试图张口,犹豫了好几次才终于发出声音:“婉生,我能不能……抱你一下?”

  那一瞬间,他纠结地挠挠头,有点害羞,又很忐忑……那副模样配着他一米八五的大个子和一身纪梵希的丝绒休闲西装,实在是让人看了一头雾水。

  她惊诧地盯着他,竟然在这个玩世不恭的家伙脸上,看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诚恳的神色,甚至是隐藏之下仍然明显的哀求!

  细细想想,往后的日子,或许都不会再见面了,她忍住喉咙里拼命攒涌出的冲动……她必须稳住qíng绪,因为如果她失控崩溃了,投降软弱了,难道他还会放过自己好好走掉么?于是岳婉生泪中带笑地轻轻点点头:“江邵荣,你还是这样得寸进尺,我停了车,你又要拥抱,可惜我这一次,还是要纵容你……就一下子,请快点松开。”

  他听着她*的口吻,努力温柔地伸手彻底环住她的身体,凉凉的大手揉过她脑后的头发,又暖暖地游移在她的后背上,在车子旁边,明媚的天光之下,这个以往坚硬的男子渐渐失声,痛哭得难以停息:“婉生,你说得对,你想去的地方,我没法带你去……”

  往后,婉生一直深深地记得,这次在路边匆匆的一个拥抱的分别,对于两个人来说,都像是死别一般,刻骨铭心。

  她不敢回头,于是偷偷地坐在车里,从后视镜里看着他不断用力挥手的身影,一点点地变小,变小,就要消失了……自己竟然真的离开了他!

  司机呆呆地看着泪流满面的她,犹豫地问了句:“小姐,我们还走吗?要不要停车!”

  她猛然间狠狠吸吸鼻子,一把死死攥紧了自己的肩膀,口气笃定而倔qiáng:“回头?当然不回头,直接开到机场,越快越好……”

  窗外的法桐飞速倒退,很快岛城的市区到了尽头,眼看着就要到看到机场高高的航站楼前了,就在这车厢里沉默如斯的罅隙间,司机陡然地发出一声来不及反应的嘶声惊叫:“不好啦!车子的引擎失控啦!……”

  司机和岳婉生皆是拼命地瞪大了眼睛,满目都是急促散不去的恐惧,疯狂行进的车,不到一分钟便与一辆对面而来的重型卡车正面相撞,瞬间车子就严重地变了形,顺着绿化带翻向了半崖那边去……

  她无比慌张地侧过脸,一句急冲冲的“到底怎么回事?”才刚刚说出了一半,就在一声撕裂般的巨响里感受到了手臂和大腿传来断掉般急速而巨大的疼痛和车子翻倒后轰隆隆的混乱!

  眼前是大片茫然,令人心生绝望的漆黑,仿佛是无边无际的深夜,并且再也不会有天亮。

  失血过多而渐渐昏迷的婉生,怎么会知道,聪明冷静如吴千夜,怎么会仅仅满足于让她离开岛城为止?在吴千夜的人生字典里,不做绝到让岳婉生这个女人彻彻底底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又怎能罢手,怎会罢手?

  而同一时间,岳婉生最绝望的那一刻,江邵荣正痴痴地站在车子消失的原地,为了她的离开而久久地伤心yù绝,他完全不知道,婉生生死不定的处境。

  ☆、【一树梨花压海棠】(四)

  消息封锁得gāngān净净,江邵荣对那场吴千夜处心积虑促成的车祸一无所知。

  岳婉生坠落下半崖一个多月之后,绝望的他认为婉生真的是走掉了,寻找到新的生活了,他一声不吭地接受江家的安排,在江老爷子和吴千夜的陪同下坐着包机去了马来西亚。

  直到航班安然降落在吉隆坡,江邵荣都安静地令人感到害怕。

  江老爷子似笑非笑地拍拍江邵荣,意味深长地说:“你小子一向桀骜不驯,今天倒是省事地令我感到害怕呢。不会出什么篓子吧?”

  江邵荣也是似笑非笑,淡淡地浅笑了一下,漆黑的眼睛深不见底,回答得滴水不漏:“你是我老爸啊,我能捅娄子吗?”

  江老爷子略略松了一口气,眼神里仍然有一种若即若离的狐疑:“那样是最好的,你最好别想有什么转机。你说,邵荣,你有什么不满意,亿万家产和权利都送到你手里,哪有人不要的?”

  江邵荣呵呵一笑,听不出是嘲讽还是顺从:“那是当然的,我不是傻子。”

  漆黑的卡宴是江家老太太派来接他们的,戴着手套的司机早早地就谦卑地等在机场玻璃窗边,一见到三人便静静打开车门:“少爷请。”

  一句问候,单单提及了江邵荣一个人,这亲疏冷淡的意思,自然拿捏地清清楚楚。当然江老爷子心里明镜似的,这个自然不是司机自己的意思,而是老太太的意思。

  江老爷子笑着默默攥紧了拳心,暗暗想着,等到江邵荣掌了劝,我一定要将整个江家公馆里里外外,掀了个底朝天!

  无声飞速行驶在去江家路上的车里,吴千夜为难地咽了几口口水,断断续续地张口试探道:“邵荣,别想太多了,婉生已经走了,既然是她自己选择的路,你就不要再不舍了。”

  江邵荣歪过头,缓缓地露出了犀利的笑容,那眼神she得吴千夜头皮发冷发麻:“别想太多?吴小姐以为自己是谁,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么?”

  吴千夜的脸色霎时间难看了几分,皮笑ròu不笑地停顿了一下,低下姿态辩解道:“不是,邵荣你误会我了,我是想让你别这么愁眉苦脸的而已。我知道,我不是岳婉生,不配你爱,可是难道我想好好做一个备胎,也不可以?”

  江邵荣不动声色地瞧着她故作可怜的样子,就像瞧着一出拙劣的戏似的,慢慢地笑了起来,目光里掠过一丝冷光:“哈哈,你算是有一点聪明的女生,但是……显然还不够聪明,你不仅不配被爱,还不配做婉生的备胎。说起婉生两个字,我不舒服,所以你还是注意点。”

  江邵荣就是有这种威慑力,不动怒,不发火,淡淡不jīng心的几句话足以控制住局面。

  吴千夜这次脸色彻底成了灰蒙蒙的青紫色,一路上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而恰恰在这一刻,吴千夜的iphone里叮当地涌进了一条短信,是她的贴身助手:“岳小姐已经脱离了危险,身体还很弱,现在如何处置?”

  吴千夜咬咬牙,恨不得将指甲掐进手机HOME键里,无声无息地回复了短短几个字:“将她和她爸爸统统送出岛城,随便扔在哪儿都可以,只要别被江邵荣的眼线抓到就行了。”

  另一头,岳婉生猛然睁开眼,浑身都是随之而来的剧痛,那真是一种钻进骨子里的痛觉,嘶心裂肺,她艰难地偏过头,看到自己正躺在一辆颠簸行驶的货车里,而自己身旁静静躺着的,就是父亲于福生。

  于福生脸上狰狞的疤痕还是和当年一样让人看了心头一震,岳婉生无数次幻想过如果爸爸没有死掉,会怎么样与他重逢。

  独独没有想到这一幕,像这样,父女二人皆是浑身病痛的像废人,被人扔垃圾一样地载着拖出了岛城。

  岳婉生很快就冷静下来,想清楚了,一定是吴千夜,一切一切的引擎失控的yīn谋都是吴千夜作为始作俑者的。

  但现在又能如何,只能保证自己和爸爸,先要趁着一口气活下来……

  ☆、【一树梨花压海棠】(五)

  转眼间,卡宴就开到了江家门口。

  江邵荣冷着脸下车,吴千夜自然而然地挽住了他西装的袖口,他淡淡一笑,便无声地轻轻甩开了,也不顾吴千夜的脸色难看了下来。

  江老爷子在一边倒是皮笑ròu不笑地哼了一句:“怎么,都把人家千夜带来见老太太了,还不准人家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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