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人是顾覃之,他对我的称呼又让方亦和皱起了眉,脸色难看异常。
我咳嗽了一声说:“顾总,请你称呼我全名。”
他一怔回过神来,对方亦和带着几分不耐的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只是来告诉徐图,我怀孕了。”方亦和抬起头说。
怀孕?这两个字刀子一样扎进我脑袋里——方亦和怀孕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顾覃之不是一直对她不感兴趣么?
我心里酸涩难忍,自己拼命压着那面临崩溃的qíng绪,笑着对顾覃之说:“恭喜。”
“不可能!”顾覃之马上反驳。
我没心思在这里听他们争吵下去,站起来就准备走。
方亦和却在此时,突然捂住了肚子,脸上毫不作假的开始流汗,脸色也一下白了起来。
“方亦和,你别演了!”顾覃之怒道。
我此时已经走到门口了,但是却听到了服务员惊呼的声音小姐,您流了这么多的血!不由自主,我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看到方亦和扶着桌子软软的倒在地上,身下的血把白色的西裤染红了。
我暗叫一声不好,快步走回去对顾覃之说:“别耽误,先送医院。”
顾覃之此时也回过神来,弯腰抱起了方亦和。
方亦和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力气推我,她一把推开我对顾覃之道:“我刚才只喝了方亦和递过来的水。”
我住后,然后退了一步看着她,嘴角不由浮出冷笑。
方亦和,你真舍得拿自己的身体和我玩!我分明对顾覃之不感兴趣,你要是三番五次闹下去。难保我不改变主意。
顾覃之深深看我一眼,抱着方亦和几乎是用跑的离开了餐厅。
我不想跟过去,也没必要跟过去。刚才方亦和说她怀孕时,我心疼得跟什么似的,那一瞬间几乎失去理智。
慢慢走到公司,在办公室坐下来,我慢慢想这一段的事。
就在刚才,我居然会心疼。在这一刻,我忽然间明白,对于顾覃之我并未全部死心,甚至在听说他让别的女人怀孕会心疼。
我已经习惯了他在身边默不作声的照顾。在H市期间,我甚至觉得他还是单身。我是不接受他,因为过往的事让我恨他,但是我也没完全避开他。我对自己说是因为工作,其实现在想来不是。如果只是工作的事,我完全可以委托别人去和顾氏接洽的。
想明白了这一点,我有点敢相信的坐在椅子上什么也做不下去了。
就在刚才,我还在心里取笑方亦和用这种方式让顾覃之讨厌我可笑。其实,最可笑的是我,一直都没搞明白自己心里想要的是什么。
顾覃之并非良人,他心里记着的只有初恋邙邙,我为什么就不能做到对他完全无视呢!
方亦和这一次如果真的流产,顾覃之会恨我吗?
我不由想到这个问题,却没勇气打电话去问qíng况。距离他越近,我反而越慌,前一段时间的淡定不见了。
但是一想到方亦和居然怀孕了,我就觉得心里就像一只大手揉捏着,疼得几乎不能呼吸。心里不停的对自己说,徐图,你别乱想了,他们夫妻,怀孕才是正常的。谁会娶了老婆,碰都不碰?顾覃之如果是qíng种,那也只是针对邙邙而言的。
这些话我对自己说了好几遍,才慢慢平静下来。
就在此时,顾覃之的电话打了进来。
“徐图,方亦和流产了。”顾覃之声音清冷,让我心头一颤。
“不管你信不信,这件事和我没关系。”我说。
他在那边沉默了半天,才问:“徐图,如果你真的还在乎我,等我娶你可以吗?”
他声音悲伤,我一下说不出话了。
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我在乎他吗?方亦和用这种绝决的方式,试出了我的真实想法,还有就是顾覃之对我的感qíng。但是,我不能确认他的感qíng是对我的,还是对邙邙的。只要他一脸深qíng的看着我,我就会想到邙邙。我无法理直气壮的说顾覃之是真的爱我的。
“对不起。”我缓缓说。
既然决定离开,就没必要再次纠缠在一起,可是说完对不起以后,我心里难过得喘不气来。
顾覃之叹气道:“我相信你的话,但是不一定每一个人都相信。”
我知道,接下来我们和顾氏的合作可以会遇到很大的问题。我也叹了一口气挂了电话。
第二天我还没到公司,就接到了老爸的电话,他第一句话就说:“徐徐,回H市吧,你的第一个项目或许要破产了。”
我心里有准备,沉声道:“我知道,顾氏单方面加速毁约了。”
“老爸看走眼了,我以为顾覃之能够把这个项目做下去,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是和他穿一条裤子的。”老爸在电话里说,语气很是自责。
“其实不怪他。”我说,“方亦和用流产这种方式,让我与顾家势不两立了。”
老爸一顿,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把昨天遇到方亦和,并且她把流产的事活生生的算在我头上说了。
“行,我知道了,周一我去公司,努力把损失降到最低。”老爸说。
挂了电话,我有点心谎。感觉自己就像被人扔到了荒岛之上,举步维艰,每一步都是坑,每一步都不知道是不是会踩到雷。可是,除了继续走下去。我别无选择。
我知道顾长山会有所动作,但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
到了公司,我打开电脑,邮箱里刷一下挤进来了五六封新邮件。我昨天下班以前已经把所有事qíng都处理好了,这都是今天早上才发的。
点开来看,无一例外都是终止合作关系的,甚至一些正在进行的项目,对方宁愿给我违约金,也不愿意再合作下去。
顾长山在帝都确实也算是一尊神了,他的影响力很大,我的公司一夜之间。居然面临倒闭了。
看着那些邮件,我心灰意冷,同时气得不知如何是好。
骂方亦和,骂顾覃之,或者是骂自己?
这一切来得太快,我不知道如何处理了。
就在这时,我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熟悉的号码,接通了是客户,第一句话就是要终止合作,并且同意付违约金,甚至连初稿也不要了。
挂了一个电话,另一个马上又响起。
整整四十分钟,我一直都在接电话,无一例外都是解除合作。
当我刚把电话放下,它又响起来时,我心里的怒火升到了最高,不等对方说话,直接说:“我知道,你是来解约的。”
“徐图,你没病吧?”那边有个声音说。
我一听觉得有点耳熟。等到他再说:“你什么时候回的帝都?”我才听出来,打电话过来的是许向楠,不由放松下来问:“你找我什么事?”
“前几天顾少才和我说要把几个活动策划给你做,今天突然接到通知说换其它公司了,我问一下出什么事儿了。”许向楠在电话那头道。
“没什么事,就是顾氏准备把我的公司bī到破产呗。”我故作轻松的说。
“你居然还笑得出来,不应该哭么?”他问。
“哭也没用,何况哭也不解决问题。”我沉吟了一下问,“你找我应该不只是这件事,说吧,还有什么?”
“我想提醒你尽快离开帝都。回到H市,你还能安全一些。现在好多人准备找你麻烦呢。”许向楠压低了声音说,“别让人知道是我通的风报的信儿哈。”
“晚了。”我正准备挂电话,就看到了办公室外面站着一个人。那人我不认识,是一个女人。
我们公司的小前台和她一起小跑着过来的。
“徐总,我没拦住她。”前台小姑娘小声分辨着。
“没事了,你去忙吧。”我说。
前台临走之前,把门帮我关上,然后那个女人径直走到我面前,用一种极度挑剔的眼神上下看了我好几眼,最后冷哼着说道:“你就是徐图吧?”
我应了一声问:“您是哪位?这样怒气冲冲的直闯办公室。其实我可以叫保安的。”
“呵。”她冷笑一声,“你叫一个保安试试。”
我没说话,这个女人我完全不认识,但是联系到昨天发生的事,还有今天一早我接到的各种电话,这女人不是姓顾,就是姓方。
“那你总该告诉我,你是谁吧?”我反问。
“我是谁你不用知道,但是你需要知道一件事,即使你把方亦和害到流产,你也嫁不进顾家的大门。”她咄咄bī人的对我说。
“我知道。”我异常淡定的说,“我也没想过嫁到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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