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没破呢,我才知道得这么详细,要是破了大家都知道了。和我就没关系了。”林道甫说到这里笑了笑,然后继续说,“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在帝都的朋友和我说,方家不会放过你的。”
我一笑:“听这话的意思,就像方家曾经放过我一样。”
他也笑了起来,说:“好吧,有什么新消息,我及时通知你,这算是赠送的,咱不收费。”
“那我现在想知道一个人的近况,其实一周前的动向我是知道。”我在电话里犹豫了一下。
“是不是安琪?”林道甫就像会读心术一样问。
“是,让你猜对了。”我苦笑。
林道甫这种人jīng子,简直就是你肚子里的蛔虫,猜人心思太准了。不过,想一想他的职业也就释然了,毕竟他天天gān的就是这个,见的人多了,对于一件事每个人有什么反应,自然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这是我接下来要说的。”林道甫说。
“有大动作?”我问。
“安琪前一段时间因为想换一套大的带花园的房子和陈桥闹了一通,甚至开始卖现在的房子了,谁知她把房子卖了以后,不再买房了。反而舍弃了三万多的定金,在办出国旅游的事了。”林道甫说,“这就有点让人搞不懂了。”
他这样说,完全是给我找个台阶下。我虽然没和他说事qíng的前因后果,但是我托他打听的事连在一起,他一定能猜出原因的,可能是碍于我的面子,不好在我面前说破而已。
“我知道的就这样了,徐总,再见,估计下一次再给你说安琪的消息,很可能就是没有消息了。”林道甫说。
我挂了电话,低头想了一会儿,觉得不管有没有证据,都需要把这个消息通报给警方了。
就在我准备打电话的时候,周警官的电话打了进来。他对我说:“徐图,马上到新东区机场来,我们在这里把准备出境的安琪控制住了,但是她现在qíng绪十分激动,不配合警方工作,而且她怀里还有一个孩子。”
“是她女儿恬恬?”我问。
“应该是的,但是她现在抱着孩子不知道怎么爬到了机场三层外面的平台上,现在谁也不敢过去,她要求马上见到你。”周警官说。“我们派人去接你来不及了,快点想办法过来。”
他的话把我炸晕了,安琪出国完全可以从帝都走的,为什么把出发站换成了H市?还有,她抱着孩子爬那么高做什么,那是她的亲生女儿,不是什么人质?
但是稍一回过神,我就想明白了。
安琪怕帝都警方对她有控制,所以舍近求远来到了同样每天客流量巨大的H市机场,带着孩子是因为她原本就是想带孩子一起走的。
我想着这些时,已经开车往机场一路急驶而去。
车窗开着,风灌了进来,把我的脸chuī得生疼,但是只有这样我才觉得好受一点。眼眶胀得要命,稍一眨眼睛都是疼的,热热的液体根本都管不住,一个劲儿的往下流。
我怀疑她是一回事,但是真正坐实又是另一回事。
我一到机场就看到航站楼的最东边被警察拉起了警戒线,下面铺了一个huáng色的高大的充气势子。周警官看到我一路跑了过来,松了一口气,对我说:“快跟我过去,她说要和你聊聊。”
我跟着周警官进了警戒线,然后看到了坐在航站楼楼顶的安琪。从底下这个位置看上去,她的身体几乎都快要悬空了。
她眼尖,一下就看到了我,对着下面大喊:“让她上来。”
所有的警官都松了一口气,周警官亲自带着我,沿着几乎没人走过的安全通道一直上到了楼顶。
这一路上,三步五步就是一个警察。
我们推开了安全门走出去,然后看到安琪抱着孩子,背对着楼的边缘,面对着我们。
看到我走上来,她微微一笑,拢了一下被风chuī乱的头发。
“安琪,你不要gān傻事。”我往前走了一步,冲口而出的就是大家都说烂的台词。
她又是一笑说:“徐图。看到我这样的下场,你很开心吧。”
“没有,我绝对没有开心,我一直不相信你会在背后伙同别人算计我。”我说。
她的笑一下就冷了:“看,我都还没招呢,你就知道事qíng的经过了,对吧。你一直都在看我的笑话,你一直都看不起我,觉得我事事都不如你,对吧?”
“不是的。”我马反驳。
“闭嘴,别狡辩。”她大声吼了一句。
周警官拉了一下我的胳膊,示意我别刺激她。我深吸了一口气紧紧闭上嘴巴。安琪怀里抱着的恬恬只比我家球球小十个月多一点,现在也到了咿呀说语的时候,但是现在她正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我,不哭也不闹。
安琪身上有背孩子的背带,恬恬背对着安琪的胸口,小脸朝外,两条小腿垂了下来,随着她的剧烈动作,一下一下晃着。
看到孩子这样子,我的心一下就软了,忍不住开口说:“安琪,你理智一些。孩子还小,你别这样做,吓着宝宝了。”
“不用假慈悲。”她大叫道。
我看到她又往后退了一步,马上又不敢说话了。
安琪又看了我一会儿说:“徐图,原本我和你都是一样的人,在帝都奋力拼搏着,你明明与我不一样的,却还装作与我完全一样的。突然一天,你就变了,要有数亿家产要继承了。”
我刚想说什么,周警官轻轻拉了一下我的手,示意我稍安铁躁。
就在此时。我看到安琪背后露出了一个戴着头盔的特警,他正悄无声息的靠近了安琪。
“从那天开始,你不再是徐图,你是一个……”安琪的话才说到这里,人已经被特警控制住了,怀里的恬恬应声大哭起来。
我松了一口气,腿一软差一点坐在地上。
周警官扶了我一下说:“好了,谢谢。”
我正在听安琪讲话,而且我对她讲话的内容很好奇,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让她和方亦和勾结到一起的。
但是此时一群警察围了上来,安琪一个字也不再说了。等她被控制住,被特警带着走下楼,路过我身边时,她看过来的眼神冷冰冰的,像刀子。盯得我心里一凉,然后特别特别的难过。
我和她,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呢?
安琪被警察带走了,同时警方通知陈桥前来把孩子领走,据安琪介绍,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做的,与陈桥没关系,陈桥知道的时候,事qíng已经发生了。
安琪的供词把方亦和bī入了死地。
陈桥离开H市时。这个案子还没审清楚,他临行前给我打电话,想叫我出去坐一坐。
我不想去,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恬恬,也不知道怎么面对陈桥。
这件事,受害的明明是我,但在罪犯落网以后,心里负疚的人也是我。莫名的,我觉得安琪是被我毁掉的。
“徐图,我真的想见你一面。”陈桥说,“不为别的,就是想郑重的道一个歉。”
他语气十分真诚。让我准备挂电话的手一滞,缓了好大一会儿,我才说:“好的,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
他带着孩子,也没和我客气,直接说了一个酒店的地址,我马上赶了过去。
我赶到的时候,陈桥正在酒店的一楼大堂等着我,恬恬在他怀里睡着了,看样子是刚哭过。
“恬恬现在有八个月了吗?”我问。
“还差十天。”陈桥脸色苍白,声音低沉。看了一眼怀里的恬恬说,“警方说,现在安琪还在哺rǔ期,这两三天过去了,可能会给做一个取保侯审,等到孩子大了,再执刑。”
说到安琪,我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安琪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心里十分难受,特别是看到恬恬的时候,我不知道将来她长大了,知道这段事qíng。会不会恨死我?
我,让一对母女生别离了。
“陈桥,对不起。”
“徐图,对不起。”
我们两个几乎是同时开口,彼此看了一眼,都是一脸的苦笑。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安琪错在先,我这一次约你出来,目的还是只有一个,希望你能原谅她,不要怪她。她真的只是心急,她可以看着别人风生水起。但是看到同一个起跑线上的你一下子变成了富豪,她心里的那种落差是很大的。这一点,我理解她。也为此努力过,想多挣一些钱让她过得轻松一些,但她总在比较,越比较越失落,xing格一点一点发展到今天这样子。说实话,主要责任还在我,生完孩子以后,我陪她的时间太小,导致她产后也有一些抑郁,自己想事qíng想的越多。路越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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