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嘟嘟响了几声以后,沈冬雪接听了。
“喂,你好,哪位?”她在电话里声音清脆的问。
我听她的语气,觉得有点好奇。齐越现在这样子,至少三到五天没洗过澡,那也就是说他一直没回家。自己的老公几天不回家,沈冬雪不应该是着急吗?怎么她的语气一点也听不出焦急的意思?
我清了一下嗓子:“沈冬雪,我在马路上看到你老公躺在地上,身上脏兮兮的,跟流làng汉一样,我现在在XX路。”
我以为她听到以后会说,好的,我马上过去接他回来,他现在怎么样之类的话。没料到,沈冬雪听完以后冷笑了一声,说:“我能猜出来,齐越在最落魄的时候还是会去找你,谁让你是他初恋呢。男人这东西都是贱,初恋不管什么样,都存在心里念念不忘。”
“你误会了。”我耐心解释,“他不是找我,我是在街上散步时踢到他了,你的老公醉鬼一样烂倒在街头。你愿意来接,就接,不愿意我就挂电话了。我这个电话是出于礼貌打的。对了。要是来晚了说不定会有人|体|器|官贩子把他给拉走贩买器|官了啊。”
“解释一下,齐越现在和我没关系了。”沈冬雪说,“我们不再是夫妻关系,他的死活与我无关。能在婚姻期间与别的女人纠缠不清,还天天从我这里算计着钱和股份,你说我应该去管他的死活吗?”
说完,沈冬雪挂了电话。
听着话筒里传出来盲音,我目瞪口呆,齐越居然离婚了,我有点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半年的恍惚感。
想到沈冬雪话里的信息,齐越与别的女人纠缠不清?她是暗指我吗?
我举着电话,看着地上躺着的齐越,不知道该怎么办。任由他躺在这里?我能抬腿就走吗?沈冬雪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重新又给她打了电话过去:“沈冬雪,你不要误会,我和齐越没有任何的联系,如果不是今天在街上遇到他,我根本不知道……”
“我知道,他勾搭的女人不是你。”沈冬雪打断我的话,冷哼了一声,“要是你,你还能站在这儿和我讲电话吗?”
我听得浑身发冷,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图,当时他能和你分手。我就应该认清这个男人的真面目,当时我真的以为他对我的是真爱。那天晚上第一次遇到你,你对我说的话我以为是假的。因为没有一个男人会在向自己前女友解释自己劈腿原因时,会说他爱上一个姑娘,是因为这个姑娘家特别有钱。没想到,你说的是真的。好啦。先不说了,你愿意管他,就好好管,不愿意管他,扔在马路上就行了。”沈冬雪说,“和齐越有关的,别再和我打电话,我不会再理会他一个字。”
沈冬雪的电话挂了,我纠结起来。
我和齐越在一起几年,虽然最后分了,但是看到他这个样子,我真的恨不下心来不管。但是心里又说服不了自己管。他和我分手时说的那些伤人的话就像箭,一根一根扎在我心上,现在虽然拨走了,但dòng还在。我不是圣母,真的做不到毫无芥蒂。可是,看着他躺在车来车往的马路上,又有点担心他要是被汽车轧到了该怎么办?
想了有五六分钟,我给安琪打了个电话。
“安琪,你那里有没有齐越朋友的电话,最好是同xing的、”我问。
“怎么了?你要和他朋友搞上,然后气死他?这也太晚了点吧?”安琪没想到我开口讲的就是齐越,开了句玩笑。
“不是,他在街上躺着,不知是醉了还是病了。”我把齐越的qíng况简单说了一下,甚至给沈冬雪打电话的事我也说了。安琪和我一样,刀子嘴豆腐心,想了一会儿说:“我让陈桥去管吧。”
我信步走到街边的一家咖啡馆,点了一杯咖啡。然后隔着玻璃看着齐越。
说实话,自己曾爱过的人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心里那种滋味别提了。既有那么一秒秒的高兴,又有说不出来恶心,说没有心疼也似乎是假的。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我看到齐越的朋友刘石磊把他从地上扶起来弄到车上以后,我才松了一口气。
这一个晚上我心里都很不舒服,齐越原来是一个特别阳光,神采飞扬的人,如今落到这个地步,想想就心酸的。
爸妈的结婚纪念日不知道是怎么过的,我只知道这个晚上我老妈没回家住。早上时我看到妈妈chuáng上空dàngdàng的,心里对这个家又有了点希望,但是下一秒就想到了严妍,心qíng又灰了起来。
老妈对爸爸的感qíng是我所不能理解的,在我的意识里,男女这点事,合得来就在一起。合不来就分开,不用这么纠结的。这样一想,我索xing连公司也不去了,在家里打开电脑看了一会初稿已定的方案,想一想有没有需要改动的地方。
妈妈中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超市的大购物袋,里面装着新鲜的菜奶ròu。她一进门看到我就坐在客厅里吃了一惊,手上的袋子差点掉地上,问:“怎么没去上班?”
“在等你呢。”我放下电脑。
“等我做什么?”妈妈神色正常,看不出来一点心虚。
“你昨天没回来,连电话都没一个,害得你女儿担心了一个晚上,后来一想你又不是去和陌生男人约会,约你吃饭的是你老公,我才睡觉。”我看着老妈的眼睛说。
她和往常一样笑了笑说:“昨天晚上和你爸聊得太晚了,我就在酒店住了一晚上。”
“聊什么?”我问。
“你小时候的事,我们刚结婚时候的事。”妈妈低头笑了一声,放下东西。换好鞋子,施然走到我身边坐下来说,“感叹了一晚上时间过得么快,感觉昨天你还是一个ròu乎乎的小婴孩,眨眼的功夫就长大的,而且还有了孩子。”
“就这些?”我问。
“那你想还有什么?”妈妈问。
我翻了个白眼。夫妻夜话不应该只聊这个吧。我想问,又觉得做为女儿问出来太直白,于是吭哧吭哧的跟在妈妈身后,她做什么我都跟着。终于把她跟烦了,指了指沙发对我说:“坐下来,有话直接问吧,憋得你脸都红了。”
“那你别生气啊!”我给妈妈打了个预防针,“你和我老爸昨天晚上,是不是那啥了?”
“胡扯。”妈妈马上反驳,脸上还红了一下嗔怪道,“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找你爸聊。主要还是为了你。”
我一听就明白了,马上说:“你真不用为了我委曲求全,现在我都长大了,你该离就离,别顾忌我的感受,让我天天看着你们这样。我才难受呢。再说了,老爸再渣,也不可能让你净身出户,分出三分之一的家产出来,够你吃喝一辈子了。退一万步讲,你还有我呢。咱们啥都不怕。该离就离。”
“徐徐,妈不离婚不是为了你。”妈妈语重心长的说,“我是为了自己,你别有心理负担。”
这个话题没法继续下去,每次谈都是这个结果,任凭我说出天去。妈妈也不肯和老爸离婚。
过了一会儿,老妈看了沉着脸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又走过来说:“妈妈不是你想的那样,等将来你就明白了。”
我没说话,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去公司。虽然妈妈是我最亲近的人,我也办法帮她做决定。只能就这样罢了。
刚到公司,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听到对方的声音,我才知道是齐越打过来。
“谢谢你,徐图,我知道是你叫人把我弄回去的。”齐越在电话那头语气低沉,“我和沈冬雪离婚两个月了,本来想去找你的,但是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也不知道见你应该说些什么。这一次,你能在街上遇到我,也是老天的安排。我想见见你,和你聊聊。”
“不用了,那天看到你在大街上像条流làng狗,顺手打了个电话而已。”我把话说得很难听。
“你还是老样子,刀子嘴豆腐心。”齐越说,“我在你们公司楼下了,我现在上去有件事和你说。”
我一个不字才出口,他就挂了电话。
齐越来找我做什么?心里闪出这个问题。和齐越分手以前,我们两个好得蜜里调油,因为距离太近,因为qíng人眼里出西施,我真觉得他全身上下都闪着金光,一点毛病也没有。但是自从分手,我就开始审视我们两个的关系,跳出来以后才发现,齐越的现实和势利不是新加的特xing,而是一早就有的。只是,那时候我没看出来而已。
说话间,杨华给我打电话说有一位姓齐的先生找我,我不想在办公室闹得太难看,就直接让他进来了。
齐越到了我的办公室,站在玻璃墙边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里面的职场,回头对我说:“徐图,我一直都知道你很有才,没想到这么快就成功有了自己的公司。早知这样,我一早借钱也应该让你先把公司开起来。那样,我们现在说不定孩子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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