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田安安无视一切或探究或诧异的目光,埋着头就往陈锐笙的办公室冲,然而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个小胖墩少年又开口了,这回的语气仍旧很真诚很关切,道:“你今天不是请假么?腰酸背痛来着,能下chuáng啦?”
话音落地,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变成了迷之暧昧。
“……”
如果现在面前有一根面条,安安确信,自己一定已经上吊了。
热心肠的小胖子叫彭研嘉,是和田安安一起进公司的小助理,负责的艺人是公司新捧的韩系帅哥吕希遥。小彭助理生xing活泼好动,心眼儿不多,加上长得憨态可掬,他在公司里的人缘不赖,和安安的关系也不错……
大爷的,看来平时的老实巴jiāo都是假象,彭哥,我特么什么时候招惹过你,你非得众目睽睽之下,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田安安都快哭了,然而面上却还是努力憋出个微笑,朝小胖子君讪讪道:“昨晚上蹦蹦岔来着,一不留神儿蹦久了,所以腰也酸了背也痛了,呵呵……”
彭研嘉点了点头,换上副很了然的眼神朝她微微一笑,“我知道,大家都懂的啦!”
数道目光瞬间更暧昧了。
“……”懂?你们懂个球啊!guī儿笑得这么yín。dàng,大哥大姐你们的思想很危险啊……
田安安努力调整了一下面部表qíng,催眠自己他们都是白菜他们都是白菜,接着就失魂落魄地挪进了陈锐笙的办公室。
一个年轻帅哥拿原子笔戳了戳身边的人,压着声儿笑道,“果然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身儿衣裳一穿,还挺不错的嘛。”
后面办公桌上的女人嗤了一声,说话的口吻颇有几分yīn阳怪气,道:“从前进个百货都像能要她的命,突然变了个似的,你们也不想想是为什么。”
女人之间,八卦是百聊不厌的话题。这话出口,一旁好几个女人都凑了过来,盯着她兴冲冲道,“曹姐,你这话中有话,难道你知道是为什么?”
“这一行的路子不就那几条么?”曹晴霜扯唇一笑,整理好资料放进文件夹,站起身理了理修身旗袍,轻描淡写吐出一句话,“她跟着江薇,能见到的有钱人不少,看那一身打扮,八成儿是被人包了呗。”
这番话她们聊得毫不避讳,毕竟在这个圈子里混,gāngān净净的人少之又少,女人被大款包养是寻常不过的事。
刚刚进门的朱莹莹听得大皱其眉,她上前,将手里的几杯咖啡送到几个前辈的桌上,面上勾起个灿烂笑容,语调松快:“曹姐,昨天晚上我在八福酒店附近碰见你和姐夫了,当时你们走得匆忙,我没能过去打招呼。”说着顿了顿,眼中浮起几丝疑惑,“对了曹姐,怎么姐夫和上次看到的时候不大一样呢?感觉短短两周,胖了好多啊,曹姐的厨艺一定很好,养人。”
话音落地,曹晴霜的脸色倏忽大变,一旁几个女人相视一眼,皆是心照不宣的神态。
朱莹莹笑得很从容,抚了抚黑框大眼镜,旋身施施然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未几,她掏出手机跟安安发消息:一进门儿就听说我家蠢福被包养了,从实招来,谁特么瞎了狗眼看上你了?
另一头的田安安看着手机屏幕几yù自绝。她挠了挠头,只觉连毛。主席的光环都没法儿拯救自己的意志了。同时也开始新一轮的自我反省,自己平时到底是有多不修边幅,以致穿了件好衣裳,就招来如此惨无人道的流言蜚语……
包养?包养你大爷啊!人家最多卖身,她明明是在卖命……
手上的动作也不闲着,回了过去:别闹,自求多福=_=。
朱莹莹盯着手机呆滞了足足十秒,终于反应过来:尼玛……自求多福……福……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今儿个算是见识了。
这时,办公室内的洗手间门开了。
陈锐笙甩着两手踱了出来,眼也不抬地讽刺道:“行啊田安安,现在学会跟老子玩儿失踪了是吧?江薇那边都快把房顶给掀了,你不知道她今天有个活动啊?电话也不接,知道你爸妈多着急么?”
田安安听了面露愧色,杵在门边儿支支吾吾道,“昨天晚上出了点儿意外,我真不是故意的……”说着目光在那厮身上打量一遭,见他没缺胳膊断腿儿,长舒一口气。看来李昕还算讲信用,是把他平平安安弄回家了的。
陈哥拿毛巾擦了擦手,这才调转过头看田安安,视线落在她身上时却蓦地一滞。阳光透过落地窗照she进来,一身藏青色刺绣裙装的少女肤白如雪,平日里蓬乱的jī窝头在脑后松松挽起,cha着一支别致的雕花发簪,看上去格外的古典清雅。
他抽了抽嘴角,瞪大了眸子迟迟道:“你丫儿这行头……抢银行了?”
安安听了更受打击,如果不是luǒ奔有碍市容,她真想把这件姓封的裙子扒拉下来扔了!泥煤,但凡沾上封霄,果然诸事不利,连个裙子都这么不省心不正经!唉!她皱起眉,试探着朝陈哥走近了几步,“真的……很奇怪么?”
“不奇怪。”陈锐笙一副看见鬼的眼神,半晌挤出下一句话来,“只是很可怕。”
“……”卧槽,怕你个腿儿!她伸出右手扶额,又见陈锐笙摇了摇头,继续道,“算了,你这衣裳的事qíng咱们押后再审。我问你,你昨晚上把我送回家之后,去哪儿了?”
“呃……”田安安脸色猛地大变,gān笑着将目光看向窗外,支支吾吾道,“没、没去哪儿啊,呵呵。”
“没去哪儿?”陈锐笙对这个回答简直嗤之以鼻,哼了一声朝她bī近几步,“没去哪儿你不来上班?帮你打电话去人事请假的还是一男的!给我老实招了,那男的谁啊?”
“就、就一朋友。”
“朋友?”陈哥jīng心描画的飞眉高高挑起,yīn恻恻地又靠拢些许,道:“那他说你腰酸背痛起不来chuáng?”
“我昨晚做运动来着……”这话也不算撒谎吧……她吞了口唾沫悻悻一笑,弯腰煞有其事地揉了揉膝盖骨,“不仅腰酸背痛,我腿还抽筋儿呢。”
连衣裙的领口因为这个动作稍稍下移,陈锐笙的目光落在闺蜜的脖子上,第一眼匆匆掠过,后头回过神,视线落上去目眦yù裂,惊诧诧道:“卧槽,田安安,约。pào就约。pào呗,做运动!chuáng上运动还是活。塞运动?脖子上糙莓印子都露出来了,还跟老子鬼扯呢?”
安安一听这话,登时吓得差点儿坐地上去。她骇然失色,慌忙拉开洗手间的门冲进去,站在镜子细打量,果不其然,斑斑吻痕已经在领子外呼之yù出——大爷的!
她吓得双手发抖,连忙将领子拉高,绞尽脑汁哭丧着脸解释,“这真的是蚊子叮的……”
“你丫嗓子也哑了,蚊子叮得你喊了一晚上?”
“……”尼玛,荤话讲一句就够了,用得着这么补刀么!安安心如死灰,终于知道瞒不下去了,只好用坦然的态度面对人生。她深吸一口气,淡定地理理衣裳,理理头发,转身十分端庄地走到了陈锐笙面前,微笑。
“没错,老子厮混去了。”
“卧槽!你特么居然吃独食!都不带上我!亏老子刚刚还帮你冲了两百话费!”
“……”Gay宝宝的思维果然不是正常人跟得上的。
田安安四十五度角悲伤望天花板,然后朝一旁正义愤填膺的陈大经纪人道,“哥,你还是赶紧让我回到江薇大姐身边吧,我觉得那样的话,自己可能还活得久一点。”
陈锐笙闻言,说,“你半天不来公司,江姐难道还等着你么?华宜这么大,谁特么敢让她等?”说完他聊了聊橘色西装的下摆,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脸色稍稍凝重几分,“咱俩这关系,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你知道,江薇一直不是很喜欢你,留你在身边儿也全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这回让她逮了把柄,恐怕有些难搞。”
安安满脸无语,翻了个白眼道,“这什么世道啊?我在她身边儿三个月,任劳任怨做牛做马,在拉斯维加斯的时候差点儿把命都丢了,无缘无故的,她怎么就看我不顺眼啊?”
“江薇就那德xing,这不赖你。”陈锐笙站起来拍拍她的肩,道,“这样儿,等她回来我去跟她说说,如果实在不行,你就去吕希遥的团队,那边儿缺人。只是他是新人,工资肯定比你现在的低,应该没问题吧?”
“……”田安安回忆了一下自己银。行卡里的余额,笑得毫无压力,“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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