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颔首,扔下一句“开始吧”就走到chuáng前坐了下来,修长的五指牢牢钳住了安安纤细的两只手腕,目光中饶有趣味,定定落在她脸上。
田安安瞬间就懵bī了。
开始?整啥呢?怎么还把她的手给摁住?她骇然失色,举目去看,那两个妇人已经戴上了消毒手套,提着一个箱子,面容平静地朝自己走了过来。
一股寒气从脊梁骨攀上来,瞬间席卷了全身上下,安安慌了神儿,忙忙抬起眸子看向封霄,“……封先生,这是要gān什么?”
他唇角勾起微笑,眼底却一片冷漠,“你马上就知道了。”
“……”卧槽,笑得这么yīn森森……生怕谁不知道你是死变态吗……
未几,两位著名的纹身师已经将工具准备妥当,恭敬地等着男人下一步的命令。他的五指以最轻柔的动作拂开了她颈后的长发,指尖从雪白的后颈皮肤上滑过,冷淡的目光看向两个女人。
一位女士微微点头,朝安安露出了和蔼的笑容,“小姐请放心,我们的技术是一流的,希望您有一次愉快的纹身体验。”
“……”愉快你妹……
田安安yù哭无泪,出于本能地扭动双手,惊慌道:“封先生,这个、这个不卫生,容易得病!”
那位阿姨又笑眯眯道,“不会的小姐,我们有很成熟的消毒技术。”
“……”阿姨你不说话其实没人当你哑巴呢……安安几乎绝望,鬼使神差的,她纤细的五指忽然握住了封霄冰凉的大手,哭丧着脸道:“不纹行么?”又不是过了安检的猪ròu,还兴盖个戳么?oh no!
“不行。”男人拒绝得毫不留qíng。他薄唇弯起一道弧线,捉住她颤抖的指尖落下一个冰凉的吻,眼底染上几丝森然的笑意,“这是让你记住,我们的关系。”
☆、Chapter21 每天晚上,我……
被qiáng迫盖个戳,田安安觉得整个人生都灰暗了。她内心在反抗与不反抗之间挣扎了半天,最终妥协——尼玛,她倒是想拿起武器搞斗争来着,然而,并没有武器。
在专业纹身师采取了一系列麻醉措施之后,疼痛已经减轻了许多,然而她还是趴在chuáng上冷汗涔涔,内心懊悔不已,大肠小肠全都青透了。
早知道是往自己身上刻,就选个笔画最少最简单的了……实在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两位中年妇人的手法很娴熟,消毒,纹线,上色,清洗,描轮廓,yīn影处理,每个步骤都严谨得一丝不苟。安安不敢乱动,也没办法去看挂钟上的时间,只知道这是一个极度漫长的过程,后颈处的疼痛持续,她的肌ròu甚至出现了轻微地痉。挛。
从始至终,封霄都握着她的手。
他的五指冰凉却有力,牢牢将她纤细的两只爪子攥在掌心里。指尖的触感令安安莫名其心惊,她发现这个男人的控制yù和占有yù,实在是qiáng到了一种很可怕的程度。
这个认知令田安安心惊ròu跳。
纹身一直到几个小时后才结束。两个气质独特的妇人做好了最好的的处理工作,将器械工具都收了起来,面含微笑地叮嘱道,“三个小时才能拆膜,这段时间请记得每天上药,不能洗桑拿或者游泳,尽量少沾水,保持后颈部位gān燥。”
jiāo代完注意事项,纹身师便起身离去,田安安听见外面传来依稀jiāo谈声,很快,房门重新合上,偌大的主卧里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刚刚经历了一次挑战痛觉神经的折磨,她浑身还有些无力,然而仍旧咬着牙关微微抬起头,看向坐在chuáng沿上的男人,勉qiáng露出微笑,“封先生,请问我现在可以走了么?”
封霄面容漠然,闻言没有回答她,只是从容站起了身。安安皱眉,听见脚步声渐远,等他重新回到大chuáng前时,她看见那只漂亮修长的右手中,多了一把jīng致的象牙篦子梳。
这什么qíng况……一大老爷们儿喜欢口红就不说了,屋子里还有这么jīng致的梳子,这个画风也太清奇了。
安安有点凌乱。
少顷,男人手中的梳子落在了她的头上,沿着乌黑浓密的发丝徐徐梳理。他是极其轻柔的动作,却令田安安浑身的jī皮疙瘩都蹿了起来,她的大脑里迅速拉响了一级戒备警笛,进入备战状态。
柔滑乌亮的发丝从指fèng间穿过,柔软而微凉。他冷厉幽沉的视线此时显得十分专注,替安安将凌乱的长发梳理规整,挽起一个松松的发髻,修长五指取出一只式样别致的白玉发簪,将那一头乌发固定在她脑后。
于田安安而言,这副模样的封霄,无疑是对她灵魂与jīng神最极致的折磨。
心头莫名慌乱,她白皙的双颊飞起两朵红云,迟疑着,支支吾吾出几个客套的字眼,“谢、谢谢封先生。”
“不用谢。”男人的声音淡淡从后头传来。他脸上神色淡漠而随意,放下象牙篦子,紧接着长指微动,掀开了盖在田安安身上的黑色蚕丝被。
“……”田安安吓得差点儿从chuáng上跳起来,她惶惶的往后退缩,这番动作拉扯了后颈刚刺上的纹身,疼痛使她倒吸一口凉气。舌头开始打结,她的声音抖得厉害,“封、封先生,我脖子上还有伤呢……”
他冰冷的指尖落在她光洁如玉的脚踝上,漠然道:“分开。”
见过耍流氓的,没见过耍个流氓还这么高冷的,我勒个去……田安安小脸一阵青红一阵白,抽着嘴角不可置信道:“封先生,我下面这句话绝对是出于为你的人身健康着想——你真的不怕英年早逝么?”
就算你不怕X尽人亡,可她怕肾亏啊……
封霄给予的回应简单而粗bào,有力的指掌捉住两只纤细的脚踝,微微使力。
一个是经过最高qiáng度体能训练的男人,一个是从小体育就不及格的女人,力量的悬殊惨不忍睹。田安安惶然地皱起眉,紧接着,他仿佛沾染着隆冬寒意的指尖覆了上去,她面色大变,背脊骤然挺得笔直。
冰凉的膏体仔细地涂抹,她俏丽的小脸红得能滴出血来,然而男人落在她腿间的目光却是清冷的。半晌,他寒声开口,淡淡道,“可以消肿。”
安安怔了怔,反应了会儿才意识到,这句话大约是他很为难得的解释。这倒是个新奇的发现,她莫名有些感动,因为这位大爷向来惜字如金,对她解释还是破天荒头一次。然而眼下的qíng景和姿势,感动只占据她思维的冰山一隅,她大部分的qíng绪,还是羞窘的。
田安安双颊赤红,根本不敢去看男人的脸,只好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封霄兀自替她上药,少时,冰凉的指尖拿开了,安安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长舒一口气。她悄悄抬了抬眼,只见他神色淡漠地褪下了手套,拉开抽屉,取出一副崭新的白手套戴上,动作从容而优雅。
安安的视线从那张令人脸红心跳的面孔上移开,不经意间扫向墙上的挂钟,上头的时间,显示的是凌晨一点十分。
“……”她直起身,眨了眨眼,下一刻眸子惊愕地瞪大——卧槽,这么晚了!田妈才警告过她不能一声不响彻夜不归,隔了两天不到就犯同一个错误,这回真的是润之兄都没办法拯救她了……
心中惶然失措,田安安咬咬牙,鼓起十二万分地勇气,朝那个高大挺拔的背影挤出一句话,以最诚恳的语气道,“封先生,请问……能帮我递一下手机么?”
男人冷冽的目光看了过来。她抬起小手,怯怯地指了指沙发上的单肩包,不大好意思地gān笑了两声,“在包包的小包包里面。”
封霄打开单肩包,看见里头装着零零散散的几颗水果糖和一包纸巾,白色的手机和一只章鱼钱包静静地躺在夹层里。他取出那只跟着安安风里来雨里去几年都没退休的4s,视线冷淡地扫过金属边缘的磨损和斑驳,然后将手机递给了chuáng上不着寸缕的少女。
“谢谢谢谢,封先生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年轻女孩儿脸上的讪笑很狗腿,忙不迭地双手接过手机道。
“……”
田安安滑开手机解锁,默念了几句阿弥陀佛,垂眸看,果不其然,未接来电足足有九个之多。她瞬间吓得脸色发白,颤抖着细细的食指戳开绿色提示栏,然而据显示,九个来电中,竟然只有两个分别写着“母上”与“和谐之家”,其余七个全是来自一个名字:江薇。
安安的嘴角抽了抽,点开短信信箱察看,下意识地忽视了江天后的一系列名字,然后点开了陈锐笙的信息。
第一条:“你家里那边儿我去过电话了,说朱莹莹病了你去她家照顾,别穿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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